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左右邻居都跑出来看。
连柴房旁边的三层小楼里的主人也出来了。
江际白凉凉的瞥了眼出现在门口的一家人。
和泼皮老人一样都是尖嘴猴腮,一脸刻薄相。
江际白表面上不动声色,脑袋却在飞速运转。这尖嘴猴腮的男人应该就是她奶奶的二儿子,旁边站着的妇女,应该就是二媳妇了。
原来她们的家最后是被这所谓的叔叔婶婶霸占了。
江际白看着砖瓦结构的半旧不新的房子,再看向老人居住的破柴房,房子比她们当年住的时候还破,只剩下三面墙,门也没有,只用一块破草席挂着,房顶的瓦片稀稀拉拉。
当年老人将她和妈妈扫地出门,现在她也被她自己的儿子扫地出门,只能住在这挡不了风,也避不了雨的柴房里。
这时小楼前面的中年村妇突然演技大爆发,冲到躺在地上老人的身边,大喊着:
“哎呀,我妈受伤了!受伤了!你们看!”
村妇一把撸起老人的袖子和裤脚,上面的青紫淤痕触目惊心。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居然将我妈打成这个样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对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下此狠手!没有良心啊!”
邻居们的眼光很复杂。
江际白也注意到了。本来在乡下这种地方,只要一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其他邻居都是同姓的一般都会站出来给自己人撑腰。
但现在围观的人多,但指指点点的只有几个人。
江际白扫到老人身上的伤痕,这当然和她无关,她碰都没碰一下,怎么可能把人打伤。
但老人身上的伤痕是实实在在的。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江际白冷眼看着在地上大喊大叫,哀怨的稀里哗啦的中年村妇。
这村妇也注意到对方完全不为所动的表情,更卖力的开始嚎叫。
这时,尖嘴猴腮的男人也站了出来,指着江际白,凶狠的叫嚣着:
“大家把这个人给我围起来,别让她跑了!今天要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就别想走!”
说着,尖嘴猴腮的男人冲过来作势要抓江际白,但后面一个农夫模样的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挡在江际白前面。
男人碰到了农夫,那农夫哀嚎一声,顿时蹲下身去,捂着自己的肚子一个劲地喊痛。
这下尖嘴猴腮的男人也有点慌了。
他大声喝道:“你别碰瓷!我刚刚没有要碰你,是你自己上前来的!和我无关啊!”
农夫站起身,一把将江际白挡在身后,“你说你没碰我,你拿出证据啊!我告诉你,现在我内脏受损,你带我去医院做伤情鉴定!不让我告你故意伤害!”
尖嘴猴腮男人也没料到,自己的剧本怎么突然间被别人演完了,这下他还怎么演?
江际白抬眸一看,差点被口水噎到,这个农夫竟然是苏今昱!
堂堂盛昱集团的总裁不去好好赚钱为国纳税,居然在这儿演碰瓷的戏码!
苏今昱朝她眨了眨眼睛,眼中皆是狡黠。
这时,地上的中年村妇暗中使劲掐了一把躺在地上的老人。
老人一声尖叫,又开始鬼哭狼嚎起来。
“我要死咯!被这个女人打死了!”
“哎呀,我妈快痛死啦!我要报警!”中年村妇叫嚣着。
江际白拿起手机,微微一笑说道:“那我帮你打110。”
说完,就真的拨出去了。
镇上的警察出警很快,没过十分钟就赶过来了。
看到警察来了,尖嘴男人赶紧上前递上一根烟,又舔着脸套近乎,众目睽睽之下,警察没有接。
中年村妇也飞奔过来,像是只有她长了嘴一般,添油加醋将江际白打老人的事实说了一遍。
警察扶了扶帽子,清清嗓子问道:
“你是说,这位女士打了你婆婆?”
中年妇女点头如捣蒜,“是啊,警察同志,您看看我婆婆腿上的伤?又青又紫,有的地方都发黑了!”
警察点点头,表示明白,又转头问向江际白:
“你有什么话说?”
“我碰都没碰她一下,她自己倒在地上的。”
警察遇到这种事情也很烦,大多数都是没证据的,最好是双方各打五十大板,私了算了。
他对江际白说道:“你说你没打她,有证据吗?如果没有,我建议还是赔点小钱算了。你看老人家年纪也大,腿都摔青了。可能你没打到她,但是她被你吓到摔倒,也是你的责任嘛。”
江际白走到老人身边,指着她的腿,冷笑一声道:“她身上的伤,已经青的发紫发黑了。正常情况下,如果是我现在打的,应该只是红肿,24小时内才会变青变紫,而她身上的伤痕不止青紫,而且有些地方已经发黑了,这至少是3天以上的伤痕。”
江际白又掀开老人的袖子,掷地有声的说道:
“还有这里!也好多处发黑发紫的瘀痕。这么多的伤痕,大大小小的,还有的已经结痂留疤的,难道我能在一瞬之间打出来?”
她站起来直视警察说道:
“警察同志,我怀疑有人虐待这位老人,并且胁迫她通过碰瓷来讹人赚钱!”
江际白的眼睛飘向尖嘴猴腮的男人,眼中的怀疑毋庸置疑。
“我不知道是被谁虐待的,警察同志倒可以问问她的家人。”
尖嘴男人立马跳起来说道:
“你这胡言乱语!不要血口喷人!”
江际白不紧不慢的说道:“我都没说是谁虐待的,你急什么?难道是你?”
中年妇女也嚷嚷起来:“这真是没有天理的,还有人倒打一耙!”
警察连声呵斥在场的人安静一点。
“你们全部带回警局调查!那位老人去医院做伤情鉴定!”
这时尖嘴夫妻急了,拉着警察的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