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二胡,是他曾经谋生的手段啊。
“瞎子!你这么野蛮,还有这雅兴?”蛟灵儿明显有些吃惊,这个瞎子冷的像块冰,居然还会音律。
陆长生没有理他,而是把老牛手里的二胡拿了过来。
这是一把用狼骨打造的二胡,周身泛着淡淡蓝光,陆长生断然看不见,但从形状上,还有弓弦的松紧度来看,应是一把不错的二胡。
与此同时,青铜器灵也动了,它缓缓飞到陆长生的跟前,随后,默念了一道口诀,两只眼眶泛着淡淡白光,而后,刷地一声,附在了陆长生的脸上。
陆长生带上青铜面具后,整个人犹如被一道圣光沐浴,青铜面具更是闪出一道霞光,将他全身笼罩住。
只过了几息功夫,霞光散去,陆长生俨然化身为一头老牛。
和地上那头老牛一模一样!
“九转玄功!原来你打得是这个主意!”蛟灵儿观察仔细,震惊地看着。
“别废话了,你也赶紧的。”陆长生道。
“你怎么知道我也会幻化之术?”蛟灵儿却反问道。
“看小说看的,你变成人,虽然头上顶着两只犄角,但你变成其他的也应该没问题的。”陆长生淡淡地道。
“这……这你也知道?”蛟灵儿不可思议地看着陆长生,她可从未跟陆长生说过。
毕竟这家伙来自莽荒坟域,根本没有接触过这种法门。
陆长生没有说话,单手一扬,腰间的乾坤袋顺势飞上虚空,随着一道霞光落下,刹那间将两头老牛收入其中。
他要把这头老牛藏起来,放在这里实在太危险了,万一被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乾坤袋!”
蛟灵儿脸色大惊,白皙的小脸上满是惊疑,心想这瞎子到底什么来路,竟然连这种藏宝神器都有。
想到这里,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挂着的小兜囊,这也是一个乾坤袋,但对比陆长生手里的那个,实在小的可怜。
她也注意到陆长生的乾坤袋上有一个奇特的符号,忍不住地问道:“你这个乾坤袋是从哪里来的?”
陆长生没有多想,道:“别人帮做的。”
“有多大空间?”
“二十平方吧!”
蛟灵儿一听这么大的空间,止不住地摇头,嗔道:“不可能,整个天穹星域,没有这么大空间的乾坤袋,就算是云天帝国的捉刀会的镇店之宝,也没有这么大的空间!”
“你一定是骗我!”
“捉刀会?”
陆长生神色一怔,反问道:“这个地方也有捉刀会?”
“当然了,怎么了?”蛟灵儿点了点头。
陆长生没有说话,他想起了桃夭,那个女人就是来自天穹星域,御京城一战后,便消失了。
按照蛟灵儿所说,这个星域也有捉刀会,看样子,捉刀会的生意已经遍布两个星域。
不用猜想,这一定是个庞大的组织!
“走吧!”
陆长生收回心神,知道这件事就行了,他也不会太过于在乎,毕竟不像以前了。
蛟灵儿从小兜囊里拿出一枚丹药,将之服下,开始用手依葫芦画瓢,在自己身上点来点去,过不了几息功夫,很快就幻化成那头吹笛子的老牛的模样。
就这样,陆长生和蛟灵儿假扮成两头老牛,又悄悄地回到送亲队伍中。
巧的是,他们并没有发现。
因为此刻送亲的队伍都围拢在轿子前,咿咿呀呀地叫个不停,像是在安慰轿子里的新娘子。
“嫐~”
这时,一头吹唢呐的老牛忽地朝着身后喊了一声,像是在寻找什么。
蛟灵儿走在最前面,很自然地回应一声。
陆长生实在懵逼,他现在知道语言障碍的困难了,只能看着蛟灵儿和那头老牛聊着什么。
“走吧。”
蛟灵儿和陆长生并肩走到轿子前,他们的出现,也并没有引起怀疑。
此时,轿子里的新娘子的哭声停了,随着一只留着一头秀发飘柔的老牛一声吆喝,整个送亲队伍又热闹了起来,开始往圣王谷入口缓步走去。
那头老牛一边叫,一边扭着两瓣硕大的牛屁股,走姿妖艳的很,不用猜就知道是一个媒婆。
“有意思。”
陆长生忍不住嘿嘿地笑起来,这是他穿越这么多年,第一次碰到如此稀奇之事。
……
另一边,圣王谷。
虽然是一片山谷,但占地面积极大,抬眼望去,是搭建在密林中无数的木制房屋,石砌的小道上,来来往往着各种毛发不同的牛。
它们有的是双腿离地行走,有的是像人一样直立行走,手里都忙着事情。
此刻,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连地面都铺上了柔软的草席,整个族群都笼罩在一种喜庆的气氛中。
镜头缩小,下移,在一处巨大、幽静的木制棚屋前,门头上悬挂着红色的剪纸,两旁放置一对大红灯笼,灯笼上绣着吉祥的图案,窗户上火红的“喜”字映衬出几分喜庆。
一缕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洒落在房内。
屋内,烛光摇曳,喜庆至极。
一头驴不安地坐在一张桌子前,胸口挂着一个大红花,满脸忧愁。
它就是大黑驴了。
“嫐?!”
它盯着桌上的一盘香喷喷的草料,忍不住地愤怒地吼叫。
随即,屋外就有两头牛走了进来,“哞哞”地朝着大黑驴叫个不停,随后又退出了屋外。
大黑驴一脸黑沉,怒气冲冲,它被牛头五圣带走后,就一直被囚禁在这个屋子里。
每日都好吃好喝地招待着,甚至,现在还要让他跟族里的牛青儿结婚……
圣王谷入口。
陆长生与蛟灵儿混在送亲队伍里,一路往深处驶去。
过往的牛子牛孙见了,都一脸嬉笑相迎,甚至有的还鼓起了掌来。
陆长生化身为牛,拉着二胡,悠悠的二胡琴音非常悦耳。
“你,你掌握这么快?”
此刻,蛟灵儿一脸震惊地望着陆长生。
进来前,蛟灵儿以为陆长生不会吹牛头一脉的曲子,毕竟他从未接触过。
陆长生瞥了她一眼,并不说话。
依然悠哉地拉着二胡。
真是笑话!
他拉二胡已经有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的功力在这里,对音乐的造诣不说太深,起码能做到视唱练耳,即兴演奏吧!
只要让他多听一两遍,基本就知道该怎么对接上了。
“大黑啊,我们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天吧,你结婚,我做乐手!”
陆长生望着前方的一片建筑群,脑海中浮现大黑驴嘿嘿直笑的样子,他也嘿嘿地笑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