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合规合法!”
“善!贵国真是将诚信的大国,愿上帝保佑贵国!”马士加路也面带轻松,微笑道:“贵国军队随时可去接手澳门,保证不会收到任何抵抗!”
“同时,葡萄牙商人也会合规合法,绝不会做出有损贵国利益还有伤害当地百姓的事!”
在收到南直隶战况,尤其是大乾已打下苏州、松江、广德、徽州四府时,马士加路也就决定,大乾只能交好,不能得罪!
至少马士加路也当总督时,不想得罪大乾!
至于后面总督?谁管他们死活!
马士加路也适应能力很强,大乾刚提出来,就自觉改口,称濠镜为澳门。
对马士加路也的识趣,孙吴二人很满意,表达一定善意。
在大乾没有往西方扩张时,分化瓦解西方各国是个不错的政策。
“善!”孙钫笑着上前,握手道:“合作愉快!”
应天府,上兴埠,大乾军营驻扎地。
大乾军已打下广通镇、高淳县、潥阳县三地后,三天前又打下上兴埠,把官兵逼退到东庐山、潥水县一带。
只要攻破东庐山和潥水等地官兵,就可沿河而上,直达南京城,攻打明朝陪都!
值得一提的是,潥水官兵不是总督府新兵,而是江宁、淳化、句容等地官绅为了自保,凑出来的乡勇团练。
这些团练大多靠着一腔热血,没有正轨训练,所以战斗力很低下。
若是开战,大乾军有信心,将潥水附近官兵一战歼灭!
“启禀陛下!这是内阁和张将军奏折!”
李宏毅点头,先拿去内阁奏折,说的就一件事,葡萄牙人已投降,决定归还濠镜领土。
历史上,葡萄牙人是1887年通过外交手续正式占领澳门。
但实际上,自九年前,即1622年,荷兰人被葡萄牙击败,濠镜就逐渐被葡萄牙人占领。
也就是说,澳门被葡萄牙人实际上占领三百多年。
李宏毅自然不许再出现这种状况,授意内阁收回濠镜,若非葡萄牙人识趣,投降的快,李宏毅准备打下南京就武力收回。
反正濠镜的葡萄牙人战斗力不强。
如今濠镜被收回,虽然利益没多大,但象征意义极强!
李宏毅下旨道:“收回濠镜,内阁有大功,理当重赏!让内阁拿出奖赏章程出来!”
“遵旨!”
接着,李宏毅再看张祷的折子,与内阁折子相比,武将折子就直白简单许多。
“…皇上!末将打下松江,获得人口一百五十多万,田地二百二十万亩,二千三百万白银,其余物资不计其数…”
“…末将正赶往常州府,预计三天可打下无锡,十日可占领常州全境…”
“…末将知皇上英明神武,您攻打南京打慢点啊,让末将跟着捞点功劳,末将心里苦啊,出征一次不容易啊…”
“这个憨货!”李宏毅摇头一笑,不得不说,有时候张祷还挺可爱,为了军功,脸都不要了。
不过这样忠心耿耿,还能逗你开心的将领,谁不喜欢?
李宏毅决定,慢点攻打应天府,给张祷一个机会。
永州府,双牌大乾军营地。
在白杆兵赶路期间,王兴国依靠强大炮火,先后攻破道县、双牌两地,并严格封锁消息。
王兴国猜测,秦良玉若想保住永州甚至湖广,永州也就是零陵,是兵加必争之地。
要保住零陵,双牌就不能丢,这是零陵门户。
因此,秦良玉赶到永州,必先到零陵,再由湘水而下到双牌防守。
大乾军只要在零陵和双牌必经之路设下埋伏,必可大获全胜,甚至吃掉白杆兵。
一旦白杆兵被灭,对大明绝对是重大打击,以后为夺取四川打下铺垫。
零陵,白杆兵大营。
秦良玉问道:“知道叛军消息吗?”
“没有!”马祥麟摇头,疑惑道:“很奇怪,这些日子,叛军好似消失一般,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没有消息就是最坏的消息!”
秦良玉断然道:“不用打探了,道县、双牌、宁远等地必然丢失了!”
“这怎么可能?!”马祥麟惊讶道:“叛军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兵不见血拿下三府吧?”
“为何不可能!”秦良玉厉声道:“与叛军交战这么久,你还不明白吗?叛军固然实力强大,但叛军将领打仗却喜用奇兵,喜欢剑走偏锋!”
“我若是叛军将领,事先打下道县双牌,再设下埋伏,必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
“再者,你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叛军若非为了咱们,怎会这么久还没占领永州全境,就凭永州这些官兵挡得住叛军?”
马祥麟沉默,哪怕是他也不认为永州官兵挡得住叛军,不然局势也不会如此恶劣了。
马祥麟问道:“娘!咱们怎么办?”
“叛军已占领永州一半领土,不论是打过去,还是野战,咱们都不占优势!”秦良玉沉声道:“唯一办法,是把叛军引进陷进,才有可能把叛军当在湖广之外!”
“明白了,孩儿这就去诱敌!”马祥麟立刻道。
“记住,谨慎行事!”秦良玉嘱咐道:“但有不对劲,立刻逃跑!”
夜晚,大乾军营。
参谋长冲王兴国喊道:“老王,事情不对劲啊!”
“白杆兵似乎没中计,这都多长时间了,秦良玉还没来。”
王兴国皱着眉头,神情凝重,摇头道:“不好说!说不定咱们计划被看穿了!”
“秦良玉乃大明名将,看穿咱们计划不足为奇。”
“那怎么办?”参谋长焦急问道:“这些日子,我军攻打南直隶,进展神速,最多一个月,就可把南京打下来。”
“别到时候,就咱们俩拖后腿,传出去不好听啊!”
“走一步看一步吧!”王兴国满脸无奈,遇到难缠对手,想要迅速解决,只能等敌人犯错,或者拼耐心。
“再等两天,实在不行,就强攻吧!”
“行!”参谋长思考片刻,答应道:“就按你说的办。”
翌日。
士兵来报:“将军,双牌与零陵边境有少量官兵,看其穿着打扮,是白杆兵!”
白杆兵服饰与普通官兵不同,白杆兵与其他官兵相比,更穷一些,穿着更朴素。
再者,白杆兵乃是精锐,精神面貌绝非普通官兵能比,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少量白杆兵?”王兴国喃喃道:“看来计划行不通了,不过白杆兵过来干嘛?莫非有埋伏?”
参谋长命令道:“再探!看看白杆兵领头是谁,最好抓几个舌头!”
“遵命!”
就在永州的大乾军与白杆兵互相试探时,濠镜,三千大乾军雄赳赳气昂昂走进葡萄牙人总督府。
宣布濠镜被大乾占领!
“这就是大乾人军队?好强!难过西班牙和荷兰都在大乾军手中吃瘪!”
“这算什么?这只是大乾二线军队,顶多算是大乾预备军!真正的大乾军只会更强!”
“我的上帝啊!大乾太强大了!他们不会屠城吧?”
“应该不会吧!总督阁下与大乾人谈好了,对方不会轻易反悔!”
“嘶!看这大乾军满身杀气,就知道平时没少杀人!二线军队就如此强大,不知真正的大乾军该有多么强大?”
“没见过!但想来就非常强大,葡萄牙军队肯定打不过!”
……
濠镜的葡萄牙人,见到整齐威武,雄壮霸气的大乾军议论纷纷,面露畏惧。
在这之前,葡萄牙人虽然听说过大乾军强大,还有各种战绩,但没亲眼所见,心里不免报有侥幸。
哪怕表面对马士加路也总督献出濠镜十分支持,心里也不免诋毁和鄙视。
如今见到大乾军,葡萄牙人再无侥幸心理,对马士加路也所作所为大为赞赏!
大乾军团长苏洪飞代表大乾完成了交接,转身大声道:“…奉陛下旨意,濠镜改名澳门,成为大乾不可分割的领土,神圣不可侵犯,现宣布几条法令!”
“其一,澳门、广州、上海等地欢迎各国商人经商,但不得伤害当地百姓,违法乱纪,否则大乾有全依法逮捕!”
“其二,各国商人在大乾不得贩卖福寿膏、军火弹药等违禁物品,否则一律查封!”
“其三,各国商人必须足额交税,安分守己,配合当地官府执政,否则一律处死”
……
听到苏洪飞滔滔不绝的声音,葡萄牙人脸色难看,大乾这些法令,好似都在针对葡萄牙人。
尤其是第二条,不得买卖军火和福寿膏,这简直就是在割他们的肉!
因为,葡萄牙人在濠镜最大利润除了走私香料和瓷器,就是军火和福寿膏。
一旦没了这两项收入,葡萄牙人利润会减少大半!
葡萄牙人愤怒无比,纷纷跑的马士加路也面前抱怨道:“总督阁下!大乾人太过分了!简直就是过河拆桥!”
“没错!没有了军火和福寿膏!咱们利润会缩水一般,您要想想办法啊!”
“不用急!”马士加路也笑道:“大乾人给了安抚,一是让咱们专营茶和香料,还让咱们每年瓷器总数加大十倍不止!”
“十倍不止?这是真的吗?!我的天呐!”
“上帝啊!这太疯狂了!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
“专营茶和香料,这是多么大的财富啊!更别说瓷器数量增大十倍不止!!”
葡萄牙人转怒为喜,他们自然知道这有多大财富,足以让收入翻一倍不止!
马士加路也微笑,其实还有一件事没说,大乾可能会廉价出售一批武器,交给葡萄牙人去卖。
虽然这些武器都是冷兵器,跟大乾火器没法比,但靠着庞大数量和精品质量,依然让葡萄牙人有巨大利益。
目前大乾人还没答应,但有松口迹象,只要能成为大乾武器代理商,哪怕是欧洲代理商,也是巨大利润。
嗯,代理商还是大乾提出来的。
五天后,澳门一切交接完毕,大乾正式占领澳门一切领土。
福州城。
孙吴二人并肩行走,有说有笑,收获濠镜,让内阁大大涨脸,使的二人心情好上不少。
孙钫赞叹道:“陛下英名神武,前所未有!以代理商和茶香料专营,就将葡萄牙人牢牢绑在大乾船上!”
“只要葡萄牙尝到甜头,以后就绝不会轻易与大乾作对,即拉拢了葡萄牙人,还分化了西方各国!”
“说的没错!”次辅吴孟海点头道:“尤其是瓷器数量翻上十倍,表面上看是葡萄牙人占了大便宜,实际上却是给大乾打工!”
“利益趋势下,葡萄牙人会自动把大乾商品贩卖到欧洲各地,即掠夺了欧洲财富,又为以后经济殖民打下基础!”
“经济殖民?”
听到这个词,孙钫不解道:“军方不是说要灭掉西方各国吗?”
次辅吴孟海笑道:“西方各国距离大乾万里之遥,海上风暴漩涡无数,蕴含太多危险,充满不确定因素!”
“陛下的意思是,将来打下大明,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会因攻打缅甸、莫卧儿、沙皇等国,导致无法向西方各国扩张!”
“因此通过软实力,经济殖民就很有必要了,葡萄牙人就是大乾第一个拉拢的国家!”
“拉拢葡萄牙人,不是因他强,正是他弱小,日后好对付,所以才给诸多优待!”
孙钫恍然大悟道:“这么说来,只要有机会,西方各国还是要灭掉,只是时间稍后!”
“没错!”次辅吴孟海凑到孙钫耳边低声道:“陛下曾与老夫密谈,将来若有机会,不仅日本、缅甸、沙皇、莫卧儿会是大乾领土,而且西方各国包括更远处的澳洲和美洲都是大乾国土!”
“将真正做到,日月所照之地,皆是大乾领土!”
说到最后,次辅吴孟海面色激动,满脸通红,手舞足蹈。
澳洲?
美洲?
这是何处?
孙钫不解询问,吴孟海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了,说道:“管这么多干嘛!反正陛下说有澳洲和美洲,就一定有!哪怕没有,咱们也可能变出来!”
“说的也是!”
孙钫不再纠结,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