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启皱起眉头。
殷无绪到底在想什么，他真的看不懂他……
很快，便到了第二日。
江云启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那人沐浴在晨光下盘腿打坐的画面。
金灿灿的光芒落在那人身上，就连他的发丝都在散发光芒。
江云启不由得神情恍惚。
就在这时，殷无绪缓缓地睁开了眸子，看了一眼窗外。
那轮金光璀璨的圆日映在殷无绪的眼底，平静无波的眸子里面亦是光芒万丈。
待回过神来时，那人已经站起身回头看他，他冷冷地道：“你在看什么？”
江云启骤然有些尴尬，脸颊微红。
真是丢人，居然看殷无绪看出了神。
他当即轻咳了一声，眼神有些躲闪：“我在看，你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
殷无绪眉头微微一蹙，他盯着江云启不知在想些什么，平静地道：“是吗，我自己都不知道。”
江云启对上他的双眸，更不自在了。
今日便是前往上古秘境的日子。
江云启猜到了今日殷无绪会受到所有人的关注，毕竟他刚被罚入冰渊一月出来。
但是万万没想到，仙殿弟子看殷无绪的眼神就像是第一次看到他似的。
试探，打量，好奇……
而另一边的裴潇御和沈梦真，却是在人群的簇拥中，笑得开怀，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裴潇御看到殷无绪，唇角的笑容更浓，和殷无绪平静无波的视线触碰到一起，满是嘚瑟炫耀。
确实该嘚瑟炫耀，他已经实现了一点自己的小目标，让殷无绪成为众人厌恶，让他自己万人拥簇。
裴潇御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江云启怎么看都不爽，不由得瘪了瘪嘴。
小声地道：“无绪大哥，你别管裴潇御，他就是小人得志。”
“千万别放在心上，免得自己心情受影响。”
听到这话，殷无绪沉默地看了一眼他。
江云启：“？？？”
他正不悦地盯着裴潇御，一转头就看到殷无绪直勾勾地看着他。
不由得一愣，当即乖巧地抿了抿唇：“怎么了？”
莫不是他又说错了什么话？
然而，殷无绪只是挪开了视线，淡淡地摇了摇头：“无事。”
江云启：“……”
脑子里再次浮现出那句话：大佬的心思，旁人是猜不透的。
殷无绪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一只手掌大小的白舟，眨眼间，那白舟便变得巨大，上面散发着柔和的灵光。
天级飞行法器。
作为圣子的殷无绪，有责任将仙殿弟子带到上古秘境。
他平静地看了一眼四周的仙殿弟子，先一步踏上了白舟，淡淡道：“即刻行舟。”
不少弟子正准备动身，一道温和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且慢。”
江云启瞬间皱起眉头，看向裴潇御。
这人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四周的仙殿弟子却是脸色一变，看了看裴潇御，又看了看殷无绪，面上有了纠结之色。
江云启看着这一幕，眉头皱得更紧了。
裴潇御，真的是，太不把殷无绪放在眼里了……
裴潇御言笑晏晏，他亦是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一只舟，只是那舟是玄黑色，亦是天级飞行法器。
裴潇御看向殷无绪，表面恭敬，实则眼底尽是挑衅：“师兄，我想用我的，可以吗？”
殷无绪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未理会他，径直走入了白舟。
沉默，便是默认。
裴潇御面上的笑意更浓，他环视了一圈四周弟子：“有想和我一起乘黑舟的吗？”
这话一出，人群中顿时传来了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好家伙，这是光明正大的和殷无绪争。
江云启亦是复杂地回过头看他。
他眸子里尽是不解。
究竟是为什么，看原书这里的时候会觉得裴潇御很帅……
裴潇御说完这话后，眼底多了几分紧张。
他其实也有点慌，他是在试探。
究竟有多少人站在他这边。
仙殿弟子个个面面相觑，终究是有人咬了咬牙做出了选择。
殷无绪实力超群，比裴潇御更加强大，是很好的圣子，相信之后也会是很好的仙主。
但是，这个裴潇御，很不简单……
五大峰峰主都更关注他，处处扶持他，仙主更是明目张胆的偏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仙主之子呢。
仙主的想法很重要，他若是想，随时可以废掉殷无绪的圣子之位……
江云启的心也提了起来，这个结局，真的很重要。
启程时，江云启看了一眼，殷无绪白舟上的人还是比裴潇御黑舟上的人多了一些。
裴潇御的脸色很黑，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殷无绪，虽然这个结果对现在的他而言，已经是很好了。
但是他还是不满足，殷无绪怎么敢比他更优秀……
天级法器需要用灵力维持，殷无绪自然没有问题，而裴潇御就有些勉强了。
不过有沈梦真在旁边帮衬着，也还勉强能坚持住。
突然，裴潇御口吐了一口鲜血，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江云启：“？？？”
其余弟子：“？？？”
殷无绪也没想到，冷冷地看着裴潇御，里面的嫌弃毫不掩饰。
江云启都能猜到殷无绪此时此刻在想什么了：废物。
不过，裴潇御身子本就虚弱，此时灵力消耗过猛，承受不住是正常的，就是，有点过于好面子了，非要硬绷着。
这下不就更尴尬了吗……
他身侧的沈梦真率先反应过来，她的脸色有些难看，快速将裴潇御扶了起来，喂他吃了一颗丹药。
轻声唤道：“御哥哥，御哥哥……”
然而，裴潇御依然不省人事。
这副虚弱废物的模样，让不少黑舟上的弟子脸色一变。
现在他们都是选择了裴潇御，虽然没有说破，但已经是两个不同的站派。
裴潇御这么丢人，也让他们也抬不起头，早知道就选择殷无绪了。
有人不耐道：“裴师兄到底怎么回事，行不行啊。”
“真丢人，他这样怎么敢和圣子大人比……”
沈梦真闻言脸色微变，她冷冷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