“你不会要用这东西给老头治病吧?”
方夫人一脸惊讶,还有几分紧张,“这东西靠谱靠谱,别把血管扎坏了哦。”
徐明没说话,眼疾手快地在方盛强身上落针,从头、躯干、胸口到大腿、腹部、脚趾……
没过多久,方盛强浑身都是冒着寒光的银针了。
方百里看这架势,脸都黑了,“你扎那么多是因为不知道扎哪里是好?别怪我没提醒你,我爸要是被你扎死了。”
“你想要个全尸都不可能!”
话音刚落,床上的人猛烈咳嗽起来,随后疯狂扭动着,跟被虫子上身一般。
“你真特么有病吧?我爸要被你扎死了!”
方百里担心大吼,也算是找到了徐明的错处,立刻对手下们使了个眼色。
另外几人也是满脸惊诧,只有徐明淡定无波。
他看着方盛强,不仅没有慌乱,反而松了口气。
下一秒,方盛强嘴里忽然喷血,只不过颜色很深,已经快到黑的地步了。
方夫人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惶恐地看着他,“完了完了,回光返照了,快来人啊!”
一时间,徐明被方家的人围起来,可他却摇摇头。
“你们担心什么?仔细看看,他把什么东西吐出来了?”
众人这才定睛一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那鲜血其实不完全都是血,之所以黑乎乎的,是因为里面夹杂着许多生龙活虎的小黑虫!
那些黑虫没有甲壳,都是软体,通体黑透,散发出一股强烈的刺鼻味道。
与此同时,徐明踩了一觉,那些黑虫被踩扁,直接“啪”一声爆开。
空气里弥漫着更恶心的臭味。
而那些黑虫……竟、竟因着徐明的一脚,破裂出无数道小小的血线,黑色血液直接迸射而出!
很显然,这些“寄生虫”,靠着方盛强的血液活了下来。
现在因着没了鲜活的血,一个个都病怏怏的,很快没了活力。
“这、这是怎么回事!”
方百里也有些害怕,生怕沾染那些东西被毒到似的。
“你父亲这是被人下了血蛊,现在我只是把最表层的蛊虫撵出来,接下来还得给他饮用五味消毒饮。”
听到这话,方百里不敢置信,“可他先前只去过南疆,那里没有熟人,怎么会被下蛊?”
关键那里的人根本不认识方盛强,也不会对他下手才是。
徐明笑了笑,冰冷的眼神望向方运天和方夫人,这两人之中,必定有一人巴不得老爷子死。
一个是没爱,被囚禁在宅子里的女人,一个是野心勃勃的儿子。
怎么说,这两人都是有动机的。
那两人接触到他的目光,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嗤笑一声。
“不过雕虫小技罢了,我还就不信你能让人起死回生……”
话没说完,床上躺着的方盛强忽然睁开眼,凌厉的目光直直看向他们二人,然后张开早已干涸的嘴唇。
“把他们两个,给我关起来!”
虽然还是有些虚弱,可他说起话来,还是有极强的震慑力,直接让那两人脸色骤变。
方夫人立刻扑到他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老爷,你是不是病糊涂了啊,我是你老婆啊!”
方盛强醒了,对她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因着他的病重,方夫人好不容易才在方家有了点地位,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如今……
虽然他已经病入膏肓,但府里的人绝对会听他的。
原因无他,方盛强这些年培养的都是死士,而且基本都对他感恩戴德,不是他们想左右就能左右的。
方盛强似乎很愤怒,眼珠子瞪得圆圆的,没有再说话。
那些护卫们见此,也不管这人是方夫人,那人是方大少爷,全都一股脑地抓了起来。
方百里被吓得够呛,怎么说那也是他老妈,连忙上前询问,“爸,你怎么了,是不是睡傻了啊……那是你老婆啊!”
对方没搭理他,再次艰难开口,“把、把他们,送、送到水牢里……”
方夫人顿时大惊失色。
“老爷!我是你夫人,是李家的小姐,你这么做就不怕被李家报复么?”
“呵呵,他们又怎么会知道?”
方盛强努力撑起身子,看了两人一眼,“你们,谋害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被我报复?咳咳!”
方运天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拖了下去,现在屋内只有徐明和方家父子三人。
“神医,这次多亏了你,否则我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方盛强已经恢复元气,状态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还特意给徐明鞠了一躬,又叹气。
“没想到到了这把年纪,还会被自己的老婆和儿子算计,真是失败。”
徐明这才知道事情缘由。
原来方盛强上周去南疆时被他们算计去了一个景点,那里头有个善蛊的家伙,说可以给他种好蛊,也就是益虫。
方盛强年纪已经大了,听说种了可以回到壮年时期,便也不犹豫,直接让人给他种下。
谁知,人给他种的居然是要命的血蛊!
方百里不敢置信,后退了几步,“我妈不是那种人,她肯定是被逼的,肯定是那个方运天!”
方盛强凌厉的视线扫了他一眼。
“你难道以为我会跟你说假话?”
“还是,你也跟你妈一样,觉得我该死?”
“不、不是!”
方百里被他这么一说,彻底怂了。
“爸,你消消气,我、我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徐明也看得出来,这家伙绝对没那么深沉的心机,他就是个仗着家世横行霸道的小少爷罢了。
“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也不便参与,不过……”他说到这里,停顿片刻。
“听闻先前他们请了神医,要人入药,而那个药引子,是我村村民。”
闻言,方盛强脸色骤然难看。
他有些急切,“你说的是张红么?她现在如何了。”
“我没用啊!就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徐明眉头一皱,听着方盛强缓缓道来。
“我都病倒了,他们做的事我自然干涉不了,所以药引一事,应该也是那李贱人的计划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