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哲属实没想到丁欣会跟他和离,哪怕上次闹得很凶,她只是回娘家住,现在提出和离,是对他有想法。
丁欣不敢私下跟阮哲相处太久,“和离的事情你慢慢考虑,女儿自然是我养,你们家没人喜欢她,日后若是你给她娶了继母,她会受委屈的。”
“那你的意思是以后不会再嫁了?”有后娘,肯定会有后爹,他还不舍得宝贝女儿喊别人爹爹。
阮哲知道此时说别的都不合适,“欣欣,有什么问题咱们都可以及时沟通,不要把和离挂在嘴边,难道你不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那你觉得咱们现在就正常了?”丁欣控诉道:“你每年有将近大半的时间都待在边关,待在家里的天数屈指可数,估计女儿都不认识你。”
阮哲皱紧眉心,他自有难言之隐,但欣欣说的必须要引起重视,确实不应该在如此下去。
“好,和离的事情咱们慢慢谈,改天我再来看你们娘俩。”
阮哲回到将军府,他注意到娘亲又搬回来住,看来这就是丁欣跟他和离的次要原因。
阮老夫人许久未见儿子,高兴的连午休都没睡,她还没开口询问,便听到儿子质问。
“娘,我不是让您搬出去吗?你要是觉得那个老宅子不好,我可以再买一处新宅。”
阮哲的言外之意是,总之不能继续住在将军府。
阮老夫人以为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儿子早就不计较,看来又是那个女人跟他吹了什么耳旁风。
“儿啊,你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都不知道那个女人是怎么欺负我的,她一不高兴就回娘家,不用搭理她。”
“丁欣不敢与你和离的,哪怕是要和离,凭着我儿子这般有出息,定会娶个比她更好的媳妇进门。”
阮老夫人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注意到阮哲阴沉下来的脸色,他怎么不知道,他娘亲竟会这般想丁欣。
别说丁欣在府内过不下去,哪怕是换做他,都不想在这里呆着。
阮哲不着痕迹的推开阮老夫人搭在他肩膀的手,“娘,儿子没有给你开玩笑,我没说不赡养你,可你不能住在这里。”
阮老夫人一脸的受伤,“小哲,你要含辛茹苦的把你带大,你就是这么报答娘的?为了一个女人,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阮哲从未说过不孝敬她,但孝顺是要有分寸的,不是盲目的愚孝。
丁欣没有做错什么,她每日都待在家里受委屈,是他做的不好。
阮哲去过丁府几次,丁欣的态度依旧坚决,必须要和离。
“好,既然你说我没时间陪你,那我就辞官。”
“随便你。”丁欣以为阮哲的辞官是随便说说,没想到竟然是认真的。
阮哲卸任,阮老夫人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后“疯”了。
没错,丁欣用这个字一点都不夸张,阮老夫人最看重的就是儿子军衔。
阮哲在军中的前途一片光明,要是再熬几年,说不定日后还有做将军的可能。
现在没了,什么都没了。
阮老夫人跪在阮家祠堂痛哭,发现根本就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她又去丁家算账,势必要搅得丁家不得安宁。
“丁欣!你就是个扫把星,我儿子大好的前途全都被你给耽误了……哎呦喂,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去见阮家的列祖列宗赔罪!”
阮老夫人要死要活的往木柱上面撞,丁家下人自然不会真让她死在这里,太晦气。
丁欣内心愧疚,因为她的事,家中父母又要为她处理烦心。
“你这叫私闯内宅,信不信我告衙门去!”
别人怕阮老夫人,赵嘉云可不怕。
阮老夫人打量了眼赵嘉云,认出她是丁家媳妇,根本就没把人放在眼里。
“最好是能够面圣,你们家有理,我比你们更有理!”
“老朽倒要去问问陛下,祸害别人家庭的狐狸精该怎么处置。”
“你张口闭口喊的狐狸精,说的可是我家妹子?”
赵嘉云单手叉腰,轻嗤笑出声,“老夫人,我看你可真是老糊涂了,我家妹子是狐狸精,那你儿子是什么?”
“连是非黑白都不分的人,如何为朝廷效力?还想驻守边关,真是可笑。”
“今日你在我们府上闹得越凶,丢的不光是我们丁家的脸面,还有你们阮家的。”
“整个京都谁不知道你老夫人不讲理,差点把儿媳妇害死,我倒要看看日后哪家姑娘还敢嫁到你们家里去!”
赵嘉云嘴上的功夫厉害,她是跟俞妙云学的。
很显然对付这样的老婆娘,不能动手那就动嘴。
赵嘉云视线落在旁边无所适从的阮哲,像这样的男人,早就应该和离,连娘亲跟夫人之间的关系都处理不好。
阮老夫人被噎得说不出半句话,看来倒是小看她了。
丁夫人虽然没说话,但听到儿媳妇这番话,胸口莫名舒畅。
“你,你又是什么东西,我儿子是卸任不假,那也不是你一介妇人随便辱骂的。”
“现在处理的是两家恩怨,我是作为嫂嫂训斥妹婿。”
“你还真看得起你自己!眼下发生这种事,我是绝对不会再允许丁欣进门的!”
“既然如此,不如现在咱们就写来和离书,从今以后,生老病死,各不相干。”
赵嘉云就是想趁着老太太目前还在气头上,赶紧要到和离书,这件事情耽搁的时间越久,对他们而言越不利。
阮老夫人冷哼出声,“和离是不可能的,是我儿子休了丁欣,我们给休书!”
“你,你们不要欺人太甚!”丁父厉声呵斥道。
休书,说明女子被夫家休弃是自身有问题,日后恐怕都很难再成婚。
这件事情已经不只是女儿一个人的事,更是他们丁家的脸面。
丁父咬紧牙关,“阮哲,你最好考虑清楚,日后咱们两家在京都,抬头不见低头见,你确定要把事情做得这么难看!”
“我们没好日子过,更不会让你们好过!”
阮老夫人看到他们丁家生气就觉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