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大明不亡,天理难容

“唉!”

卢象同叹了口气,说道:“兄长,您根本就不知道如今有多危险,河南官府、世家、内阁六部、太监御史,全都被您得罪光了!”

“这个时候,您再得罪陕西大族,能有好下场吗?”

“本督做事,无愧于心!”卢象升坚定道:“你给我出去,以后这些事不许插手!”

卢象同苦笑摇头,转身离开。

卢象同离开不久,朝廷就来了天使,崇祯下达圣旨,让卢象升即刻出兵,攻打李自成,配合洪承畴,收复山西!

卢象升长叹一声,只能低头领命。

翌日,卢象升把卢象同留在西安,独自率领天雄军,攻打山西。

卢象升发兵的同时,卢象同慌慌张张找到大乾军情人员,急切道:“使者,这可如何是好?兄长对我有了猜疑,这次出征,根本不带上我!”

“万一兄长有了啥闪失,就全完了!”

军情人员笑着用手指在卢象同胸膛点了两下,说道:“卢参将,你是当局者迷啊!卢督师把你留在西安,并非不信任你,相反,他是把后路留给了你啊!”

“此话怎讲?”卢象同脸色一怔,不解问道。

军情人员解释道:“据我所知,前些日子,张献忠派其义子李定国,率领五万大军来到了汉中。”

“李定国可不是简单人物啊!据大乾了解,李定国用兵能力,丝毫不逊色卢督师!”

“陕西新复,各地空虚,若卢督师攻打山西时候,李定国攻打西安,西安可能挡得住?”

卢象同恍然道:“您的意思是,兄长让我驻守西安,是为了防止李定国!”

“李定国真有这么厉害,能与吾兄长比肩?”

“天下能人辈出!”军情人员笑道:“卢督师治军打仗虽然不凡,但李定国亦不是弱者,此乃当今皇上评价,卢参将不必怀疑!”

听到是大乾皇帝李宏毅的评价,卢象同再无丝毫怀疑。

大乾短短几年,就能威压诸国,打得大明抬不起头来,大乾皇帝能力毋庸置疑。

哪怕最仇视大乾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大乾皇帝乃是当今一等一的雄主,五百年难出的人杰!

大乾皇帝的眼光必然不会错!

卢象同继续问道:“李定国固然厉害,但我靠着西安城,他短时间内奈何不了我!”

“如今问题是,兄长去了山西,很可能遭奸人陷害,使者有何计教我?”

卢象同到了现在,对朝廷有人会暗害卢象升深信不疑。

军情人员安慰道:“卢参将不用担心,您好好固守西安城就行,卢督师安全,交给我们!”

“不过事先说好,救了卢督师,您必须劝降卢象升,加入大乾!”

“这是自然!”卢象同正色道:“只要使者救下兄长,我和兄长就一同投降大乾,绝不反悔!”

“好!”军情人员哈哈大笑道:“卢参将拭目以待,下一次见面咱们就都是大乾人了!”

山西,太原。

李自成看着大顺众多将领,语气凝重道:“消息你们都知道了!张献忠那个废物,刚打下西安,就被朝廷击败,连陕西都丢了!”

“卢象升已率五万大军,直奔太原而来,洪承畴的十五万大军(包含民夫)昨日已攻破孟县,杀了过来。”

“说说吧,该这么御敌?”

刘宗敏率先说道:“要俺说啊,直接打就行了!洪承畴和卢象升再厉害,加起来也才二十万兵马,数量比我们少一半不止,不用担心打不过!”

话音刚落,众人面面相觑,卢象升刚破张献忠十万大军,士气如虹。

李自成虽然与张献忠多有不和,但双方对彼此实力都清楚,不比他们弱。

卢象升能打败张献忠,就能打败他们,怎能如此大意?

“陛下,此事不能大意!”牛金星不得不站出来说道:“汝侯所言虽然有道理,但洪承畴和卢象升二人,绝对不能小觑。”

“洪承畴就不用多说了,光是卢象升,就值得我们慎重对待。”

牛金星满脸严肃,实际上,他不想站出来说话,这段时间,刘宗敏实力越来越强了,威望也越来越高。

准确来说,是李自成侄儿李过和洪承畴鏖战,实力损失不小,而刘宗敏因驻守大同,实力反而没啥损失。

这是牛金星的失策,本来以为,朝廷就算要攻打山西,也会循序渐进,先把大同九边这种重镇收复。

谁能想到,卢象升被崇祯和监军逼得太紧,不得不直接攻打孟县,想要一举拿下太原,摧毁大顺政权,收复山西。

正因李自成和洪承畴双方厮杀,刘宗敏实力大增,越来越嚣张跋扈,隐隐连李自成都不放在眼里。

见到刘宗敏出来捣乱,李自成心里暗怒,说道:“汝侯,洪承畴和卢象升选一个吧!”

刘宗敏看着李自成冷漠的目光,他知道自己必须出兵了,否则就和会李自成彻底撕破脸皮。

刘宗敏实力比不过李自成,终究不敢翻脸,沉吟片刻道:“俺去和洪承畴对战!”

在刘宗敏看来,洪承畴虽然兵多,但却不及天雄军精锐。

洪承畴这几个月和李自成杀得有来有回,就是证明。

相反,卢象升刚到陕西,就打败艾能启,剿灭张献忠十万大军,威势惊人。

这种时候,任谁对上卢象升心里都会发虚。

李自成面无表情说道:“好!洪承畴这边,就交给汝侯了!希望汝侯旗开得胜,打败洪承畴!”

“陛下放心,朝廷官兵若土鸡瓦狗,不足为俱!”刘宗敏信誓旦旦道。

刘宗敏真不虚洪承畴,他手下将近十万大军,加上李自成给点和其他人一起,二十大军肯定是有。

二十万大军对上十五万大军,就算打不赢对方,也不可能大败吧?

众人离开之后,牛金星找到李自成,焦急问道:“陛下,卢象升麾下军队虽少,但都是精锐,比洪承畴还不好对付啊!”

“咱们去和卢象升对战,不论胜负,都会损失惨重,而汝侯对敌洪承畴,却有可能获胜,乃至保存实力。”

“如此一来,陛下就危险了!”

这些话牛金星刚才就想说了,但在朝堂上,他有顾忌,不敢直言。

只能在私底下跟李自成说这些话。

李自成大笑道:“牛左辅不用担心,卢象升不足为俱,此人必败!”

大顺政权建立,牛金星担任左辅和天佑阁大学士,因此李自成称呼他为牛左辅。

“陛下何故如此自信?”牛金星惊讶道。

李自成笑着把手里书信递给牛金星,牛金接过来一看,越看越惊讶。

这封信竟然是大明阁老,礼部尚书韩爌写来的,牛金星知道韩爌。

韩爌是山西蒲州人士,大顺占领山西,李自成还命令牛金星去蒲州抄了韩爌的家。

李自成占领山西之后,学习大乾政策,把山西世家大族杀了个干干净净,韩家虽然跑得快,但也有不少人死于牛金星手中。

按理来说,韩爌和李自成是死仇才对。

韩爌为何给李自成写信?

牛金星带着疑惑,看了下去,看完牛金星满脸不可置信。

这封信上,韩爌竟然要和李自成联合,一起除掉卢象升!

韩爌计策都想好了,只需要李自成配合袭杀卢象升就行!

牛金星瞪大眼睛,震惊不已道:“陛下,信上所言属实?”

“千真万确!”李自成点头道:“一开始,俺也不相信韩爌会这样做,毕竟大明阁老和叛贼联合起来,陷害前方督师、大明良将,这事太荒唐了!”

“传出去都没人信!令人不可思议!”

“但事实摆在面前,俺不得不信!”

牛金星严肃道:“陛下,可否知晓内情,此事不可大意!”

“这事俺知道。”李自成解释道:“韩爌的使者言,卢象升前些日子给崇祯皇帝写了封奏折,奏折上详细说了河南官府与大乾勾结一事,此事韩爌也掺和其中。”

“一旦被崇祯皇帝看到这封奏折,韩爌就是灭九族大罪!”

“为了自保,韩爌不得不对卢象升出手!”

牛金星犹豫道:“陛下,这不会是双方演的苦肉计吧?”

“不会!”

“这事俺查探过,河南官府确实和大乾买卖人口,间接给大乾增加实力!”李自成自信笑道:“这种事不捅开还好,一旦捅开,韩爌有九个脑袋也不够崇祯砍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苦肉计,是否偷袭都在俺手中,只要发现不对劲,俺就会立刻改变战略,韩爌骗不了俺!”

牛金星一想,觉得有理,主动权在他们这里,不怕韩爌算计。

若是真的,大顺就赚大了,一举灭掉卢象升,摧毁天雄军,不仅士气大涨,大顺还可借机把势力伸到陕西那边。

同时,大明损失了卢象升和天雄军,实力大降,洪承畴哪怕有通天之能,短时间内也无法奈何大顺。

若是汝侯那边也取得胜利,大顺还可借机杀入京城,夺了崇祯鸟位!

就算汝侯败了,对李自成也没啥损失,反而可以收缴其兵权,增强自身实力。

总之,无论怎样,李自成都不亏!

牛金星接受了这个现实,叹道:“想不到堂堂大明阁老,竟与吾等联合,陷害前方领兵大将!”

“这样的大明不亡,天理难容啊!”

“哈哈哈!”李自成大笑道:“大明如此腐败,崇祯败局已定,正是朕大展宏图,夺取天下的大好时机!”

“陛下圣明!”牛金星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