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北平军,乃是燕王就藩以后,历经心血操练出来的一支精锐部队。
因右北平郡特殊的地理位置,所以先皇特许燕王可以在朝廷规定的原有基础上进行扩军。
而在明里暗里多次扩充之后,眼下的右北平军,在明面上规模就已达到了整整二十万之举,比整个河北四郡的镇军总兵力还要多上一些。
当然,豢养这么多的兵士,每日的花销那也如同流水一般,这也使得燕王在明里暗里使用了各种手段,拉拢了河北四郡各大氏族商贾,在他们的资助下,燕王这才得以不断扩充自己麾下兵马。
而在这明面上派来支援的二十万大军当中。
实际上真正有战斗力的,也不过就寥寥八万人罢了。
除了这八万算是常年备战的正规军,剩下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屯军。
而所谓的屯军,也就是那些战时为军,闲时为农的军队。
他们的首要任务,实则并不是上阵杀敌,而是为燕王开辟大量的土地,耕种粮食。
“燕王这右北平军的编制,实际上也是钻了朝廷的一个空子。”
走在出城的路上,林开山对楚逸解释着右北平军的详细情况。
“此言怎讲?”楚逸问道。
“除了那些常年备战的正规军,这些屯军实则燕王并不会给他们发放任何的俸禄。”
“对他们,燕王只是承诺在开辟出良田以后,会按照比例的分予他们一部分,实际上可算作是一种佣农。”
“但在编制上,燕王却将他们尽数上报给了朝廷。”
“按照朝廷的规定,只要是登记在册的军队,那么便会按照人数拨付军饷俸禄。”
“虽然近年来因为朝廷的财政紧张,军饷多有拖欠,但只要朝廷向河北四郡拨付军饷,那么最先得到这批军饷的,就一定是燕王麾下的右北平军。”
“而在吃了这么多的空饷以后,燕王便可用这些钱更换其主力部队的武器装备,或是在暗中训练出更多的精锐部队。”
楚逸双眼一凝,沉声道:“为何此无人将这件事告知本皇?”
林开山说道:“太上皇,如今我大夏各地将官多有贪墨军饷的事情发生,谁还会理会这些?”
“更何况,在河北四郡,燕王名义上虽然仅仅只占了一个不相干的右北平郡,但实则却是这里的土皇帝。”
“那些当差的,又有哪个真敢触了燕王的眉头?”
“左右对他们来说,无论是自己拿了军饷,还是燕王拿了军饷,任务都是保卫河北四郡的平安,只要燕王的右北平军实力强大,那么河北就算是再乱,,也一定有个度,就例如前年的叛变,那些叛军在攻略了广阳郡之后,就不得寸进是一个道理。”
“所以,他们将这部分利益让给了燕王,不光是卖好了对方,自己更可节省大量的开支,也顺势吃掉一部分的空饷,只保留少量编制,此何乐而不为呢?”
林开山的话,让楚逸的脸色非常难看。
对他的话,楚逸根本就不需要派人去查证,这根本就是明白着的事情。
暗暗将这番话记下,楚逸问道:“那燕王麾下的右北平军,实际战力如何?”
林开山沉思了片刻,这才说道:“如果只说臣所知这明面上的八万主力部队,其战力不弱,甚至可以说是远超我大夏各镇官兵。”
“便是居庸关这些兄弟,如果是在野战上对上燕王的部队,恐也难有多大的胜算。”
“至于说燕王麾下这支兵马的组成,据臣所知,其部除了四万步卒之外,还有一万专精于弓弩的神射手,余下的三万人,有一万重骑兵,两万轻骑兵。”
“而统帅这支军队的,则是燕王麾下的两员大将。”
“其一名曰张動,其人精通兵法,于摆兵布阵一道颇有造诣。”
“另外的一个叫雷柏,其人悍勇非常,号称万夫不可敌,他所统帅的一万重骑兵,乃是这支右北平军中最为精锐的力量,无坚不摧。”
“此前河北叛乱,那些乱军不知好歹,妄想占领整个河北,便与燕王麾下的这支大军有过一次正面交锋。”
“在那次交锋当中,叛军共出动了整整十五万人,而燕王这边则仅仅派出了雷柏所统帅的重骑兵。”
“两者相遇,重骑兵仅仅只是一个冲锋,便将叛军打散,叛军的主将也被雷柏用一堆轰雷锤当场砸成了肉饼。”
“至此,叛军大败,被重骑兵衔尾追击了整整五十里,俘虏、斩杀十万之巨,在这次之后,叛军便龟缩在广阳郡,不敢再轻犯右北平郡半步。”
楚逸点了点头,心中暗自将林开山所说的一切都记录下来。
在这一路的交谈当中,他对燕王麾下这支大军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也同时无比的羡慕。
这么一支精锐无比的部队,倘若在自己的手中,他又何惧那些天天呲毛扎刺ID藩王?谁不听话,直接以此为主力,派遣大军去灭了就是。
奈何,这支部队,是燕王一手组建起来的。
凭借自己对燕王的了解,楚逸清楚,他根本就没有挖墙脚的可能,燕王的大军,绝对不可能落入他的手中。
“明明是朝廷花钱供养出来的军队,结果却成了燕王的私军?”
楚逸冷笑了一声,看向了遥遥在望的大军。
那只大军此刻已经停下了赶路的脚步,而是就地驻扎了起来。
远远的可以看见,不少兵卒在营帐各处忙碌,人数虽多,但却无多少吵杂,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军纪分明。
这一次,楚逸身边仅仅带着云飛、王平,小顺子还有少量的黑卫。
而林开山那边,也不过就是带了十几名亲卫同行。
当他们一行人向燕王营地靠近以后,立刻便为守营的兵士发现。
王平拍马上前,打算自爆家门。
可还没等他开口,一名兵士就上前冷声道:“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可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