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只余朱由检和高攀龙等稀稀拉拉数十人!
有些是没有把柄在魏忠贤手里,有些是纯粹故作淡定,不想当场出丑!
“唉,这世界终于清净了!”
黄晓感叹一声,又道:“真是壮观呐,满朝衣冠禽兽,人前礼义廉耻,背后……呵呵!”
魏忠贤嘿嘿笑了笑,朝现场低喝一声,“怎么?还要咱家点名不成?都在这里给咱家装什么清廉?”
魏忠贤话音刚落,又有三十多人掩面而走。
现场的人更少了。
魏忠贤冷笑道:“留在这里的,或许咱家手里是没有你等贪腐的证据,不过要知道这些也不是难事,非要和咱家掰手腕,很好!回头有你们难受的时候!”
“有辱斯文!咱们走!”杨涟大怒,拂袖而走!
高攀龙朝黄晓魏忠贤拱拱手,道:“两位好手段!领教了!”
群臣走得干干净净,只留下朱由检尴尬的站在当场。
他黑着脸,一言不发的去了。
左光斗朝黄晓拱拱手,也告别了。
魏忠贤哈哈大笑。
“痛快!真痛快!原来当清官的感觉也很不错呐!”
黄晓笑道:“姜还是老的辣呐!老魏出马,一个顶俩!今日老魏凭十余账本斥退百官,必将传为美谈!今日若不是老魏出手,我可真拿这些人没办法!”
魏忠贤谦虚的笑了笑,道:“他们交了银子就免责,是不是太便宜了他们?”
黄晓冷冷的道:“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不过现在诸事繁杂,暂时让他们松口气罢了,等过些时日,咱们再秋后算账!
老魏,既然你喜欢当清官,那好啊,我觉得你这段时间,抓紧搜集一些罪证,到时候把这些害虫一网打尽!”
魏忠贤嘿嘿笑了笑:“这个容易,让他们狗咬狗,就能咬出一大片!这当官的谁不贪?就算他不贪,他家人亲朋就不仗势敛财?
真要查起来,又有几个是清白的?不是我老魏威势大,而是他们心里都有数!”
黄晓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魏忠贤续道:“只是若大批的清理,到时候恐怕朝堂上没能有几个站着了,这又如何办?”
黄晓笑了笑:“想当官的人多着呢,等着选官的举人不在少数吧,这些人也可以用嘛!
还有就是贪腐大多是一些手里有权的,他们底下的不得势的官员中,肯定有想贪,而没有机会贪的!这些也可以用!
再就是开年后科举选才,那又会新进来一大批!老魏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魏忠贤点点头,黄晓道:“大明就是官太多了,所谓尚书多如狗、侍郎满街走!也该减减了!”
魏忠贤哈哈笑出声来,道:“黄先生这话说得太有趣了!我朝正是如此,各部挂尚书,侍郎头衔的实在是太多了!”
黄晓摇头苦笑,道:“光靠自我品德约束,总不是办法,还是得加强监督,这方面我回头再想想,总得解决这个顽疾,再就是等我大黄庄的人才成才之后,以后就不会如此被动了!”
魏忠贤点头,何彪去而复返,禀告已经行刑完毕。
黄晓道:“何都尉,此次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没有当众行刑!你等身为陛下亲卫,当一切以陛下旨意为第一命令,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你去吧!”
何彪满脸羞愧的去了。
黄晓道:“如今算是和满朝文武撕破脸了,皇宫的守卫得加强了!我晚些和陛下提议,派乙字营入宫宿卫。”
魏忠贤点点头,道:“正是如此,若有乙字营强军宿卫,自然为好。”
这种事,魏忠贤不会掺和。
黄晓道:“成国公的事,的确得尽快出结果!得杀鸡骇猴!”
魏忠贤点点头,四下看了看,见没有旁人了,道:“不知黄先生如何看奉圣夫人?”
黄晓一扬眉,看向魏忠贤:“不是省油的灯!我估摸着上次我遇刺就是她在背后捣鬼,老魏有想法?”
魏忠贤讶道:“黄先生果然了得,咱家也是如此怀疑,只是没有凭证!”
他说着把诏狱里,许显纯等事情分析了一遍。
黄晓点点头,道:“我一会儿,会和陛下说这件事,若不是顾忌陛下,哼!我早干掉这贱人了!”
魏忠贤苦笑摇头,道:“没用的,客氏和陛下的关系,唉!没有凭证,陛下是不会相信的!先生还是暂且忍耐一二,等朱纯臣的事情了了,咱家再全力找寻客氏的破绽!”
黄晓眼睛眯了眯,道:“凭证,哼!我自有办法!”
魏忠贤点点头,道:“如此咱家就预祝先生马到功成,账本我让人给先生送去,咱家有事先忙去了。”
魏忠贤去了。
黄晓下了轿子,步行回到了交泰殿,魏忠贤很快就让人把账本送了过来,黄晓让人搬到了房间。
坐在桌前,黄晓不由得发了一会儿呆!
自从遇袭之后,一件件事应接不暇而来!
才三天,就发生了如此之多的事,这无疑打乱了黄晓的节奏!
让他连歇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天津卫的试点刚刚开始,这个需要耗费很多的心血,才能治理完成!
黄晓的设想也和朱由校说过,就是用虹吸效应,以点带面,先北后南!
他相信这个办法,一定会成功,无非就是耗费时间长一点!
他还有更激进的手段,比如暗中鼓动百姓造反,也不算造反,就叫做农民的运动吧,打土豪,分田地!
还有大明日报也要提上议程,有皇帝背书,再派遣精兵强将暗中培训主持,黄晓觉得成功率也极大!太祖当年也是以农村包围城市的策略!才有了我们如今的生活!
这些手段,黄晓原本是不想这么快用上,但这几日他陪着朱由校审阅各地的奏章,却又感到了急迫性!
大明各地的情况可谓是触目惊心!天灾的范围及烈度,让黄晓从那些奏章上看得后怕不已!
如今各地如烈火烹油,稍有不慎必将揭竿而起!
其中藩王及宗室的盘剥更甚,百姓极为困苦!
朱由校在四个月前也意识到藩王的危害性,并有了一些措施,那时候,黄晓还没有穿越过来。
朱由校于四月份颁布《宗室限录法》。下令将宗藩的俸禄定为永额,每个封在外地的亲王,家里生多少孩子与朝廷的俸禄无关,总额就那么多。不再是宗室生一个孩子,朝廷就给一份俸禄。《明史熹宗本纪》
可见,朱由校的确是有一些眼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