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颖微张着唇,竟无法反驳。
这话,简直说到她心坎里去了!
她跟这个男人的共通点,在这一刻简直展现得淋漓尽致。
在这种人面前,好像确实没什么装的必要。
温颖开始考虑自己的利益了。
“你说的话,只是你一个人说的,真假我还不能确定,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两人既是一路人,说的话都不可靠,都会随时变卦。
薄斯年有备而来,从怀里拿出一张证明,说:“看清楚。”
温颖看着那张证明,越发觉得不可置信。
怎么会,怎么会......
但一切也不是无迹可寻,难怪傅成生会是这样的态度,有了这纸证明,好像一切事情也就对应得上了。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温颖不理解,她到底能做什么,但还是调整了语气,“我能做什么?”
薄斯年懒懒倦倦道:“婚礼上,配合我就行了。”
随后,他将两份报告叠在一起,防风打火机蓝色的火焰,顷刻将纸张烧了个干净,灭在垃圾桶内。
等男人出去后,温颖才一屁股坐在床上,身后都是薄薄的虚汗。
她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执念,如果傅司宴不再是‘傅司宴’,那她还会这么爱他吗?
她到底是爱他这个人,还是爱他有傅氏这颗大树加持过后的身份地位?
看着垃圾桶里明明灭灭的烟灰,温颖在这一刻做出了抉择。
她给那个男人发了消息:我配合你,但我要傅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很显然百分之二十的诱惑,比成为傅太太,得到更多。
很快,那边就回复过来,“好。”
温颖手机握紧,给远在北境岛的三叔打了个电话。
“三叔,钱我已经打过去了,我要查尔斯家族在婚礼过后,不惜一切代价杀掉明溪。”
温晋尧冷清一笑,“你这么讨厌那个小妮子?”
“不是讨厌,是只要她活着,我就觉得呼吸不畅。”
温颖把她遇到的一切不顺,都归咎为明溪的存在导致的。
本来她可以怀上傅司宴的孩子,成为名正言顺的傅太太,而且等她成为傅太太后,不管傅司宴什么身份,她肯定都会无条件铲除,所有妨碍自己地位的障碍。
不可能让薄斯年这等宵小之徒,有可乘之机。
但就是因为明溪,因为她,这一切都成为了幻影。
温颖痴迷了二十年,说她不爱傅司宴,可能吗?
但她更爱权利地位,更爱能掌控的一切。
或许,她可以换个方法掌控傅司宴,而不是被傅司宴所掌控。
就像她明知救不活他,依旧会给他喂下那颗解药一样,她要她成为活死人,陪伴着她。
就像薄斯年说的那样,她不要的,哪怕毁掉,也不给别人。
温颖心底恨意翻涌,“三叔,我只要她死。”
北境岛。
温晋尧突然对自己侄女恨到切骨的女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关键她是明栾月的女儿,他上次看过照片,匆匆一瞥,只记得和栾月很相似。
这个女孩到底是有多大的魔力,才会把傅氏的天才继承人迷得晕头转向?
温晋尧让属下调来明溪的视频,漫不经心看了眼后,眼眸陡然放大。
视频里鲜活灵动的女孩,和照片的感觉很不一样。
那张漂亮的脸,因为年轻的关系,比起明栾月可以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除了漂亮外,她眼睫微动时,还有一抹熟悉感,像是前世相识的宿命感,一下击透了温晋尧的灵魂。
让他那颗无比冷硬的心,在一瞬变得柔软。
但也仅仅是一瞬。
在他想到这是明栾月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后,他就想把这个时刻提醒他的存在,撕碎!
身后,明栾月走近地方声响还是惊动了男人。
他还来不及关闭视频,明栾月就问出口,“晋尧,这女孩是谁?”
她这么问,温晋尧反倒不着急关闭,把那段视频捧到明栾月面前,让她看个清楚。
“这是我朋友的女儿。”他说。
明栾月捂唇惊讶,“你朋友的女儿,都这么大了?”
她的眼神在视频里留恋不舍,赞叹道:“她好漂亮,这双眼睛像装了月亮在里面,真的好美。”
温晋尧仔细观察她的神态,倒也没观察出什么来。
明栾月字里行间流露出的,都是对于美的称赞。
男人把手机随手丢到一边,漫不经心笑笑,“喜欢这眼睛?”
“嗯,很美。”
温晋尧揽着她的腰,把人掐到腿上,亲昵道:“既然喜欢,我让人把它挖下来,给你当玩具?”
“什、什么?”
明栾月睁大双眼,脸色吓得白透了,可怜的模样分外楚楚,又惹得人想要欺负。
温晋尧看她手臂小绒毛都立起来,是真的吓到了,便不再逗她,淡淡道:“瞧把你吓的,跟你开玩笑的。”
男人捏着她的下巴,亲了亲她,“喜欢,我们就生一个。”
听到这话,明栾月的脸更白了,弱弱地说:“晋尧,你别开玩笑了。”
这个坐姿实在不舒服,明栾月想要推开他下去。
温晋尧却大掌掐紧女人的细腰,将人锁住,嗓音低哑道:“栾月,我从来不跟你开玩笑。”
说着,他将人抵在沙发上,唇咬了上去,侵掠似的撬开她的唇瓣。
“唔......”
明栾月手忙脚乱的挣扎,但常年生病卧床的力气,怎么能敌这个常年锻炼的男人。
她被他吻得气都喘不上来,拿手胡乱捶他,声音也支离破碎,“......晋、尧。”
温晋尧吻到心满意足,才让出一点给她喘息的空间,但身体依旧是锁得紧紧不放。
明栾月被迫依偎在男人怀中,动都动不了,“晋尧,你不能这样......”
“不能什么,栾月,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们该做的都做过了,嗯?”
温晋尧生来就是个占有慾极重的人,不管明栾月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该做还是要做。
何况在女人昏迷期间,他还禁慾了那么久,如今怎么忍得住。
他屈着手指,一扣一扣解开女人的睡衣,雪白的肌肤染着粉红的娇媚,更显得勾魂摄魄。
男人声音暗哑:“你醒来也很多天了,我问过医生了,可以做......”
明栾月大惊失色,颤抖着抓住衣襟,“晋尧,不要......小雨,小雨医生马上就过来了......”
温晋尧解开衬衫,丢到地上,沟壑分明的腹肌,看起来十分强壮。
“没事。”他俯下身,劲瘦的小臂,抬高纤细的腿弯,哑声说,“时间够,这里先做一次。”
“......”
私人医生陈雨在厅外,等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本来约好的是下午三点,结果很久过去了,卧房的门都没打开。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女人低喘的泣音,以及男人低沉的诱哄声。
这暧昧的声音,听得陈雨耳尖都红了。
沙发那边一地狼藉,男人的衬衣和皮带,还有女人的真丝睡衣,全都皱成一团,被丢弃在地上。
那战况,一看就非常激烈。
她也是有过男朋友的人,自然知道现在里面的两人,在做什么。
只是她倒是没想到,温家主这样冷酷的人,哄起人来也会叫对方“乖,宝贝,再来一次,好不好......”
终于,又过了一个小时,房门才缓缓打开。
温晋尧出来,刚洗过的头发还湿着,看到陈雨,声音平平仄仄道:“针灸完,顺便给夫人看看
陈雨脸一红,这家主还真是不拿她当外人。
她点点头,侧身让温家主先走,随后才进去。
房间里,即便是清洁过,那种欢好后的奢靡味道,还挥之不散。
柔软的大床中间,漂亮的女人背着光,柔弱地趴在床上,露出曲线完美的后背。
后背上全是青紫的痕迹,像是人用手掐出来的。
这些痕迹,陈雨懂得,看着严重,但其实还好,而且禁慾久的男人,本就难以避免。
只是这样状态下的夫人,依旧美不胜收。
陈雨先给她检查了下处的伤口,女人刚拉开腿就忍不住‘嘶’了声。
陈雨连忙道歉,“对不起夫人,弄痛你了吗?”
女人皱着眉说:“没有......”
陈雨知道肯定很疼的,她看着都疼。
这伤口......
就是纯撕裂,都不用判断。
都是因为温家主刚刚要得太狠了。
陈雨有些心疼这个漂亮夫人,温柔道:“夫人,那你忍一忍,我会小心给您处理的。”
其实她对明栾月一直心有好感。
上一次,因为刚好见到温家主在外面惩罚做错事的手下,那手段极其残忍,硬生生把那人的手推进了搅碎机里。
立马,她就听到一阵惨叫,和血肉模糊的画面。
然后她恍惚着给夫人针灸,一不小心就出了错,把太阳穴边扎出血珠,刚好温晋尧进来,陈雨想到外面那幕,吓得浑身发抖。
要知道温家主手段狠辣,且从不会给人认错的机会。
而她是第二次了,下场很可能就跟那个手被绞烂的人一样。
就在她绝望时,夫人却很是温柔的拿手撑住头,掩去那抹血迹,装作不适,把温家主糊弄了过去。
后面对于陈雨的感激,夫人也很温柔地说,没什么。
还跟她聊起家常,问她祖籍是华国什么地方,那一次两人相谈甚欢。
明栾月为了转移疼痛的影响,跟陈雨又聊了起来。
不过两人聊天的方式,很特别。
是写在纸上,你一句我一句,纸张是遇水即焚。
这是明栾月想出来的,为了防止温晋尧察觉什么。
她好奇问:[小雨医生,你为什么会给温家主做医生?]
陈雨叹了口气,低敛眉眼写道:[因为我不来,爸爸就会来,他年岁大了,容易出错。]
她爸爸是北境岛人,从小就跟着父亲学医,而妈妈是华国人,一次爸爸前往华国取经时,两人相识,后来就有了她。
婚后,爸爸带着妈妈和她,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地球的另一边,北境岛。
这边形式复杂,每个大家族都有自己的分据地,稍有不慎站错队,就会致命。
但对于相爱的父母来说,两人能在一起就是幸福。
而爸爸也厌倦了北境岛的毫无法治,早就决定给年迈的爷爷养老送终后,就会带着她们还回华国去生活。
那里对比北境岛来说,简直就是居住的天堂。
不管多晚出来,都不用担心一不小心挨枪子。
谁知,温家主的上一任医生又离奇死亡,有人举荐了会中西医的父亲。
面对温家主的召唤,父亲不敢不从,甚至还跟母亲交代好了后事。
陈雨听到父亲对母亲的嘱托后,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便一大早就壮着胆子来到温晋尧的地盘,毛遂自荐。
并且用一手出色的针灸手艺,征服了温晋尧,被留下后,她才跟父母透露。
父母气坏了,要把陈雨送回国,但陈雨不愿当逃兵。
她说她年轻,机智,比父亲更容易应对危机,况且要是被温家主盯上的话,像他们这样没有背景的人,逃回华国也没什么用。
[小雨医生,你想回国吗?]女人温柔看着她。
这话,问到了陈雨的心坎里了。
她心口一酸,鼻子嗡嗡地写道:[想也没用。]
温家主的每一任私人医生的任期,都是签了三年。
这三年能活下来的少之又少,很多人,根本等不到三年。
明栾月眼睫眨了眨:[小雨医生,你要是想回去,我可以帮你们。]
陈雨瞪大双眼:[夫人,你说什么?]
她有些不明白,夫人为什么说要帮她?
明栾月在纸上飞快写道:[我也想回国,因为我......]
她笔尖顿了顿,没有写出想念孩子那句话,而是继续写道:[我也想回国。]
陈雨直接打了个手语问:夫人,是温家主不放你走吗?
明栾月点点头,娟秀的字体透露出坚韧的力量,用力写道:[你相信我吗?]
陈雨脑子懵懵的,点了点头。
[你帮我买一味中药,但切记不能让温家主发现,是你买的。]
不然,以温晋尧多疑的性格,肯定会立马能联想到,她在传递什么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