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占为己有

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就这样断了个干净。

在回城的路上,姜晚攥着晏珩的手,手指轻轻在他指尖磨搓。

他手指纤长,骨骼明显,与他十指交扣如同在受拶刑。

忍不住小声嘟囔:“这些日子也好好吃饭了,也没犯病,怎么也不见长些肉。”

与逃荒路上不同,他们少有遇到需要晏珩出手的时候,是以他体内的毒素也没机会跑出来祸害人。

可没了外力的干扰,他似乎又开始了内耗。

也正是这一点,时刻都提醒着两人,就算行船于风平浪静的海面,也要当心藏于海面之下的暗礁。

它们随时都可能掀翻他们的小船。

晏珩察觉到姜晚情绪低沉,他回握了下她的手,“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

山间的风在拍打竹林的叶。

让四处枯黄的冬天多出一丝绿意。

在这绿意环绕的中心,是一片高矮起伏的土丘。

时间和风已经将大多数的土丘磨平,可有更多的,石碑树立,土尖高耸。

“这是一片墓园,”晏珩道,“每一个在沙场战死的镇南军,若无家人收敛尸骨,便会葬在这里。”

“爹、娘和祖父,也在这里。”

“从有记忆的那一日起,我便知道,自己早晚一天也会葬在此处。这里是每个镇南军将士的最终归宿。”

姜晚拉着晏珩的手微微用力,她陪着他将一些被风卷倒的石碑扶正。

上面或有名字,或无名字。

有些还是新翻的土,周遭还有未燃尽的纸钱。

姜晚仿佛能感受到,自己正战立在一支铁血军队之中。

于沙场上,他们是可交付后背的兄弟。

于这土丘之下,他们依旧聚集一处,待从头,再从戎。

守卫自己的河山,守护自己的家人。

在墓园的最外面,是三座聚在一起的坟茔。

属于晏珩的父母和祖父。

他郑重的跪在他们面前,“不孝子时晏,来看你们了。”

姜晚也随着晏珩一同跪了下去,稳稳磕了个头。

……

竹林中,有一处天然而成的石桌石凳。

晏珩拉着姜晚在那边坐下。

“就这样葬在一起,就算是到了

姜晚看着他,睫羽半合,看不清的眸子里藏着无尽的悲伤和不甘。

他的手在无知觉的用力,如钢如铁的手指攥得姜晚生疼。

那疼痛由指尖传入心头。

她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起身,抬腿跨坐在他的腿上。

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垂头吻上了他的唇。

她的吻,带着情绪,恨不得将他吞入腹中,占为己有。

晏珩被咬了唇瓣,眼睛却红了。

似是被林间树叶的摩挲声乱了情绪,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占据了主动,攻城略地。

他的手臂箍着她纤细的身体,两人恨不得都化身掠夺者,拥有对方的一切。

很快,姜晚便觉得身体发软,大脑晕眩,整个人越发无力仿佛变成了一滩泥。

身体又格外敏感,无论是贴着晏珩手臂的后背,还是两人毫无缝隙相贴的前胸,都滚烫热烈。

几乎将她融化。

他的手在她后背游走,每一次的触碰都让她颤栗。

前世,姜晚见过不少少儿不宜的场面,甚至男女于她面前交合她都不会有一丝动情。

却不想,在这一世,只是抱着眼前人,便已经让她丢盔弃甲,恨不得离他近一点,再进一点。

抛开身上所有的束缚,彻底同眼前这个人骨血交融。

她能感受到,他同样的热烈。

身下的某处正在变得坚硬灼热。

晏珩垂眸便能看到姜晚那盈满水光的眼。

眼神迷离,眼尾发红与脸颊上的绯红连成一片。

她就这样跨坐在他身上,不做任何设防。

身体内像是涌动着一股想要冲破四肢的洪流,却找不到出口。

“晏珩。”姜晚轻声叫他的名字。

可声音那么轻,刚宣之出口就随风而逝。

最终,传达到他耳中的时候,变成了细碎的呻吟。

“姜晚。”他念她的名字。

手指,顺着衣衫的下摆,探了进去。

那略带凉意的手,在触碰到她的肌肤时,她脑海中的弦便断了。

她又去吻他的唇,似是鼓励。

她诚实的迎合身体的需求,也从未想过要压抑心中的欲望。

轻轻挪动臀部,似是邀请,却让身下之人红了眼。

然而。

晏珩却在这一刻停了下来。

林间干冷的风吹醒了他逐渐远离的理智。

她那么好,怎么能因为自己这个将死之人,搭进去一辈子呢?

自己一时情迷,夺了她的清白,之后呢?

若自己明日便离世,她要如何?

姜晚还未发现晏珩骤然冷却的情绪,她察觉他的手离开。

双手紧紧攥着他肩头的衣衫,喃喃道:“继续。”

她的观念与他不同,就算明知明日要死,今日也是要肆意享乐的。

他不动,便自己动。

手指从肩头游到衣襟,如同柔滑的蛇探了进去。

“姜晚。”

晏珩双手扶住她的双臂,将她推离。

姜晚只觉得胸前热源消失,钻入了冰冷的风。

她看着他,脸上的绯红还未退却,眼中已经写上了不解。

“回去吧。”他声音沙哑。

姜晚忽地明白了一切。

情欲瞬间退得一干二净。

姜晚挣开晏珩的手从他腿上下来,她道:“你是一个男人。”

说完想到了什么,咬了咬下唇,不顾凌乱的发丝和歪斜的衣衫,转身离去。

晏珩静静坐在石桌旁,看着那于冷风中安静无声的坟茔。

沉默不语。

……

城门外的卫兵看到一个头发凌乱衣衫歪斜的小公子气呼呼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