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声音颤抖,“怎么会......”
“这三天您没过来,傅总一直没有胃口,都没有好好吃饭,每天就喝点您让人送来的那盅汤,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汤都没喝,然后突然吐血了,医生说是急性胃出血......”
周牧着急道:“明小姐,您方便的话就现在过来行吗?”
电话挂断,明溪脑子很混沌,手脚都有些凉。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犟......
她不去,他就不吃。
这么大的人,难道不知道饿了要吃饭?
他还是个病人,怎么就这么折腾自己?
可想了想,好像自己也做得不对,明明答应过照顾他的。
明溪脑子乱,心也慌,吩咐司机:“去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
周牧在病房门口接她,递给她一个保温壶,叮嘱道:
“明小姐,傅总刚输完液在休息,等会醒来可以吃点粥,麻烦您了,务必让他把粥吃下去。”
明溪点点头,推门进去,走到床边轻轻把粥放下。
傅司宴这会正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觉。
一张好看的俊脸纸一样白,看着气色比三天前还要差些。
明溪心揪了揪。
这脸色怎么越养越差了。
她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看了一会男人没有生气的样子,鬼使神差把手指伸过去,探了探他的呼吸。
呼吸均匀......
明溪这才松了口气。
刚要收回手,却被一只手掌攥住。
傅司宴微微睁开眼,语气微沉:“我还没死。”
“......”
气氛瞬间尴尬。
明溪抽回手指,微低着头,打开保温壶找补道:“既然醒了,那吃点粥吧。”
她盛好粥后,帮傅司宴的床升起来,放下小桌板,把粥放上去。
做完这一切,她又无话可说,坐在一旁发呆。
结果,五分钟过去了。
傅司宴不仅没吃,还拿出一本财经杂志专心致志看起来。
房间内弥漫着僵硬的氛围。
要是以前,明溪肯定不会在乎他吃不吃。
但想到他伤是为自己受的,又在背后默默替自己拉活,还不邀功。
明溪的心就硬不起来了。
她又想到周牧的嘱咐,提醒说:“你胃不好,先把粥吃了吧。”
傅司宴还是一声不吭,眼睛就没有从杂志上移开过。
明溪有点无奈。
这个男人很明显是在闹脾气。caso.
眼看粥都快要放凉了,她只好放软声音道:
“我今天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是真的太忙了。”
傅司宴终于转头看她,语调冷淡道:“前天也忙,昨天也忙,今天也在忙?”
明溪被男人眸光看得心口一颤,“对呀,真的是......”
傅司宴打断说:“那你继续去忙。”
男人俊脸阴沉,配合语气有点伤人。
明溪一下坐不住了,脚下动了动,想立刻就走。
却听傅司宴冷声道:“反正吐血也不会死人。”
听到这话,明溪刚抬起的屁股,又坐回到板凳上。
傅司宴绷紧的下颌线条这才稍有缓和。
心里冷哼,小女人真是双标。
她说那么多重话可以,他都没说什么就抬脚走。
而且这个表情,看上去一点都不为前两天耍了他,而感到不好意思。
傅司宴这么一想,气得胃又疼了。
明溪见男人俊脸隐隐发白,觉得自己不该跟一个病人置气。
算了,他心里不舒坦,刺就让他刺两句,反正也不疼。
她好声好气问他:“我喂你,你吃吗?”
男人还是不作声,明溪有点崩溃道:“那你要怎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行。”傅司宴突然接话,“我什么时候说不行?”
“那你又不说。”
明溪端起粥,用勺子舀了一口,送到他唇边。
傅司宴臭着一张脸吃下,然后冷哼道:“男人从来不会说不行。”
这话一语双关。明溪听懂了。
当即脸一热,声音带着羞恼,“你好不要脸。”
“怎么不要脸了,我说得不对吗?”
傅司宴眼尾上挑,轻轻勾唇:“你应该再和我试试,以前你从来不敢说我不行......”
唰一下。
明溪一张脸比熟透的苹果还要红。
这人怎么越说越露骨!
傅司宴继续道:“以前你要是敢说这个词,准得一星期下不了床。”
这人!!!
明溪又气又羞,眼睁圆瞪他,“你再说......再说我就走了......”
说着她把碗就要往下放。
男人飞快拉住她的手腕,说:“我要吃。”
然后就着她的手舀起一勺吃下。
这动作看似普通,却处处透着亲昵。
明溪不自在抽回手,说:“这样不方便。”
“那你怎么方便怎么来。”
傅司宴似乎心情骤然多云转晴。
声音都跟刚刚冷冰冰的状态完全不同,微哑带着磁性。
明溪脸颊微热,喂完一整碗,然后放下说:
“少吃一点,胃还没恢复好。”
她在关心他!
瞬间,傅司宴心底所有的不快都消散了。
他勾着唇,愉悦道:“看在你关心我的份上,原谅你。”
明溪:“......”
她还没说这是周助理关照的。
这男人就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明溪自然不认,“谁关心你了,是周助理关照我的。”
傅司宴笑,“周牧关照你,你也可以不说,就像我吐血,你还可以找借口不来,可你还是说了,还是来了。”
男人面容天生俊朗,极容易让人心扉翕动。
这会心情好极,眉目都染着风流,更易让人倾心。
他英眉一挑,唇角扬着:“这不是关心是什么?”
男人有理有据,逻辑清晰。
明溪被他说得竟无法反驳。caso.
仔细想一想,好像还挺有道理......
难道自己真的开始关心在意这个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