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中。
此刻正张灯结彩,红装铺路,一片欢乐喜庆之象。
在得知三天后便是燕王和长公主成婚的大喜之日,整个王府都忙碌了起来。
然而在书房中,慕容复却并没有将多少心思放在这场喜宴上,而是和霍千军、卫凉城二人商议着接收大宋兵马后,该要如何抵御辽军。??.??????????.??????
有着燕王和驸马这两个身份做掩护,慕容复自然不能让大宋被大辽所灭,甚至还要相助大宋击退辽国,这一直都是慕容复的计划。
毕竟他要做的是复兴大燕,而不是在大宋被灭国后,打着燕王的旗号兴复大宋。
“如今辽军兵马共有六十万余众,而大宋兵马不过四十万不到,完全是仗着辽军不擅长水战,才能勉强抵御,加上大宋数十年没有出现过良将帅才,这导致军营中老弱偏多,真要是和辽军交战,只怕战力不足三十万。”
霍千军分析着局势。
慕容复道:“大宋重文轻武,积弱已久,有此败象不足为奇,否则汉人千千万,那也用不着我们了!”
卫凉城道:“据暗影楼传来的消息,天祚帝已经放弃对抗义军,打算将全部兵力用来攻宋,卑职觉得,辽东等地可以适当放弃了!”
慕容复微微颔首道:“我也正有此意,不过就这样放弃未免有些可惜,我已经让范师和公冶二哥代表义军去和女真族谈判,用辽东等地来换取他们部落的资源。”
霍千军和卫凉城眼中皆带着惊诧之色,没想到主公如此果断,一早就想好了退路。
卫凉城问道:“那义军下一个据点是……”
“龙城!”
慕容复语气坚定道:“是时候该还老爷子一个心愿了!”
二人闻言,神色也逐渐变得凝肃起来。
龙城作为三燕国都,自然是慕容家的必争之地,加上龙城位于中京大定府一带,正好也可以对辽军起到一定震慑作用。
“雁门关刚被辽军攻下不久,如果短时间攻取龙城的话,只怕会遭到两军的夹击,难度不小!”
霍千军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毕竟自东京辽阳府失守后,其余三座陪都也都加派了兵马,义军若攻取龙城,只怕中京大定府和雁门关的辽军守兵,都会联合来犯。
慕容复道:“此事简单,义军现在的兵马虽偏弱,但不是还有女真族吗?”
“女真族被契丹人压迫已久,此次完全可以借助他们的力量来助我们攻取龙城,女真族骁勇善战,彪悍异常,以辽阳府作为筹码的话,他们必然会同意。”
女真族应当是唯一能在马背上和辽军骑兵一较高下的存在,慕容复有意让出地盘,并让义军和女真族协同作战,并非是单纯的要借用他们的力量而已。
同样也是为了让义军熟悉女真族的作战方法,以待将来有办法克制这支比契丹人更加凶悍的番族。
至少在两百年之内,蒙古未崛起之前,女真族都是慕容复眼中最不可忽视的一个敌人。
就在三人大致商榷好时,管家在门外唤道:“王爷,韩相求见!”
慕容复见差不多了,就让二人先回去休息,自己随管家来到前厅。
只见韩忠彦坐在下首的位置悠闲喝茶,茶桌上还放着一个尺许长的锦盒,不知是何物。
“王爷!”
韩忠彦一看到慕容复,便要起身行礼。
慕容复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不必多礼,有事便说吧!”
管家识趣的带着一众仆人退下。
韩忠彦道:“大喜之前,本不该打搅王爷,只是长公主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务必要将此物带给王爷,还请王爷见谅!”
听到是和长公主有关,慕容复也不好说什么,便让他将锦盒拿来。
韩忠彦恭敬递上。
慕容复打开锦盒一看,只见里面静置着一条白玉镶金,富贵荣华的精美腰带,另有一封信件。
拆开信封,上好的元书纸上,字迹娟秀柔美的写着两行小字。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慕容复默默的将信纸放回信封之中,连同腰带一同合于锦盒。
“除此之外,她还有什么话吗?”
韩忠彦道:“未曾有。”
慕容复摆了摆手,韩忠彦识趣的告辞。
时间很快到了慕容复和公主的大婚之日。
不同于在西夏时,慕容复没有府邸,婚礼是在皇宫举行。
这一次慕容复和长公主大婚,则是在燕王府内举办。
大宋最重礼节,加上娶的又是堂堂长公主,其中涉及到的繁文缛节自然更是复杂了。
因此,光是简单的接亲、拜堂成亲这两个步骤,就几乎忙了一整天才差不多完成。
当拜过天地后,慕容复还要留下,陪着来赴喜宴的宾客。
也幸亏他酒量汪涵,不然真要被一群攀交情的好事者给灌倒了。
不过因为是公主大婚,自然也不存在闹洞房这么一说,慕容复留下霍千军和卫凉城招待众人后,自己就顺利的脱了身。
眼看新房就在眼前,一个老嬷嬷见状,连忙走了过来说道:“王爷,还请焚香沐浴过后,再入洞房吧!”
慕容复闻了闻身上的酒气,倒也没说什么,在一群宫女的伺候下,舒舒服服的洗去了身上的酒气。
也不知是因为房间太热,还是水雾蒸腾的缘故,那些个年轻宫女一个个脸颊通红,好似喝醉了般,连带着给慕容复沐浴更衣时,浑身都飘飘然的,动作生涩迟缓了不少。
当慕容复重新换了一身红袍离开时,还能听到浴房中那些宫女的窃窃私语声。
一路红灯铺照,慕容复总算到了烛火通明的新房外。
平复好心情的他推门而入,一股沁人的芳香随之传来,加上屋内的红纱,摇曳的火烛,不由得令人心生旖旎。
床沿,一身凤冠霞帔,新绿华裳的长公主,在一片珠光宝气下,被衬得富丽华贵,逸态横生。
加上她那与生俱来的贵气,仅是端坐在那,便已美得如画一般。
听着房门被推开的声音,那双握着遮面却扇的玉手不由紧了紧,略显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