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安宫,侯国兴和母亲低声密语。
“母亲,今日您施粥的事儿,陛下见着了,陛下夸赞了您老人家。”
客氏笑道:“为陛下解忧,这本是咱们臣子的职责,有何用你来说?”
侯国兴嘿嘿笑了笑,道:“可是母亲,我看呐这粥棚还得多摆几天了,总得等陛下把流民都安置了,再撤掉,我就是怕您不知道其中的事儿,特意来说于您。”
客氏皱眉道:“小皇帝也是胡闹得紧,这可得浪费多少钱粮呐,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去搭粥棚!罢了,就当是为我儿积福了!还有何事?”
侯国兴道:“还有件事,那流民的安置,黄晓一个人就出了十万两银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客氏坐直了身子,道:“十万两?就这小郎中?他哪儿来的钱?”
侯国兴道:“嘿嘿,母亲,您可别小瞧了这小郎中,就儿子进宫前,他一下子就收了五十万两!”
客氏失声道:“五十万两?你胡说甚?”
“母亲,儿子如何敢胡说?我的人亲眼见到的,这决计不会错,这些天京里流行一种叫做极乐丸的药,一颗药售价100两,卖的很是火爆,而这药是许显纯和崔呈秀两人在操持,这药的成本儿子估计用不了三十两,您说,拿五十两的货,能够赚多少?”
客氏脸色都变了,眼中射出火热之色,她最是贪财,此时听了这样的赚钱门路,真是眼珠都红了。
侯国兴又道:“前些日子,许显纯带着人马去找黄晓的麻烦,定是想图谋黄晓手里的配方,结果黄晓这厮运道也真好,正好小皇帝在黄家看病,许显纯知难而退了!”
客氏点点头,侯国兴又道:“这么大的利润,才多少天?崔许两人最少赚取了近百万两,这真是日进斗金呐,这一年下去,又是多少?数年又多少?母亲,这事我觉得魏公公应该也从中有份,您不知道吗?”
客氏黑着脸,道:“这老狗!飞黄腾达了,还用得着我了?你没由来的说这些作甚?你有什么打算就直说!”
侯国兴笑了笑:“儿子是这样想的,先前您不是不同意现在对黄晓动手吗?儿子现在弄清楚了以后,反而觉得现在是最好的动手机会!错过了,就没有机会了!”
客氏好奇道:“为何?”
侯国兴道:“陛下先前应该不知道,但过了这几日也许就会知道,崔品华今天去送银子的时候,张丽珍这小贱人也在黄晓家,她知道了,她姐姐张嫣就会知道,陛下定会知道了,这么大的财路,陛下会不动心?若是我们不下手,连汤都喝不到一口!”
客氏点点头,“你继续说。”
侯国兴道:“陛下动手,最多是陛下拿了大头,剩下的还是魏忠贤和许显纯几人分了,这样以后动手就是直接跟陛下对着干了,那不是得不偿失了吗?”
客氏顿时明白过来,点头道:“我儿果然聪明!”
侯国兴得意的笑了笑,道:“如果现在有人闯进黄晓家,逼问黄晓的配方,又加以引导,陛下会不会大怒?许显纯又怎么说得清?不论他怎么解释不是他,陛下一定会拿下他,一方面是为了安抚黄晓,另外少一个人分钱呀!您说他空出来的位置,儿子有没有机会坐上一坐?”
“还有,陛下会对魏公公怎么想?这么大的财路,他魏忠贤居然瞒着陛下,这若是没有黄晓遇袭,以魏忠贤的手段,无非是被陛下训斥一番,但若黄晓遇袭,陛下会不会认为是魏忠贤指使许显纯干的,因为陛下已经警告过许显纯了,以许显纯的胆子,会这样干吗?”
客氏眼睛一亮,笑道:“我儿这一计甚好!一箭数雕呀!”
侯国兴道:“嘿,如果黄晓把秘方交出来了,这条财路就捏在我们手里,咱们手里握着锦衣卫,又有这么大的财路,再加上先前的谋划,您太皇太后的宝座那不是稳稳当当的吗?”
客氏眯着丹凤眼,沉思了片刻,道:“魏老狗总是和老娘争宠,呵呵,能够阴他一把,也好!只是这事若是泄露出去了,陛下的怒火,魏老狗的反扑,咱们可抵挡不住,得好好的谋划,还有,若黄晓不交出秘方呢?”
侯国兴冷笑道:“交出来固然好,不交出来,儿子也不会要了他的命,至多让他成个废人,这秘方嘛,日后总归可以弄到手,他赚再多,还不是帮咱们暂时保管?”
客氏点点头,道:“说得好!有道理!”
侯国兴道:“至于泄露嘛,儿子也想了想,要想保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人开不了口,到时候,儿子亲率锦衣卫把这些人给屠了,这功劳不是有了吗?至于地点嘛,我觉得许府附近就是不错的埋骨地!”
客氏和侯国兴都是一笑,客氏道:“这些人都是我儿手下,怎么能攀诬到许显纯身上?莫要弄巧成拙。”
侯国兴笑道:“母亲大人顾虑得是,儿子也不傻呀,人手都是我圈养的死士,到时候换上一些衣服、制式兵器……儿子也暗地里收拢了一个锦衣卫力士,那可都是许显纯的亲戚,他许显纯还有何话说?”
客氏大笑,道:“我儿思虑周详,真天衣无缝也!不过你就不用亲自出面了!让后,你的功劳自然跑不掉!这指挥使的位置,必定逃不出咱们娘俩的手掌心!”
侯国兴想了想,道:“也好,就听母亲大人的!儿子这就去准备?”
客氏又思索了片刻,道:“万事小心,切莫强求,就算不成也万不能坏了大事!”
侯国兴点头称是,壮志满怀的去了!
黄晓!你这贱民居然敢和我抢女人!老子割了你的本钱!哈哈!到时候我看拿什么安慰小美人们!识相点交出秘方,老子给你一个痛快!不交嘛!嘿嘿!
侯国兴想到这里,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