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那小子?”收拾东西的空档,姜晚问晏珩。
“没印象,应该不认识。”晏珩摇头,“不过,那孩子可能认识我。”
“真的?”姜晚瞬间双眼亮晶晶。
她从来没有问过晏珩的过去,以前是不在意,现在是觉得没必要去问。
若是他想说,她自然会听。
若是他不愿说,她也绝对不会瞎打听。
但,来了一个认识晏珩的人,这感觉就不一样了。
“你是不是欺负过那个孩子,怎么看你的眼神跟要吃了你一眼?”姜晚看了一眼郭婶子递过来的一小块油布底儿的棉垫子,犹豫了片刻塞进了背包。
“没印象了。”晏珩摇头。
他曾经接触的人很简单,除了爷爷,小叔,便是一群五大三粗的兵。
这少年看起来年岁不大,应该不是军中之人。
他鲜少在京中露面,偶尔在不得推辞的宴会上出现,也只是独坐一方,很少与人相交。
所以若少年认出了他,他并不惊讶。
只是不解,这少年为何会流落至此,甚至只能同流民作伴。
“婶子,我就出去一两日,这锅就不必带了吧?”
“我知道,我不喝冷水,到时候随便找节竹筒也能烧开水。”
姜晚已经第n次,将郭氏放进她背包里的东西拿出来了。
老大妈还深觉不够,竟然又摸出一包肉干来,“说是一日,万一再有事耽搁了呢?而且我看秦巍那小子肯定没吃的,总不能你们吃人家看着,多带点,给那孩子也带点。”
姜晚无语至极,刚刚那小崽子还冲晏珩甩脸子呢,给他吃!
浪费!
“有事儿就让程意去干,他天天躺在帐篷里睡觉,再不活动骨头都要软了,您可别惯着他。”
交代完,姜晚背上背包走向洞口处。
晏珩已经先去了村长那边,在洞口处等她了。
晏珩见她背后背包鼓鼓囊囊,便伸手要接。
姜晚侧身躲了下,“不重,婶子怕我歇息的时候坐地上硬是给我塞了个垫子。”
两人走出几步后,姜晚才发现赵林与秦巍身边还多了一个人。
那人姜晚也知道,名叫刘兴,一个大大咧咧的中年汉子,也是跟着赵林一道的。
他看到姜晚和晏珩一道出来,满脸诧异,“姜姑娘也跟着去?”
姜晚点头,“是啊。”
刘兴眼都瞪大了,“这狩猎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遇到野猪狼什么的,可危险着呢。”
姜晚看他一眼,知道对方什么意思,直接对晏珩道:“我要打一只老虎给桑儿和小游做虎皮马甲!”
说着已经拉着晏珩的衣袖向前走去。
赵林一伙人加入的晚,并没有见过姜晚的凶残,将她当成一个普通小姑娘,所以她不在意。
“姜姑娘真会说笑。”
刘兴闻言只以为姜晚在开玩笑,不放弃地劝导道:“我听赵林的意思咱们还得在外面露宿,虽然都是在密林里,但好歹咱都是男人,姑娘到底是个没嫁人的姑娘,会不会有碍名声?”
姜晚回头从刘兴笑了笑,“我不在意,您也不用在意了。”
刘兴那笑彻底僵在了脸上,看赵林一眼,见赵林冲他摇头。
他叹一声不再言语。
嘴里句句是为姜晚着想,可心中还是担心她会拖后腿。
这一路走来,临溪村村民手中的猎物可不少,留下的皮子都是钱。
他们虽然也得了照顾挖了些三七地,但都是在地里刨食的农民,谁也闹不清这药能卖个什么价格。
陈大夫口中说着与人参齐名,可到底他们只听过人参,没听过三七。
心里忐忑,对于这次难得休息打猎的机会就更为珍视。
晏珩的能力他们见过,可若是带上一个女子,那不是胡闹吗。
而且看晏珩那样子,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
心里却对这一次狩猎,甚至对于晏珩都看轻了几分。
走在一侧不发一言的秦巍,蹙着眉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绪,整个人却变得异常压抑。
他没想到赵林会把刘兴也叫上,明明他是自己找过来的,可这两个粘人的牛皮膏药却怎么甩都甩不掉。
陈卓与两个陈氏族人背着木柴从林子里走出,与几人正好打个照面。
“这是要去狩猎?”陈卓扫一眼几人身上的装备,除了晏珩背上一把长弓外。
那赵林和刘兴腰间还别着把柴刀,秦巍却是连刀都没有,只是在背上的包袱里插着一截木棒。
还是在进入林子后临时捡的。
“是啊,趁着村民休息想着多攒些物资,难得晏兄弟有时间出去待两天。”赵林笑着回应。
姜晚看陈卓一眼,眉眼上扬,然后就非常自然地挎上晏珩的手臂,一蹦一跳地向外走。
你不是不能看到我俩拉扯吗?
我就拉给你看!
陈卓:“……”
咬了咬牙,没理会赵林疾步走回了山洞。
陈小雨见陈卓回来赶忙结果他手中的木柴,催促他赶紧去油布帐篷里看侄子,“又烧起来了,爷爷给他煮了药,喝了也不见大好。一直叫爹呢,你快去看看吧。”
陈卓看着那帐篷顿了下,矮身钻了进去。
在与临溪村村民接触的这些日子里,姜晚、晏珩和程意三人的八卦,像是一道饭后甜点,总是在人们坐下来时候拿出来嚼两遍。
赵林他们这些人,也在一次次的好奇里了解了这通八卦。
什么冲喜未成的未婚夫,和无媒苟合的狗男女,都是在远离姜晚一行人的地方,传得头头是道。
最后几乎演变成了,不守妇道的小娘子勾搭富贵少爷不成反而委身农家猎户,富贵少爷一朝落难,小娘子落井下石威迫理由将其强行拘禁的故事。
而赵林等人听到的就是这个版本。
以至于姜晚这个不守妇道的小娘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