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坡学院的演武场上,人潮涌动。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比武台上,连声喝彩。
只见台上,念成被打得满身淤青,口鼻流血,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在他的跟前,杜宣高高在上的俯视着。
杜宣双拳环抱,昂首挺胸,面色窃喜,眸光中满是不屑之色。
在他眼中,跟前这衣着破旧的穷小子,蚂蚁一般弱小,只需再轻轻一捏,便神魂寂灭。
杜宣鼻哼一口气,冷笑道:“你不过是个出身寒微的穷小子,也想拿这出师武试第一?也不看看你甚么身份。”
“卑鄙!”
念成震怒。
一开始,他靠着武院教习的刀法,力战众人,最终打到了决赛,只是最后遇到了杜宣。
杜宣自小精修一门枪法,虽然只是体修一重境界,但在众多学子当中,他也是所向披靡的。
只是,当遇到念成时,杜宣感到力不从心。
念成可是体修二重!
杜宣自是不甘被对方夺走武试头彩,便动用三品灵兵玄炎枪,以灵兵斩断对手兵器,并且重伤对手。
本来,这已经违反了比赛规则,可是,现场却没有几人敢为念成说话。
便是那武院当中的几个老师,乃至是院长,都望而兴叹。
因为,杜宣背后有靠山!
这靠山,便是此刻正坐在观摩席主位上的公子苏!
当朝相国的独生子,靠着父亲位高权重的家世,公子苏几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庶民对公子苏而言,如蝼蚁般小,想如何拿捏,便如何拿捏。
“哎!看来,这娃子是保不住了。”
比试台下,一名蓝袍老者忍不住地叹了口气,言语间,神情皆是惋惜之色。
他便是这东坡学府院长,冯龚。
世道总是如此的,亘古不变,人家有背景,我们只有背影。
在权势面前,众生犹如蝼蚁。
看着这孩子被欺负,冯龚真心心疼……为什么善良的人,总是只有被欺负的份。
便是他身为院长,可在相国府少君面前,终究是只有卑躬屈膝的份。
现在,自己的学子,任由他人拿捏!
与此同时,在院长冯龚跟前,一名高壮的男子站了出来,他目视了一眼,随后道:“冯院长,这孩子可是武院学子,就任由公子苏放肆?”
这男子正是叶江!
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江北城突发事故后,刀宗圆寂,月王身死,女皇降罪下来,他只能被迫调离江北城,前来东坡学院当了十年的武院教官。
念成,是他亲传的学子,如今被杜宣打成重伤,作为师长他如何不心疼!
冯龚叹了口气,瞥了一眼叶江,就道:“叶老师,还是小声点,别被公子苏听到了。”
“怕甚么?”
叶江一脸不悦地道:“他公子苏的为人,天下人谁不知道?念成这孩子是可造之材!日后说不准就能从军为大周效力,如此人才,难道就此埋没嘛?”
叶江此话不虚,这念成确实有一股子劲,十年来,练武极为刻苦。
甚至经常在学子放学后,他依然在演武场训练。
他也知道这孩子自小就有从军的梦想,这样吃苦的学子,如今已经临近出师了,怎能任由权势欺他?
这更令他忆起小时候的日子,那时候,他也是如此刻苦,从军,保家卫国,每每看到这个孩子,他都能从其身上找到当年自己的影子。
“叶老师,慎言啊!”
冯衡目光透着胆怯,就道:“要是冲撞了公子苏,你我日后在朝中就难进一步了!”
“别忘了,你在这学府当了十年的武院教官,往日你可是一城之主!”
叶江被他这话惊得脸色铁青,他知道对方想说甚么。
叶江神色一紧,昔日的荣华对他而言,已是过往云烟。
但,眼下这相国府少君亲临细柳城,如果能傍上这位公子,重新提拔也不无可能。
叶江在思考!昨日拜了陆上仙求愿,想要重回战场,今日便遇到了公子苏。
如果此时当看不见,也许能借公子苏之手,重回战场!
这是个艰难的抉择,公正或是偏袒,一念之差!
也正在这时,比试台的入口处,几人匆匆而进。
正是陆长生和小小,还有一身酒气的杜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