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地鸣山庄,就在这儿?”
姜晚看着眼前的密林,忍不住地翻白眼。
她没想到的是,这小子说的地鸣山庄就在乐溪山上,跟没想到的是,这小子竟然不知道那地鸣山庄的具体位置。
带路的马六也两眼一抹黑,这平日里他刚到山脚就会有放哨的来接应,今日怎么半点动静也无?
难道庄子里出了事儿?
心中犹豫,也不敢多言招了这女魔头不快,只能道:“我就是听江大富提过位置,本来我想着,这山庄吗,到了地儿就能看到,没想到……”
“没想到这成片的林子里看不到半点围墙楼阁?”姜晚气结。
他们绕着这片林子上下找了好几圈儿,别说庄园了,半片砖瓦都没见到。
“你小子,不会是故意拿话框我们,然后给你那些同伴拖延时间救你?”
马六顿时一身冷汗,“我,我没骗你!真的,江大富说了,这地鸣庄最有名的就是温泉,要不,咱们找找附近哪里有温泉?”
晏珩闻言心中微动,他道:
“我知有一处。”
说完,已经先一步进入密林。
直至鼻尖有刺鼻的硫磺味萦绕,姜晚便知他们要寻找的热泉到了。
可饶是看到了热泉,依旧不见山庄,姜晚正欲在抓那马六来问一问,宴珩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压入草丛。
“有人。”他低声,在她耳边道。
紧跟在两人身后的马六见状,也直接蹲在了地上。
反应迅捷,且一丝动静都没发出,自觉得仿佛他就是姜晚他们这边的人一样。
姜晚看了一眼晏珩,见对方目光深邃不见波动,也没管那马六只看向林子的前方。
眼下天边已见鱼肚白,太阳不消片刻就会跳出山峦将大地彻底照亮。
秋日的清晨还有些凉,林子里更是露水弥漫,姜晚他们的衣摆早已湿透。
姜晚被宴珩护在身前,可依旧能感到一阵阵湿气顺着腿向上蔓延。
片刻后,姜晚正想问宴珩时不时听错了,就见对方将指腹竖在唇前,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姜晚看前方。
几息过后,一个摇摆的身影从密林中晃了过来。
看清那人身上的衣着时,姜晚有些傻了。
这山匪是将整个乐溪山都占为己有了吗?
怎么哪里都能碰到他们?
那山匪显然不知密林中正有三双眼睛看着他。
他眼睛半眯,走出几步便停下来,伸手撩衣,准备放水。
姜晚蓦地眼前一黑,被晏珩捂了眼睛。
撇撇嘴,也不恼。
待水声完毕,又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她才重获光明。
那大汉已摇摆着身体向回走。
晏珩向姜晚微微颔首。
在姜晚和马六都没弄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晏珩已经回身一掌将马六敲昏了过去。
“不用他带路了?”姜晚看着翻着白眼躺在地上的马六。
“此人心思不纯,与其被他带到沟里去,不如我们自己去探。”
姜晚点头,“他怕不是将咱们直接带到山匪窝了吧?”
晏珩摇头,只有探了才知道。
两人都有疑惑,索性将马六堵了嘴,直接绑在了树上,然后寻着那人来时的痕迹跟了上去。
密林的尽头逐渐变得不再安静。
有人声,车子压过地面的声音,牲畜的鼻息声。
姜晚透过密林看到巨大的山体石壁,以及石壁下金色瓦壁和朱色大门。
的鸣山庄四字横刻在石壁之上,龙飞凤舞潇洒俊逸。
“真有意思,这山庄竟然建在山体之中,怪不得寻不到。”
看着大门外站着的两名黑衣佩刀大汉,以及来往送菜送粮和驼走垃圾的牲口独轮车,姜晚撇嘴。
这大门外连一条像样的道路都无,紧靠着牲口驮,小车运来满足庄子里的嚼用和废弃的垃圾处理,隐秘至此,若说里面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谁会信?
又道:“山庄在山体内,也不知有没有后门,咱们可翻不了墙了。想要进入,怕是只能规规矩矩地走正门了。”
但对方不是傻子,自然不会放他们两个陌生人进入。
想要寻人还是得有个合适的法子才行。
晏珩冲着来往的人抬了抬下巴,“他们应该是某个村子的村民,我们向外走走,混进去。”
两人顺着窄路走出几十米,确定是那些村民的必经之路后才再次躲进草丛。
而这次一等,就直接等到太阳跳出山峦,在林中洒下斑驳林荫的时候,才看到一个老人牵着一头老牛晃晃悠悠地走来。
那老牛背上两侧搭着竹筐,竹筐上盖了麻木从缝隙中隐约能看到萝卜叶子。
“来了。”
眼看着老头从两人面前走过去,姜晚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从草丛中窜了出来。
晏珩想拦都没拦住。
他眼角忍不住的抽了抽,只得静待,看姜晚要干什么。
老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声音,吓了一跳。
回头就看到一个消瘦的少年,嘴角含笑地看着他。
“你是何人?”老头诧异。
姜晚冲着老头扬了扬眉,突然跨步靠近,在老头惊讶张嘴的瞬间,姜晚直接将一个东西扔进了老头口中。
然后一手托住他的下巴,轻轻一抬,老头吓得喉头上下翻动。
东西直接吞了下去。
“你,你这小子给我吃了什么?”
“毒药!”
“啊!”老头傻了,他赶忙呸呸呸又是扣嗓子又是寻水打算冲一冲的。
姜晚看得好笑,拍了拍老头肩膀道:“不急,这种药效很慢的,需得半日才会发作。而且,我手中有解药,你死不了的。”
任姜晚说得再淡定,老头的脸却是煞白的。
他看着这模样周正却一脸邪气的小子,简直气得要跳脚。
今日怕是不宜出门,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