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向这突然发疯的小女娘投来差异的目光。
姜晚也注意到了姜灵。
心中无奈,没想到最先安奈不住的竟是她。
“走吧。”
姜晚没想要将姜镇的这场宴会闹得鸡飞狗跳。
临溪村乐溪山下的那个茅屋,茅屋四周高耸的木桩围墙,不管如何说,这个人在离开时,也给他们留下了最后的安宁和爱。
他无论是如何想的,到底是自己的选择,姜晚接受。
所以,她突然觉得无论是姜家大房,亦或者其他人,都可以私下解决。
可人刚转头,就看到两个家丁模样的人出现在她身后。
“姑娘,能不能先跟我们走一趟?”
姜晚双眼微眯,问:“谁让你们来的?姜镇?孔翎?”
姜灵已经冲出了人群,一双杏眼睁大大的,她看着姜晚,突然痴痴笑了起来。
“可你来了又能怎么样?我成亲了,我是安南侯府的三少夫人。”
“就算我不是姜镇的女儿又怎么样?”
“原本属于你的一切,此刻都是我的,是我的!”
姜灵的突然发疯,让周遭的人都有些懵。
姜镇一张脸的脸色都变了。
他目光流转,看向姜晚的方向,可刚看过去,就看到一个棕色的身影突然划过。
“咚!”的一声,直接扑在了众人眼前。
打断了众人的诧异,也阻断了姜灵的癫狂。
程意将攥在手中的长衣下摆放下,他冷眼看着地上的家丁,“你的手若是不想要了,便砍了。”
“程公子这是合意?”
一个中年男人被这扔出来的家丁吓得差点没了魂儿。
抬头竟是程意生事一时间黑了脸。
“合意?我倒是想问问姜将军?这小子可是您府中家丁?”
见姜镇点头,程意又问:“好,那这个家丁为何要对我朋友出手?”
这时,大家才看到程意身后站着一个身材瘦小的侍从。
“今日来这姜府时,我刚听了一个故事,原本我还不信,却不想这受害者没出现,这施害者反而自己跳出来了。”
张承铭的母亲袁氏从人群中走出。
她本就是一品夫人,其女儿又是淑妃,虽然男人官阶不高但身份地位在众位夫人之中高的狠。
突然发声,将人们的注意力拽回。
袁夫人看向姜晚,抬手招了招,“都这个时候了,还不站出来?”
见姜晚没动,她走出几步,“这在外面的时候还像个小狼崽子,怎么了?事到临头才知道怕了?”
姜晚突然笑了,她侧身从程意背后走出。
回头看了三人一眼微微颔首,这才默默摘掉了头上的帽子。
青丝瀑了一背。
女子不施粉黛却姿容艳丽,不着金银却抓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她随手从口袋摸出那个雕着夕颜的银簪来,将挡在脸侧的发丝挽起。
姜临还有些不在状态,看到姜晚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
“姐姐?是你啊!”
一句话,姜镇心头狂跳。
姜晚却颇觉讽刺。
她道:“姐姐不敢当。”
说着面向姜镇,“今日事情到了这一步,本不是我所愿。但既然已经面对面的站在一处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问一句。”
“你可还要姜游?”
她没有问姜镇还要不要认让他们姐弟两个。
她只问,还要不要姜游。
张承铭想要替她纠正,却被身旁的程意一把拉住,只能闭嘴。
姜镇看着姜晚久久没有言语。
那一年离家从军他最放不下的就是这两个孩子。
在战场厮杀时,抢夺同伴的人头军功时,看着同伴杀良冒功时,他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就是他要活着……
他要活着,家中还有两个孩子在等着他。
所以在一次次的危机中他活了下来,成功混成了伍长、百夫长、成了校尉。
他以为自己终于有机会回家去见两个孩子了,却意外遇到了孔翎。
这个肆意、无状、英姿飒爽的女人。
她坐在马背上,手中长鞭挥舞发出噼啪的声响。
她看着躺在血泊中的他,笑得张狂。
为了娶孔翎,他做了很多应承,包括将姜临视为唯一的孩子。
在初见到姜灵时,他就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女儿。
可却感觉有几分庆幸,真正的姜晚或许也死了。
就算再后来知道两人还活着后,也只是想着最好的办法便是将人养在府外,衣食无忧的照顾着。
却不想最终走到了这一步。
姜晚见他不语,继续道:
“到底,在你为我们姐弟两个立起围墙的时候,就已经付出了所有的父爱。眼下你又了自己的生活,我们看到了,觉得好,也应该主动退出,这样才算是一个子女的孝顺。”
“但是偏偏姜灵自己跳出来,若此时我还不站出来,显得我过于懦弱了。”
姜镇依旧没有说话,反而是孔翎站了出来。
她看着姜晚笑得和煦。
“姜姑娘,没想到竟然能在我府上见到你,那日在红云观还多亏了你,我们才能进去给晚晚问了黄道吉日。”
“你一个女子怎么能待在一群公子堆儿里,来这边,有事儿与我讲可好?”
她这话说的巧,一句陈述,一句询问,就告知大家,这姑娘早在之前就认识自己。
不表明身份的接近。
而且她入姜府,却乔装打扮和一群世家公子待在一处。
众人都不是傻子,自然开始怀疑姜晚的人品,同时也开始怀疑这女子话中的真实性。
“这姜将军参军五载,与子女分别时都还是孩童,这孩子长一日是一个模样,姑娘怎么证明自己便是将军之女呢?”
“可有信物?”
“可有人证?”
安南侯夫人脸色已经整个黑了下去。
一想到自己刚娶进家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