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所有人都歇下后,姜晚揉着咕噜噜叫唤的肚子,从帐篷中出来。
白日里忙着炮制三七,是一刻都不得闲。
吃饭的时候没少吃,可还是被饿醒了。
正打算到火边烤些肉串,就见到穿着单薄中衣的男人,坐在溪边一处石头上,看着天上的弯月。
手中还拎着酒囊。
姜晚以为是程意,慢慢走过去后,突然大声道:“喂!夜里不睡觉在做什么!”
那“程意”完全没有被吓到的反应,回头姜晚就看到晏珩消瘦的眉眼,他眼睛微弯,“以为我是程兄?”
姜晚叹气,在附近寻了个石头,也坐了上去,“我以为他半夜睡不着跑来喝独酒呢。”
“你们这几日相处得不错。”晏珩道。
“那是。”姜晚双手支在身后,抬头看着弯月。
“这程意别的不说,长得好看啊。这林子里日日走都是一个样,乏味无聊,没事儿看看帅哥养养眼也不错。”
“而且程意这人很有意思的,两句话就炸毛,特不禁逗。哈哈。”
晏珩:“……”
见他不语,姜晚歪头看他,“你这几日当真是寻人参去了?”
晏珩挑眉,“你认为不是?”
“这若不是在老林子里,你七天也无法进出来回,我还真不信。不过与其说你去寻人参了,不如说,你故意找了个地方躲懒去了。”
“睡够了,休息够了,就再跟上队伍。”
晏珩忍笑。
冷风吹动他的衣衫。
单薄的衣服裹在身上,勾勒出他瘦削的身形。
明明长得那么高大,却瘦成这个样子,看多了还真让人心痛。
“你下次别掉队了,之前好不容易养回来些肉,这几日功夫不见又瘦得皮包骨了。”
晏珩笑的温柔,“好。”
“明日吃鱼汤?我这里还有几根白萝卜一起炖了补一补。”
晏珩点头。
她依旧一副假小子模样。
几天不见仿佛长高了些,消瘦的脸上也圆润了些,皮肤越发好了。
倒不似其他人,在林子里被磋磨得憔悴苍白。
她脸色红润,皮肤软嫩,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保养得如此好。
就连满是茧子和裂口的手,也柔嫩了不少。
慢慢的她也会长大,变成一个亭亭玉立,玲珑有致的美人。
喉头滚动,晏珩默默呷了一口酒。
喜欢好看的模样吗?
晏珩抬头揉了揉下巴的胡茬。
“你可不能学那程意,喝独酒!”姜晚突然上前,伸手去拿他手中的酒囊。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女孩身上那股无名的香味再次扑鼻而来。
她穿得也薄,不过是方便睡觉的里衣。
衣襟稍乱,颈部一片雪白的肌肤近在眼前。
晏珩慌忙侧头。
姜晚却笑了,她拿过那酒囊喝了一口。
然后嫌弃地“嗯”了一声。
将酒囊塞好,扔到一边。
姜晚身形后退,那飘在空中的香馨也渐渐消散。
他心中不知为何,微微一空,想要捉住什么,却捉了个寂寞。
姜晚道:“还记得之前说请你喝的酒吗?要不要尝尝?”说完手心蓦地多出一只精致的瓷瓶来。
正是在猎屋那夜,他们未喝到口中的,姜晚所言那朋友的酒。
他轻声道:“好。”
因为只有他们二人,姜晚又拿出两个小酒杯,一人一杯。
“说起来,这酒来得还颇有故事。”
“哦?”晏珩想听她的故事。
姜晚轻轻抿了一口,果酒特有的浓香飘散在唇齿之间。
“我那个朋友啊,是个酒鬼,可惜的是,大多数酒厂都倒闭了,没人生产他自然就喝不到。后来,听说有一个幸存者基地开了一家酒厂,他就拉着我混进去给酒厂当了几个月的小工。”
“就为了不花钱白喝,这白喝了还不说,他还威胁一个酿酒师傅教他酿酒,结果这小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最后还是我学了全套,才拉着他逃离了那酒厂。”
“不然被管理层发现,怕是会被打断了腿扔出去喂丧尸。”
晏珩的脑海中渐渐出现姜晚的模样。
她在丧尸环绕的安全区,与同伴笑意盈盈。
晏珩抿了一口,“味道清淡,酸甜可口,倒是十分适合女子来喝。”
“这个是梅酒,酒精含量低不说还能健胃消食呢,而且这酒还可美容养颜、排除体内毒素”姜晚说着眼睛微微发亮。
“你说,咱们日后开个酿酒的作坊,就专门卖这种酒如何?就把那些高门大户里的小姐太太们作为主要目标,想来应该能赚不少钱。”
这无论是什么年代,女子爱美是天性。
而且那些女人天天被困在大院里,没事儿小酌一杯也算怡情。
这一想,姜晚完全打开了思路。
“也可卖酒到青楼去,想来也会招那些文人墨客喜欢。”
姜晚说着,晏珩听着。
两人一人一杯,片刻就将那一瓶酒饮尽。
姜晚倒了倒空空的酒瓶,叹气,“早知道就多帮他带些了,当时我还嫌他老是占用我的空间,让我做免费背包。半路又喝了不少,结果就剩这么一瓶。”
“不过没事儿,等安定下来,我给你做,保证好喝。”
一边说着,竟伸出手臂来,搭在了晏珩肩头。
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晏珩见她脸颊红红便知道这人有些醉了。
明明不过几杯果酒,怎的这么不胜酒力?
其实姜晚也郁闷,上一世她可是很能喝的,要不然姜泽当时也不会拉她去酒厂。
可眼下这身体怕是从来也没沾过酒,就到了她手中后也不过喝了两次晏珩买的浊酒,古代的粮酒度数都不高,她喝得也少也不觉如何。
可这果酒虽然也没多少度数,但这一小瓶足有一斤的量,她又贪嘴,自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