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雍京时间8时。
黑白大床上,苏今昱在睡梦中翻了一个身。
昨晚酣畅淋漓的宣泄,让他很是畅快。
灵肉合一,是极致的享受。
很爽,当然也很累。
这一觉,他睡得特别沉。
日光已经大亮。
床上的男人还没醒。
被子里传来一阵一阵手机铃声的震动。
苏今昱硬生生的被吵醒了。
他本不想理会,可电话像催命符一样响个不停。
最好有重要的事情。
他烦躁的伸向手机声音来源之处。
靠近耳朵,徐特助一板一眼的声音传了过来。
“苏总,接到上级通知,今天崔书记临时来总部调研深海项目。”
苏今昱眼睛都没睁,哑着嗓子应道:“我爸去就好了。今天没有极其重要的事都不要烦我。”
“苏总,我已经通知道苏董事长,他说他要去医院体检,让您去。”
苏今昱俊逸的眉眼缓缓张开。
“也不是多要紧的事,让副总去。”
“是,苏总。”
苏今昱被吵醒,也了无睡意。
他躺在床上,眯着眼看着墙上的钟,8点而已。
早晨,容易性起,这时应该搂着他的白白翻云覆雨才对。
翛然,他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
他怀里是软趴趴的一团枕头,旁边更是空无一物,环视整个房间,就他一个人!
白白呢?他踹了两脚扭成一团的被子。
被子里除了空气,什么也没有。
纠缠了一晚上的人,这会儿不在他怀里?
那能到哪儿去?
他转念一想,嘴角又勾起了一丝弧度,这女人八成是在煮早饭。
明明有阿姨,但她还是习惯性自己下厨。
他喜欢看她做饭的样子,娴静纯良,岁月静好。
曾经的他喜欢刺激,喜欢新奇,喜欢破坏。
那么多年在米国,真的什么都玩过了。
但最终深深印刻在他脑海里的场景,竟然是她洗手作羹汤的身影。
思及此,他披上睡袍,走到客厅。
但,他失望了,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整个屋子安静的可怕。
他转身走到客房。
打开房门。
糯糯也不在。
床上被子没有叠,还保持着人离开的样子。他觉得有点奇怪。
捏了捏眉心。
哦,今天周一,白白应该带孩子去幼儿园了。
这时,他的手机又响起来了。
他返回房间,接起了电话。
“爸,什么事……有陈副总,各部门负责人陪着呢。我就不去了,今天有其他事忙……不是推脱……哎……好吧……最后一次了,爸,我下周就回去了。”
苏今昱将手机扔到床上,空气中还残留一丝丝甜甜腻腻的气息。
算了,他站好最后一班岗吧。
帮爸爸干完这最后一件活儿,他就带着白白潇潇洒洒地走。
他效率一向很高。
不一会儿就穿戴整齐,收拾得人模狗样。
镜子里的男人面容俊美,眉眼锋利,气质沉稳,矜贵中带着疏离,一派天之骄子的样儿。
他打开房门,徐特助和保镖们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
他迈开修长的双腿,大步流星的走出去,一群人跟在他身后。
走出房门时,他忽然眼皮狂跳,他锐利的眼扫过门厅处。
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但又看不出什么不同。
只是转瞬即逝的一个念头,他没多思考。
回头再联系白白好了,反正人又不会跑。
他自信满满的想。
米国,华盛顿时间21时。
阿普端着酒杯,微笑地着看着台上侃侃而谈的反战人士。
“最近,卡尔这家伙势头正盛,借着这波中东的局势,为老约翰拉了不少票。”
副国务卿沃斯站在阿普身边,嘴唇动了动,眼睛也看向台上的卡尔。
“卡尔煽动性强,但他们太急功近利了。”阿普抿了一口酒,眼神锐利如鹰。
“这班老狐狸,正面反面的钱都想赚,太贪心了。都是用您的名义,在背后狐假虎威。”副国务卿道。
“呵呵,今晚就拨了他们的皮。恐怕还没人知道反战卫士和军火商竟然是同一个幕后主使。”阿普嘲讽道。
忽然,会场传来一阵骚动。
一群战场的士兵穿着军装直接闯入会场。
他们的手上高举着牌子,牌子上写着“反战=战争”,还有人举着一张图片,上面是一副夸张的漫画,老约翰一手向口袋里装钱,一手做着阻止枪支的手势。
会场的大屏幕也不知道被谁操控着,竟然自动播放起老约翰秘密约见头号恐怖分子的视频画面。
一时间,全场哗然。
所有的摄像机、记者都瞄准了卡尔和内阁成员,逮到一个就长枪短炮伺候。
场外,这些消息早已经提前准备好。它们将以最快的速度传遍全球。
局势已定。
阿普突然有些意兴阑珊。
这种把戏总是一轮又一轮以相同的本质,不同的表象在历史上不断重复。
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忽然,阿普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他有点意外地拿起在华国专用的私人电话。
照理来说,应该没人会打他的电话。
这个电话知道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苏今昱,但他联系他,从来都是打到另一只手机。
一个是江际白。
他想到这里,心脏猛地跳动了两下。
他的小鸟儿来找他了?
一丝隐隐的喜悦从他胸间像波浪震荡开来。
他撇开跟在他身边的一些官员,走到无人的露台。
他清了清嗓子,才郑重的按下接听键。
“您好?”一个女人的声音,说的是中文,但却不是江际白。
他心里的烟花放到一半,就这么在半空中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