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昨天官兵们搜查的时候,妇人家里头也丢了一串铜板。
这可把妇人气坏了,她自然是不敢开口骂官兵,所以只能够将这件事情,怪到了林玉秀的头上。
都怪她这个人命里带衰,才会害得自家的铜板被官兵拿走了。
“婶儿,嘴巴这么臭,定是早起的时候没有洗漱吧!”
“我若是命里带衰,那婶儿就是命里克十代的扫把星了,叔的腿不就是因为婶儿好吃懒做才断掉的。”
“叔也真是可怜,怎么就娶了你这样的懒婆娘,我都替叔可惜。”
“叔这样勤快老实的好男人,就该配个知冷知热的女人。”
这妇人不是阴阳怪气吗?行啊,林玉秀也不是没有长嘴的。
况且,林玉秀阴阳怪气起来,比她还气人呢!
“我家的事儿关你屁事,用得着你多管闲事。”包头巾的妇人气的直瞪眼,脸色涨成了猪肝红。
林玉秀气死人不偿命的轻抚着手掌:“婶儿这话说的好啊!”
“别家的事关你屁事,用得着你在这里放屁,原来婶儿挺懂。”
“对了,上次听婶儿与旁人闲话,说自己嫁给叔是倒了八辈子霉。”
“和离啊,婶儿要是和离了,我立马就找人帮着叔找个可心的女人。”
她不是爱多管闲事,林玉秀手伸的更长,包办他们的婚姻大事。
包头巾的妇人,本来是想要讽刺几句,顺带出出心里的郁气。
没有想到,没有讽刺成,竟还把自己气得半死。
“林玉秀,你这牙尖嘴利的小贱人,平日里倒是小看你了。”包头巾的妇人撸起了袖子,作势就要打架。
林玉秀也不怕,她直接在篱笆上面抽了根竹子,指着对面的妇人。
“想打便打,啰嗦什么,你若是敢跨过来,我定打得你四处找牙。”
“你可比我贱多了,长得丑还爱作怪的老女人。”
村里头的人对于孤女可不友善,平日里林玉秀受过不少的欺负。
虽说也有心地好的村民,但是大家都是各扫门前雪,哪会管旁人事。
“你——”包头巾的妇人,气的面色胀红,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林玉秀这么牙尖嘴利,丝毫没有以前的懦弱样。
罢了罢了,不和这疯女人对骂。
这林玉秀定是因为被贺知文抛弃,所以才会变了性子。
拿着竹子的林玉秀,看到对方缩着脖子,气呼呼的回了屋子里。
“呵——”林玉秀冷呵了一声,眼睛扫过了周围的人。
有些人讪讪的低下了头,不敢与她对视,而有些人则是在心里砸舌。
这玉秀真是越来越泼辣了,哪里还像以前那般温柔小意。
也难怪这贺知文要娶富户的女儿,林玉秀有貌无财,现如今这脾气也大了,竟是惹不得了。
丢下手中的竹子,林玉秀转身,就看到小孩趿着鞋子扒着门框。
“小书,起来了,娘已经熬好了粥,马上就可以吃了。”
伸长脖子看热闹的村民们,眼神对望了一眼,便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这玉秀现在真是越发厉害了,心也忒狠了。”
“就是啊,那贺知文不过就是报了个官,就挨了二十军棍。”
“那可是贺家的独子,若是出了事情,贺老头夫妻俩不得哭死。”
啧啧啧,要不然说最毒妇人心,这女人狠起来可比男人厉害多了。
至于林玉秀若是被这些官兵带走,会有什么下场,他们是只字不提。
毕竟,林玉秀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而贺知文则是已经被带走了。
“娘,刚才好像有人进来了。”林宏书搓着眼睛,声音软软的问了句。
刚才睡觉的时候,似乎看到有人闯进来,但是他没有看清楚。
林玉秀怕他害怕,摸着他脑袋,笑着回了句:“没事儿,有人弄错了,走错了屋,咱家小书有没有睡好呀!”
“瞧这头发,今日可得烧水洗头了,要不然咱们小书就成臭小猪了。”
起身随手将屋门关上,隔绝了外面打探的目光。
林玉秀去了萧戾住的屋子,发现人已经端坐在床上,正抬头看自己。
“你刚才藏去哪里了?”看到人安然无恙,她也松了口气。
萧戾指了指床底下,他没有去外头,就是藏在了床里面了。
“这里有个藏身的地方,我藏里面了,应该是以前挖的避难道。”
因为前些年这里不安定,时常会有人窜到村子里杀人抢劫。
所以,有不少人家会在家里头挖一个藏身的洞,不大,但是能保命。
刚才萧戾就窝在里面,他身材高大,蜷缩在里面,实在是难受的很。
“幸好你机灵反应快,要不然咱们三个人就得进牢里了。”
林玉秀笑着夸了他一句,端了一碗粥,又拿了个红薯让他吃。
看到她笑意吟吟的样子,丝毫没有被外面的情况影响。
萧戾突然对她有些好奇,什么样的经历才会让她性情如此坚韧。
“林姑娘,让你费心这么久,我还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
“我姓萧,单名一个戾字,这几天可能还要再麻烦你了。”
其实林玉秀不太想与他通名字,因为通了名字就表示有了关系。
若是不知道一个人的名字,印象再深,也会慢慢淡掉。
“林玉秀,我的名字,放心,我会照顾你,直至伤好。”
“不过我家简陋,没有什么好的招待你,这几日你可能要跟着咱俩吃糖咽菜了。”林玉秀想着吃完早饭就要去搞事。
虽说家里没有钱,但是可以去别人家里搞些钱出来。
毕竟有的人拿了她家的钱,还没有乖乖的吐出来呢!
“稍微等下,林姑娘,我这里还有些银钱。”萧戾耳朵一动,将靠山这边的窗户打开,一只金雕停在了外面,它脚上带着一个竹筒。
林玉秀看着这只金雕,默默的退后了一步,这是猛禽吧!
“林姑娘不用怕,这是我养的,帮着我送信的信使,雕儿,过来。”
看着她似乎有些害怕,萧戾朝着金雕招了招手。
窗外的金雕,听到主人呼唤自己,十分直愣的从窗口挤了进来。
‘吱——’
一声刺耳的声音滑过耳边,窗户两边的木头被挤的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