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史莱克呢?”
按江予安说的那史莱克是存在的,他们那个战队里并没有宁荣荣戴沐白朱竹清那些成员,这些人又去哪儿了?
“呃……他们是天斗皇家的二队啊,你去你们学院去查一下应该就知道吧?”
“哈?”独孤博和独孤雁同时震惊,史莱克成了他们的二队?
独孤雁揉了揉太阳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到底是哪个缺德的干出来的事情?这记忆已经乱成一坨狗屎了!
“嗯。”江予安点点头,她现在已经麻了。
她不关心别人的记忆里是什么样子,总之现在的世界是按照她记忆你的样子存在的,所以她的记忆才是真实的。
“行,那唐三和小舞去哪儿了?”独孤博继续下一个问题。
“被唐昊带走了。”江予安有些失落,她最好的两个朋友,都离开了她,再见面的时候对方可能已经不记得她了。
“所以这个世界他们还是在一起了吗?”
独孤博没忍住继续磕起他好兄弟的八卦,就是这话说出来,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儿,为什么他潜意识里是觉得唐三和小舞不该在一起。
江予安心头一哽,声音都大了几分:“没有!”
说完又觉得有些难过,原来在他们的记忆里,唐三和小舞是在一起了的吗?
遗忘她是因为她是多余的还是她本来就是不存在的?所以她现在到底是存在的,还是不存在的?
江予安感觉她脑子都有一点晕乎。
三人又散散说了一些,独孤博和独孤雁将一切记好,放在了自己确定会相信又会第一时间能想起来的位置。
“我真的还有另一件事情拜托您,我准备即将出远门了,所以拜托您照看一下我的家人,您先别急着拒绝,这个是您本来就答应唐伯父了的。”
“我也没说我要拒绝啊。”独孤博无语的斜了一眼江予安,将她和独孤雁一起送了出去。
他现在还要理一下目前的情况。
回到学院,江予安和柳二龙和褚延也说明了一下情况。
在彻底遗忘的第一天,众人似乎也开始发现了不对劲,他们的记忆和他们本身所处的环境并不相同。
江予安突然发现,有几个很奇怪。
其他人都是有了新的记忆,但是褚延似乎只是单纯的忘了她,还有叶主任和褚念听,也只是忘了她,并不像柳二龙和独孤博他们那样,凭空冒出来新的记忆。
柳二龙其实还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因为褚延没有感觉和自己平时有什么不同。
她一早醒来记忆里第一个出现的就是去找玉小刚,但是本能让她感觉很恶心,她好像没有自己记忆中那么喜欢玉小刚。
然后她就发现了很多奇怪的地方,她看见了自己写的日记,和她记忆里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
日记里的她过得潇洒又快活,记忆里的她像个怨妇,她自己看着都皱眉。
这些记忆真的是真的吗?
是的,她宁愿相信自己记忆是假的,也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是假的,她觉得自己身体的本能骗不了她。
江予安又走了一些地方,她发现那些不认识她的人过得生活一如往常,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所以,她真的是那个变数。
只不过她还需要等到第二天,看真正的情况。
第二天一清早,和家里打过招呼,江予安就出了门直奔学院。
柳二龙坐在书桌前,看完自己写的信,翻看完了日记,才又写下一篇日记。
她在日记里说,这些都是她的孩子,所以她不该遗忘她的孩子,一个都不行。
至于本来就不存在的宁荣荣戴沐白那些人,那就随风去吧,这种事情想起来她自己都觉得可笑,她怎么可能会让那些贵族入学呢。
刚走下楼,就看见一个不认识的小姑娘坐在楼下,她看了许久,对比着日记里的描述,她想这应该就是那个江予安。
柳二龙快步走过去,摸摸她的头,有些歉意的说道:“很抱歉,今天早上起来我已经不记得你了。”
江予安有点失落,每天都会遗忘她一遍,或许时间长了,真的不会有人再想起她的存在了吧。
“你放心,院长妈妈每天都会看日记,也每天都会写日记,一定不会忘记你的。”
柳二龙心疼的看着江予安,被所有曾经认识的人遗忘,这种事情一定很可怕吧。
不过,这个人能做的看来也不多,他只能篡改了一个人的记忆,并不能改变这个世界。
但是就怕这个时间长了,人在遗忘中会逐渐习惯,和脑子里出现的那个记忆重合,最后将人生过成这个记忆里的样子。
“嗯……”江予安伸手抱住了柳二龙,整个人埋在她的怀里。
如果有人愿意一次又一次的努力记起她,那也是她的一种幸运。
江予安和柳二龙告别,去采买了一些东西,又去独孤博那里拿了一些药,回到家,一家人简单的吃了个晚饭,江予安拱在江予宁的被窝里,霸占着她的床。
她这次离开不知道去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细细的交代着江予宁出事了该找谁帮忙,应该说什么,还给她留了一些简单的暗器放在了哪儿。
准备了一些毒药和解药包括生病之类的吃什么药都被她用玉盒装了起来贴好了标签用法放在江予宁的柜子里。
高级魂师学院大赛颁发的奖金江予安全留在了家里,以备不时之需。
第二天一早江予安便离开了天斗城。
她在一处无人的荒野站了许久,并没有人靠近她,甚至没有人来。
看来那个追杀她的人也将她遗忘了。
江予安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不过还是能自我宽解一下确实是一件好事,起码自己家人没有危险了。
总不能连她都忘记了,还记得她的家人吧。
出了门其实她根本不知道可以去哪里探寻真相,江予宁支持估计也只是想让她出去走走散散心,无处可去,那……那她去星斗大森林找个小舞应该问题也不大吧?
江予安一路慢慢悠悠的走着,偶尔也会遇到几个熟人,哪怕有了心理准备,还是会对这些人完全不认识自己了有些失落。
天斗城到星斗大森林的路不至于有多长,江予安带着一顶小帽子,看着风景。
她或许该庆幸一下别人只是遗忘了她,而不是无视了她的存在?
其实关于那些人的和自己不同的记忆江予安完全不能理解是从哪里来的,她很清楚院长他们依旧是他们,只不过他们脑子里好像被植入了一段没有她的记忆,但是那些记忆似乎又不是凭空捏造的,反而是真实存在过的。
不认识她的人记忆没有问题,只有认识她的人记忆出现了误差。
人的想象力一直都是无穷无尽的,江予安觉得现在的情况……莫非她本来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而这个世界本来有应该有自己的发展?这个世界的一切已经被书写好了……若是这么说,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真实的?
她承认她这个想法荒谬又可怕,但是很难解释别人记忆的来源。
哎……
若是她不属于这个世界,那她来自哪里?
她明明在这个世界有爸爸妈妈还有姐姐……
她明明在这里长大,一切都是那么真实熟悉。
头好像有点晕?
江予安摇摇头,脑子里的眩晕感越来越重。
她眨眨眼睛,眼前模糊一片,大脑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她就直接倒了下去。
妈妈……
哥哥……
我不想治疗了……
我想回家了妈妈……
我不存在就好了……
江予安睁开眼头顶一片破败,茅草做的屋顶,让这间房子看着有些摇摇欲坠。
江予安脑子里两种记忆混杂在一起,让她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她现在是否在做梦。
半晌,消化完记忆她才挣扎着坐起来,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奇怪了。
原来她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人家的记忆是他们原本发展路线所产生的记忆,她是一个穿书者,她的爸爸妈妈姐姐都是原著里没有角色,是她,打乱了那些故事线。
所以,现在是世界意志的修正吗?这个修正未免有些太潦草了。
“妮儿?你醒了?”
魂师当久了总会被念叨要如何警惕,江予安看着门口走进来的老妇人,哪怕只是一个农妇的打扮还是让她浑身紧绷。
眼前的老妇人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汁水,表情和蔼的看着她。
“我这是哪儿?”江予安咳嗽一声,让自己看上去平和一些,别吓到普通人。
“我们这里是岩石村,小姑娘你晕在那个路上,我儿子给你背回来的呢。”
老妇人将手中的黑汁水递到江予安面前,“快趁热喝了吧,喝了就好了。”
江予安拧着眉头,有些抗拒,她自己作为半个医师对这个来历不明的药向来是不会入口的,只不过人家刚刚救了她,如今好心的给她熬的药直接拒绝有些不太好。
“我并没有什么事,让您担心了。”江予安歉意的谢绝了这份好意。
“啊……老婆子我熬了很久嘞,还花了我三个铜魂币。”
呃……
江予安感受了一下身上的东西,确定所有东西都还在,才从魂导器里拿出来一袋金魂币抛到老妇人手里。
老妇人拿起来,打开看了两眼,随手塞进袖子里,没有发一笔横财的喜色。
明明是三枚铜魂币都要计较之人。
“多谢您了,不过我要先走了。”
江予安从床上下来,身形晃了两下才站稳。
她有些奇怪的低下头看去,明明是平整的地面,她刚刚怎么感觉好像踩在了什么凸起之上。
“小姑娘,我看你这还是多休息一下吧。”
“不,不用,谢谢。”
江予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围,越看越奇怪,还有一种腐烂荒芜的味道。
可是这里还有人住,还是个村落不该有这种味道的。
她从刚刚开始就有点不受控制的警惕,这地方必然有问题。
江予安推开门,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她抬手捂住口鼻。
明明没有离开天斗城多远,什么时候天斗城附近还有这种村落了,她们当初可是围着天斗城周围走遍了。
眺望远处,没有看到一处熟悉的地方。
这大娘儿子还真是跑挺远捡她啊。
“大娘……这村子哪里出去能租上车……”
江予安回头看着刚出来的方向,门开着,哪还有什么大娘。
如此诡异的场景让她后背发凉。
斗罗大陆还有鬼这种东西吗?
虽然是个玄幻下水道但也是个玄幻吧?怎么还有灵异事件?
刚刚想起穿越来的事情的江予安脑子里思维本就活跃,现在就差把前世那些灵异事件都在脑子里过一遍了。
她武魂附体,随时做好作战准备。
在动手时才发现武魂完全不能用了。
实际情况让她有些麻爪,她到底晕什么地方了?说实话她后面脑子有些迷糊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儿,只能确定自己没有走多远。
“这小妮儿,站那儿干嘛呢?天快黑了,还是进屋躲着吧。”
苍老伴随着咳嗽的声音吓的江予安头皮都紧了,她僵硬的转过脖子看着声音传来的地方。
一个看着七八十左右的老头杵着拐杖站在门口,说几句话肺都要咳出来了一般。
江予安抬头看着天色,怎么都不像要天黑的样子。
门口老人见她未动,焦急的朝她招手。
犹豫再三,江予安还是朝老人走去,她还是看过斗罗大陆的,虽然现在也只记得一个剧情了,但是应该印象中确实没有什么有关灵异的东西。
她好歹一个魂师,不能这么怂!
唐三送她的剑还在魂导器里,魂导器还能用,不怕不怕。
安慰了自己一番,江予安快步走向老人的屋子。
屋子里很干净,可江予安总觉得灰尘仆仆,她忍住打喷嚏的冲动。
老人在她进来之后迅速关了房门,江予安猛的回头,透过缝隙,外面的天色哪还有她刚进来时那么明亮。
夜幕笼罩了整个村子,一丝月光都没有,屋子里也仅仅只有一盏煤油灯勉强照亮一块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