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啰啰嗦嗦说了这么多,却是没有一句有用的。”马三宝说道,“道长,能再来第二次么?”
孙思邈摇了摇头说道,“短时间是不行了。老道现在也是无能为力。”
马三宝咬了咬牙说道,“要不弄醒他,直接逼问,问完之后做掉他,找个地方一埋了事。”
李秀宁满头黑线,这是高适,大器晚成的高达夫,唐诗边塞诗代表人物,你就这么干掉了,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柴绍摇了摇头,说道,“我等自幼也是饱读诗书之人,无故杀人与蛮夷何异?三宝,不论我等到了何等境地,杀人始终是落了下乘。”
“少爷,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到底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像个无头的苍蝇一般在这里乱转吗?”马三宝有些着急的说道。
李秀宁沉思了片刻,说道,“适才这高达夫曾言,逆唐的势力是从海上来,而且这高达夫也曾说神州大地,或许我们可以朝着西方前进,说不得就会今日他口中的大唐疆域。”
柴绍点点头,说道,“小姐考虑的甚是,只有人烟之地,我们才能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到底身处何地,才能考虑我们下一步到底要做什么。”
孙思邈皱了皱眉头,说道,“大家还是小心一些,这人刚刚说道,有仙人临世之事,而且依照这人的说法,这里的仙界似乎是真实存在的。”
李秀宁不由心底暗骂,这老道都到什么时候了还在想着仙界的事情,这世界的仙界事实上是自己的杜撰,但是又没有办法明说,要是这老道一直死咬着仙界之事,岂不是甚是麻烦?
“仙界之事,我等应该在此地站稳脚跟之后再去探索,如今我等犹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考虑仙界之事,岂不是有些好高骛远。”李秀宁说道,“事不宜迟,我等现在就朝着西方出发,也许一两日的功夫就能遇见人烟。”
孙思邈一叹,点了点头,其实他自己也明白现在说仙界之事,不是什么好的时机,但是这个话题放在修道之人身上,就如同对着读书之人说,有一条道路可直接与孔圣比肩,这种诱惑力,无时无刻不像用一只小爪子抓挠着自己的心。
仙界啊,修道之人的终极梦想。
就算是紫阳道兄,如今九境地仙的修为,也是难以再进一步,虽说有尸解仙的法子立地飞升,但是尸解仙到底是飞升还是死亡,谁都说不清楚,毕竟飞升之后,就再也无人知晓音信。
都说修仙修到最后要褪去肉体凡胎,若是重去一界,再从头开始,谁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长生久视。
如今这个世界居然有仙界的传说,甚至有仙人临凡的佐证,孙思邈如果说是心中毫无波澜,那是在自欺欺人。
但是李秀宁说的对,还是需要先站稳脚跟的好。
几人商议妥当,便朝着太阳落山的方向行进。
李秀宁看了一眼还在地上昏睡的高适,拉过斐寂悄悄的说了几句。
裴寂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有些释然,平阳贤弟看中的女人,果然宅心仁厚,不肯轻易的伤人性命。
等众人走出一段距离,裴寂手指点向自己的眉心,一个“护”字飞向昏睡的高适,裴寂对着高适喃喃道,“这个字可以护你在这丛林之中的周全,免得我们一走,你就成了野兽的口中之食。”
“护”字爆开,在高适的身边形成了一个透明色的护罩,裴寂笑了笑,转身追上已经离去的众人。
等高适苏醒的时候,周围已经一片狼藉,自己不远处就有一个数丈长的弹坑,应该是长鲸投掷下来的炸弹,但是自己却是毫发无伤。
高适突然想起自己昏迷的时候,隐隐约约的似乎看见了英武显圣真君,不由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自己的小队全军覆没,回去之后如何向主帅交代?
谁知道,还没有抵达长鲸的坠毁地就被逆唐的军队伏击。
而且逆唐的军队就像是不要命一样,也要肃清这个区域的大唐军队。
到底发生了什么?逆唐想要开战么?要知道,如今的大唐,非凡战力可是可以轻易的突破的逆唐的防线,直接千军万马中取得敌方将领的首级,而逆唐除了科技和武器,个人战力简直一塌糊涂。
逆唐无法推进战线的原因,就在于我大唐非凡战力的突袭。
击毙对方的高级将领,对对方的战术制定者形成毁灭打击,在逆唐的说法里,这种战术叫做“斩首战术”,很贴切。
高适不由一叹,苦笑一声,原以为自己已经荣登仙界了,却是没想到是大梦一场。
不成仙就不成仙吧,反正这世间已经有了谪仙人。
李白这厮好像最近就住在当涂吧,距离此地也就是数百里的路程,但是自己却是没有时间去找这个老朋友喝点酒,再吟诗作赋,听说逆唐境内有一种铁甲车,可日行千里,若是我大唐也有,休沐之时,自己倒是可以去和李白喝一杯。
不过李白这厮似乎师承长乐公主门下,当年初遇的时候,就已经是非凡之境的修炼者,在长安城闯下了偌大的名头,被人称为青莲剑仙,诗剑双绝。
这厮更是长了一副好皮囊,娶的老婆不是宰相的孙女就是宰相的孙女,不对,这老小子真真是不要脸皮,两次都是入赘,可是人家偏偏就吃这一套,说好的男儿颜面呢?
这老流氓四十多岁,还入赘宗府,主要是宗小姐爱他爱的不能自拔,千金买壁还是一时美谈,大唐第一赘婿名副其实。
李白出嫁自己还是缺了一首诗词相贺,就是不知道这老小子如今过得如何了
吃软饭会不会被噎住。
这李太白,除了一手好诗,一手好剑,一身好修为,简直是一生放荡不羁,还是个矛盾的集合体,
刚刚喊着“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那边就写了《玉真仙人词》,然后高高兴兴的去了翰林院。
不过一个连入赘都不当回事的男人,这个世界上能让他在乎的事情,似乎真的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