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此时已经斗志全无,坐在椅子上蔫头耷拉脑,说话也没有之前的中气十足。
“北野师团长带领四个师团亦是如此,就更不要提我们现在的情况。”
当初十万人都被于文志打的落花流水,就更别提现在山下兵力远远不如于文志。
更何况部队刚刚经历过一次大败,士兵士气低迷,作战意识全无。
“师团长,我们不能这样。”
听到山下的话,中岛上前低下身一把拉住山下的手,劝道。
“如果这次作战我们不能获胜的话,不仅我们会上军事法庭,就连我们的家人也会受到影响,帝国的战略计划也会受到极大影响,我们可不能成为帝国的罪人啊。”
同古在缅甸战役的位置非常关键,这也是为什么鬼子要派出一个师团的兵力进行同古。
“说得对,为了帝国,也为了我们,我们不能就此承认失败。”
山下也意识到情况的真实性,斗志重燃,起身说道。
“我们现在还有一张底牌。”
虽然现在山下的部队不如新七军的部队多,士兵战斗力也不如新七军,但缅甸的制空权还被岛国人掌握着。
山下手里还有一支航空兵部队。
用这只航空兵部队对同古发动空袭的话,战局或许会发生改变。
“命令宫野,让他手下的航空队轮番出动,对同古及其附近的华夏远征军部队发动空袭。”
这是山下的最后手段了。
为了能重新夺回同古,山下决心和于文志决一死战。
按照山下的命令,鬼子航空队日夜对同古发动空袭。
白天和夜晚发动的空袭规模都非常猛烈。
几架鬼子战斗机直奔新七军的阵地。
“快进防御工事,快进防御工事。”
见鬼子的战斗机和轰炸机向阵地飞来,负责阵地防务的张团长站在高处,大声对士兵们喊道。
一直以来张团长都信奉爱兵如子的信条。
他们的父母把他们的儿子交给自己,张团长就一定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在张团长的号召下,阵地内的士兵快速向防空工事移动。
就在这时,一架鬼子战斗机向张团长疾驰而来。
“危险!团长!”
在鬼子战斗机机枪即将开火的时候,一个上尉军官上前一把扑倒高处的张团长。
“哒哒哒哒!”
机枪子弹打在张团长刚才的位置上,二人滚进阵地中。
“轰隆!”
鬼子的空袭开始。
正在阵地内移动的士兵们遭受到重大损失,不少士兵死在鬼子的机枪和炸弹下。
还有十几个士兵双腿被炸断,倒在阵地内哀嚎着。
“好险,谢了。”
张团长摇了摇头,对趴在自己身上的上尉说道。
上尉并没有回答张团长的话,趴在张团长的身上一动不动。
难道说?
张团长意识到什么,立刻查看上尉的身体。
上尉的后背被打出两个碗大的血洞,早就已经死去多时了。
如果不是上尉及时扑倒张团长,用自己的身体当作肉盾,不然现在死的人就是张团长。
“好兄弟。”
张团长把上尉的尸体放在一旁,眼中划下一道泪水。
随后,张团长抬起头看着空中的鬼子战机,眼神变得凶狠,不由得握紧拳头。
该死的小鬼子!
去死吧!
张团长从地上起身,拿起一旁的捷克式轻机枪,发了疯呐喊着对空中的战斗机扫射。
捷克式轻机枪的射程实在是太短了,尤其是在面对鬼子战斗机和轰炸机时。
手中的机枪弹匣打光后,张团长低下身换了一个新弹匣。
就在这时,一架鬼子战斗机盯上了阵地中的张团长。
“支那猪,去死吧!”
鬼子飞行员驾驶着战斗机直奔张团长。
与此同时,张团长也把捷克式轻机枪的弹匣换好,起身和迎面而来的鬼子战斗机面对面。
“来吧,小鬼子!”
张团长抬起捷克式轻机枪对准战斗机,呐喊着扣动扳机。
同一时间鬼子战斗机也开火。
“哒哒哒哒!”
张团长的身体被鬼子战斗机上的机枪弹幕打碎。
但同时鬼子战斗机的驾驶舱玻璃被捷克式轻机枪打碎。
驾驶战斗机的鬼子飞行员脑袋被子弹打没。
失去驾驶员控制的战斗机一头扎在地上爆炸。
新七军战地指挥部内。
得到空袭消息的于文志把报告扔到桌上,问道姜涛。
“我们派到鬼子后方的小队怎么还没有找到鬼子机场的位置?”
为了摧毁鬼子机场,于文志从三个师的兵力中抽调出精锐士兵,组成三支侦查小队,携带精良武器寻找机场。
但到现在,派出去的三只小队都没有任何动静。
“我们的阵地今天又被鬼子进行大规模的轰炸,部队伤亡不小。”
于文志说这番话的时候非常生气。
本来这些伤亡是可以避免,但它们还是发生了。
“可能他们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到现在还没有传回任何消息。”
听到于文志的话,姜涛也非常着急,连忙对于文志解释道。
“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这是敌五十六师团的最后手段,打掉他的最后手段,五十六师团便无力争夺同古。”
于文志敏锐地察觉到,空袭是山下的最后手段了。
他想要用空袭进行袭扰,等到合适的机会再发动总攻。
“告诉那三只小队,我再给他们一天时间。如果他们再找不到鬼子机场的话,带队长官军法从事,所有士兵扣除一年军饷。”
于文志不能拿其他士兵的生命继续冒险了。
话说完后,于文志顿了顿,语气缓和不少。
“也告诉他们,如果能在一天的时间内找到鬼子机场,带队长官官升两级,参战士兵官升一级,每个人都有大洋、金条奖励。”
“明白,我这就去联系他们。”
听到于文志的话,姜涛点了点头,立刻转身去做这件事。
三个小时后。
在鬼子后方区域运动的远征军小队遇到了一个缅甸农民。
“他会说华夏话吗?”
看着被带到面前的缅甸农民,带队长官李队长疑惑地问道。
“路上我问过了,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