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思索了一下,道:“售价百两,成本总得八十吧?”
魏忠贤道:“应该要不了那么多,六十两?”
黄晓摇头不语,看向月娘。
月娘红着脸,道:“十两?”
黄晓哈哈一笑,道:“成本嘛,一两都不用!”
三人都是惊呆了,这一两都不用,这也太便宜了吧,这也太赚钱了吧!
朱由校道:“这怎么可能呀!”
黄晓道:“朱兄,你看看这原料,你看了以后,你就知道为何如此低价了。”
他说着递了一张纸过去了。
他知道朱由校今天必来,借口休息,去了一趟现代,带了一颗人参过去,按照100万一颗的价格,全都换成了小蓝片,搞得王立东货仓里都清空了,也没有凑齐两百万的货。
黄晓也没要钱,就让王立东再进货,等有了以后再来拉,至于人参,他是不准备便宜出手了,只是用来换药,一支都得换很多药,也不至于贱卖了,钱这玩意,他卡里的都没怎么动用,也就没有什么急迫性。
他回家后,又在网上查了一下资料。
玻璃镜子这个被无数穿越者都用过的金手指,黄晓也不例外的拿出来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玻璃镜子居然是砂子做的?”
看完黄晓的配方,三人都是目瞪口呆。
黄晓笑着点点头,道:“所以呀,这个成本低,见效快,而且还不影响民生!对于咱们来说再合适不过了!主要针对的客户,也都是一些有钱人,穷苦大众饭都吃不饱,也就没有用这个必要了。
等以后大家的日子都好起来了,咱们也就没有必要用这个赚钱了,这价格吗?到时候一两银子两块都行!老百姓也就用得起了。”
朱由校哈哈大笑,道:“贤弟高才呀!这莫非又是化学的学问?”
黄晓笑道:“朱兄果然聪明,一猜就中!”
朱由校道:“这化学真是博大精深,愚兄真想早点一睹为快呀!”
黄晓道:“这个快了,小弟在编辑中!朱兄如果没意见,这个作坊,我马上安排人去开设!”
朱由校道:“贤弟办事,我总是放心的!”
朱由校心情好了许多,道:“贤弟,愚兄今天可是被你那两个问题给折磨得茶饭不思,现在听了你这玻璃的妙方,喝了冰红茶以后,算是好多了。”
“这是愚兄统计的资料,贤弟看看,还请贤弟多多赐教,愚兄真有些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黄晓拿着书纸看了看,和网上查的资料有出入,特别是田亩数,现代耕地面积约19亿亩,洪武年大明8亿多亩,相差接近一倍多,但大明的土地开发力度肯定没有现代高,这也可以理解,加之国土面积也不相同,这些都无关紧要。
网上的资料各有各的依据,而且相差极大,比如张居正清丈,有一说法为11.6亿亩……而我大清光绪十三年则有8.49亿亩,看得黄晓脑壳痛!
这都是细枝末节,黄晓稍微看了看,就翻开了历史朝代这页,这个倒是准确无误。
黄晓看了看魏忠贤,朱由校回过神来,道:“老魏是我的心腹,贤弟但说无妨!”
黄晓点点头,笑道:“也好,我就和朱兄说说,反正出了门我就不认,哈哈!”
朱由校哈哈大笑,魏忠贤尴尬的笑了笑。
黄晓让月娘收拾了茶几,摆上了纸笔。
月娘坐在黄晓旁边,朱由校和魏忠贤神情关注的看着黄晓。
“咱们就先说说着土地!咱们大明疆域自太祖始,几乎变化不大,纵有稍许变化,这些咱们就放在一边,既然这土地总面积没有变化,为何不同时期变化这么大呢?我朝比洪武朝足足少了一半,这四百万顷又到了哪儿?
咱们再说,这历朝历代,为何都没有一个朝廷可以超过三百年的寿命?这又是为何?难道每个朝代的开国之君就一定是那么的英明神武?难道说王朝末年,就一定是昏君奸臣当道?如果这样说,王朝末年是不是只要出一明君再来几个贤臣,就可以挽救国祚呢?”
朱由校闻言坐直了身子,魏忠贤也被这些问题给惊吓得脸色都变了,他真有些后悔跟过来了。
朱由校道:“是啊!我也是被这些问题所困扰,今天我得到了这些数据以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些都是为何?”
黄晓淡淡一笑,道:“朱兄,我之所以想和你说这些,不是想要你去改变什么?而是小弟担心朱兄呀,若朱兄心里没有数,怕是会有杀身之祸,小弟这才斗胆和朱兄分说这些。”
朱由校一怔,道:“担心我?我有什么好担心?哪儿来的杀身之祸呢?”
黄晓正色道:“朱兄,你心怀百姓,小弟是佩服的!我是怕朱兄一不小心步入旋涡当中,别说你只是一个皇室宗亲,就算你是大明天子,那也很难改变这些,所以,小弟才担心朱兄!”
朱由校心中感动,道:“多谢贤弟为愚兄考虑,贤弟呀,我身为皇家子弟,若不知道这些还罢了,现在知道了这里面的问题,而不去探究,愚兄心里难安呐,贤弟但说无妨,我一定小心谨慎!”
黄晓点点头,道:“好吧,咱们一点点的说吧!都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难道这是真的?从朝代寿命的规律来看,这句话很对!只要我们找到其中的奥秘,就不会为这个规律所束缚!如果按照这个规律来推断,大明估计只有十几二十年,就要改朝换代了!”
魏忠贤吓得脸都发白了!这话如何能说?
朱由校却是吓得猛的站了起来:“朕……真的和贤弟所说的那样?陛下是亡国之君?大明的祖宗基业,江山社稷要亡于陛下这代?”
朱由校是真的震惊了,这话若是旁人说来,他定会怒不可遏,但他对黄晓的话却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黄晓点点头,道:“小弟绝非危言耸听,朱兄,我知道,我这番言语已经是大逆不道,我一个小小的郎中,赚点小钱,讨几个老婆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何苦去说这些犯忌讳的话?”
朱由校失魂落魄的坐了下来,拱了拱手,道:“我知道贤弟悲天悯人,也知道贤弟是看在小弟面子上才说这些,贤弟放心,今日之言,只有在场四人知晓,你和月儿姑娘不用说了,我和老魏也绝不会乱说!”
黄晓叹了口气,道:“我今天在城外,看见我大明的子民过得连猪狗不如的生活,实在是不忍心他们继续这样苟活,也不希望大明就这样结束,唉!”
黄晓有些心烦意乱,他只是想当一个混吃等死的少爷,也不想去操这个闲心,但想到十九年后野猪皮的凶残,他又觉得必须做点什么,至少他黄晓是不愿意当亡国奴的!想到这里,他提起精神,在纸上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