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廷弼和张福根行礼离开了。
黄晓看向王二狗。
“二狗兄弟,你是辽民吧。”
王二狗嘿嘿笑了笑,挺直胸膛,大声道:“少爷好记性。”
黄晓点头。
“你娘在食堂里帮厨,没事的时候和我闲聊过,你家的情况,我也清楚,你家和建奴有血海深仇,这次有机会了,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
王二狗心中感动,眼圈都红了,大声道:“多谢少爷把我这等小民的事都记在心里!少爷!您有什么事安排,我二狗赴汤蹈火!拼了命也给您办了!是不是要我去刺杀老奴?我死也要完成任务!”
护卫军里,二狗的铳法仅次于陈家武,是以他以为黄晓是想以牙还牙!
至于少爷这称呼,则是一些老人对黄晓亲昵的称呼,如刘安,刘成,二狗,大牛,二牛,二孝等人都是喜欢喊黄晓为少爷。
黄晓拍了拍二狗的肩头,道:“我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对了,陛下也会去呢,刺杀老奴,那是九死一生的事,我不能拿兄弟们的性命不当回事!”
黄晓的话很真诚,听得众兵将心中为之一暖,王二狗大声道:“少爷,我愿意为少爷赴死!愿意为陛下报仇!我不怕死!”
他声音很大,语气中极为决然。
陈家武,刘安,都是被感染,齐声复述!
“少爷,我愿意为少爷赴死!愿意为陛下报仇!我也不怕死!”
史可法只听得热血如沸!
张嫣则是心中欣慰!
陛下有如此多舍命相护的将士,黄晓能得将士们以死相报!真是难得!
黄晓哈哈大笑,道:“好!很好!有这个精气神不错!不过,一铳干掉了老奴那可是便宜他了!二狗,这次真不用刺杀!你且听我说!”
“是!少爷!”二狗大声回应。
“我已经在报纸上颁布了杀奴令!原本是打算用几百万两悬红,现在钱粮充足,你统领两哨人马,带着一千万两纹银,前往辽东,要使钱都用到刀刃上,明白吗?”
二狗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黄晓从月娘手里取了章程,递给了二狗。
“这是我写的情况,你看后便知,你这就去准备吧,准备好了以后,到月儿这里来取银钱,多带些弹药,注意安全。”
二狗接过,道:“少爷,放心,现在就可以让少奶奶把银钱给我,我的一伍已经在外,可以交接,也免得一会儿再来打扰少爷你们休息!”
黄晓点点头。
月娘和二狗去了。
黄晓喝一口茶,放下茶杯。
“家武!”
“到!”陈家武站起!恭恭敬敬的行礼。
黄晓压压手,道:“坐,不用客气,说起来咱们还真是有缘呐。”
陈家武脸色激动,大声道:“是!我一家早得少爷的恩德,家父的腿就是少爷所治愈!那时候,我就心想着报答少爷的恩德,哪知道我一家后来又被少爷收留了,这份恩情,家父,我,小妹,都铭记在心,没有一日敢忘!
我虽然铳法不错,但在少爷遇刺之时,陛下遇害之际,没有一丝能帮到少爷,我常感到自责和羞愧!
如今家父在大黄庄钢铁厂,小妹在救护队,日子都过得极为舒心!少爷,家武爱戴您!请您吩咐!”
黄晓拍了拍他的肩头:“好男儿之间的情怀,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各方面都做不得不错!天津卫平乱就干得不错,怎么说没有帮到呢?”
陈家武重重的点头。
黄晓正色道:“你们家悲惨的命运,只是大明千千万万子民的缩影,我的愿望你等早已知晓,那就改变这不公的命运!让这样那样的惨事,不会再在旁的百姓身上发生!我们的责任,就是让天下的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
众人都是肃然。
特别是刘安和陈家武,他们在军中都反复学习过!
史可法也是如此!
黄晓道:“我从奏章上得知,这几年陕西干旱严重,当地土豪劣绅欺压过甚,百姓过着极为悲惨的生活!我们如今的队伍还不够足够强大!合格的兵士也只有一千余人!但,时不我待!虽然人手不够,但我们发挥吃苦耐劳的精神!也要把陛下的恩泽撒下去,也要力所能及的去救助那些百姓!”
“先前我和陛下已经有过讨论,就从陕西延绥镇开始!”
张嫣取了一份任命书,用了大印,道:“本宫任命陈家武为延绥镇总兵,管辖延绥镇及各边堡!赐钦差仪仗,尚方宝剑一把,一切行事以忠毅候指令为准!”
陈家武跪地接了。
黄晓道:“当地情况复杂,又和河套地区接壤,蒙古各部多有袭扰,内则有各藩王制衡,你责任重大,且极为艰辛!望你遇事不惊,深深扎根在此地!”
陈家武昂然道:“少爷,您教导我们的时候,曾经赋诗一首,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再苦再难,我等都要从容面对!”
“这首诗,我很喜欢,这也是少爷的志向和壮志,家武奉为金玉良言,并将终生遵循!不畏牺牲,誓死完成一切任务!”
刘安大声赞道:“说得好!”
史可法击节而赞:“好!好诗!先生大才啊!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歌以咏志,诗亦为心声!”
张嫣淡然一笑。
黄晓老脸一红。
“家武带五十万两银子过去,多带些粉条米粮等,民兵也要多带些,你要依靠兵士,团结百姓,搞好边关贸易……这份章程,很重要,阅后即焚,你多多琢磨!月娘正好在外,你去取了银钱,准备去吧,回头的物资支援和你们那边的问题,随时报到京师!好好干!”
“是!”
陈家武接过一个小册子,大踏步的去了。
黄晓道:“魏忠贤。”
魏忠贤凛然应声。
黄晓道:“你作为东厂提督,为天子耳目,此次客氏和朱纯臣乃至建奴在你眼皮子底下,做出了弑君的大事,不论如何,都算失职!”
魏忠贤羞愧难当,跪了下来。
“娘娘,先生,我有负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