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有和张保人脸色也难看得很,这姜姑娘是跟着他们一处,却受到如此欺辱,若是就这么算了,这以后怕是也没脸在见了。
两人不自觉想要将姜晚挡在身后。
今日就算是与这一群打手打个头破血流,也得护着这姐弟两个。
姜晚闻言,抿了抿嘴。
四下看了一圈,最后随手从路边捡起一块手掌大的石头。
也不在意周遭佃户诧异的目光,几步绕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张保人和吕大有,径直站在了马强面前。
这远看小姑娘肤白墨发,美的很,这近看更是不得了。
一双眼睛含着盈盈春色,嘴巴上似是点了桃色,嘴角两个梨涡更是仿佛要直接将人淹没。
可还未等这胖子从姜晚那极具有欺骗性质的小脸上回神,大脑就是“嗡”的一声。
一股热流顺着额角流了下来。
姜晚将染了血肉的石头丢在脚边。
嫌恶地拍了拍手。
那动作干脆顺滑,完全不见一丝犹豫。
马强想要身后去摸一下额角,手才刚抬了一半,就一个白眼翻了过去。
所有人:……
“妈的!兄弟们给我上!”马强身后跟来的小弟们瞬间爆了。
其中一个更是直接叫道:
“如今这外面流民多的是,她一个从南边过来的,丢了也不稀奇。兄弟们争口气,今日就将这小娘子带回去,任兄弟们享受!”
“好!”
“好!”
打手们一拥而上。
佃户们也都不怂,举着手中的农具与一行人对在了一处。
只是这窄窄的土路并不能完全将打手们拦截在外,两侧空旷的土地,彻底沦为战场。
几个打手直奔姜晚而去,却不想手中的棍子还未被抡出去,就被姜晚那看似细若无骨,嫩白修长的手指握住。
一个拉扯那人直接扑向姜晚,却被她一脚踢在了小腿骨上。
伴随着一声脆响,就是那打手杀猪般的嚎叫。
佃农们俱是一愣,可看清倒地之人后,手中的锄头挥舞得更盛了。
就连姜游也捡了一根木棍,站在姜晚身边,只对着打手们的下三路挥舞。
再加上有姜晚的庇护,这小子仿佛找到了什么好玩的游戏一般,棍棍打得打手们嗷嗷直叫。
一时间,再没有人敢直接冲到姜晚身边去。
因为只要是靠近这姑娘的人,基本都是断胳膊断腿,躺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战斗发生的快,结束得也快。
倒在地上,嗷嗷直叫地打手们,或抱腿,或抱手臂。
手臂和腿呈诡异的姿势折断。
简直惨不忍睹。
而始作俑者,那个小姑娘,正用一块帕子擦了擦手指上的血。
“若是下一次再敢上门,断的就不是你们的腿,而是脖子了。”
姜晚看着倒在田地中的几人,嫌恶道:“把他们扔出去。”
佃户们也顾不得身上挨得打,两人一个将那些打手抬到了窄路外,直接扔在了地头上。
那钱家人早就听到了声音,一群下人站在灰墙外观望。
见打手们一个个被扔了出来心头具振。
就连混在人群中的钱家管事,也是一脸惊愕。
姜晚目光在一众围观者的脸上扫了一圈,对张保人道:
“你带着我弟弟去趟衙门,趁着书吏下职前将事情办好。”
张保人:“姑娘不走?”
姜游打嗨了,也道:“我也要留下来。”
姜晚拍了他后脑勺一下,“回去后告诉晏珩一声,让他来接我。”
见没有商量的余地,姜游撇嘴,可依旧听话地点了点头。
吕大有看着姜晚心中莫名一暖。
他明白,这丫头怕是自己几人走了之后,他们这些佃户会被人找麻烦。
马强悠悠转醒,肥胖的脸上表情懵懂无措。
他从地上爬起来,倒是成了人群中伤势最轻的一个。
他看向吕大有和自己带来的躺在地上的一众小弟,说不出话来。
“喂,姓马的。”姜晚突然叫道。
“这庄子已经卖出去了,你若是想要下次不如直接来找我。到时候咱们断的可不只是你这些兄弟的手脚了。”
说完,不再理会众人,回头向庄子方向走去。
马强还有些懵,正要回嘴却被自家兄弟一把抱住了大腿,“那,那牙行的保人已经将地契带走,赶,赶不及了。”
马强脸色阴沉,看了一眼站在墙下看热闹的钱家的家仆们,怒道:“愣着干嘛,将人抬进去,请大夫!”
……
庄子内。
姜晚坐在木椅上,看着站在眼前的佃户们。
他们身上或多或少地有那么一两处瘀伤,都是被木棍敲的,或站立不稳自己摔在田里硌的。
模样虽然有些狼狈,但比起那群个个断胳膊折腿的打手们强了不知多少。
而且,他们也彻底见识了这个新东家的狠辣。
眼看这小姑娘不走,反而回了庄子一时间心中忐忑,也不知对方要做什么。
反倒是吕大有,冲着姜晚拱手作揖。
“东家不必担忧,那马强想要的是地契,如今东西已经被张保人拿走他们是不会再来庄子上找麻烦的。”
姜晚看着吕大有,“你以为我是怕他们来找你们麻烦才留下来的?”
吕大有愣怔,难道不是?
姜晚没有理会他的诧异,换了话题:
“当初赵老太爷将你们三家与这田庄绑在一处,我既买了这村庄自然也买下众位,待明日将钱款结清大家也算是我的人了。”
众人不知姜晚要说什么,均是默不作声。
姜晚问道:“吕大哥,这赵老太爷可对新东家有何要求?比如需得终身使用你们这些佃户,亦或者不得买卖之类的言语?”
众人听闻心头就是一惊。
“姜姑娘这是要卸磨杀驴?”一个年纪与吕大有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