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珩顺着他们走来的街道返回。
在一个巷口处驻足,不消片刻里面突然冲出一个蓝衣少年,那人刚一冲出来就直接撞到了晏珩手上。
他一把揪住那少年人的衣襟问道:“为何跟踪我们?”
被捉住的蓝衣少年正是那王掌柜手下的伙计。
他没想到被抓了个正着,整个人都慌张起来,结巴道:“公!公子……”
此时的晏珩已经完全没了之前透明人的状态,他本就生得高大,虽然看起来瘦弱可能打死老虎的人手上又怎会没有力气。
轻轻一提那少年几乎双脚离地,他赶忙求饶:“不是,不是我,是我们王掌柜。他让小的跟着二位看看住在哪里。”
晏珩松手放开他,明白姜晚应是被盯上了,看来那王掌柜对于问不出那足金先生的信息而耿耿于怀。
他垂头看着那伙计,冷漠道:“去告诉你家掌柜,交易到此结束,别惹不该惹的人。”
那伙计一听,知道得救了赶忙弯腰道谢,忙不迭地跑了。
晏珩在原地站了片刻,见人跑了个没影也没着急回去寻姜晚,而是又顺着街道回到了祁掌柜的杂货铺前。
店里,祁掌柜正端着那金坠子研究,一边研究一边感叹做工精致。
见晏珩进来,先是诧异了一下,然后问道:“晏兄弟还有何事?”
晏珩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坠子问,“祁掌柜入京可否帮我给朋友带个消息?”
祁掌柜心中微动,这个晏珩看起来可不止是个猎户,虽然他平时少言寡语,尽量避人耳目弱化自己的存在,但他们这种常年生活在京中见惯了贵人的人,哪一个不是人精。
只是一眼就知道这人不简单。
可对方有意避世,他也不便多问,但若是有交往的可能祁掌柜也不介意帮对方一个小忙。
晏珩从袖袋里摸出一块圆形的石头,祁掌柜接过,细细打量了一番,看起来不过是一颗有些粗糙的鹅卵石罢了。
“请祁掌柜帮我将它带到西市袁家铁铺即可。”晏珩淡淡说道。
祁掌柜看不出什么名堂,知道若是对方有意隐瞒自己自然也窥不破,笑着应道:“小事儿,小事儿,我定帮兄弟带到。”
晏珩见对方答应得痛快,微微颔首,可终归是请人帮忙,对方尽不尽心还是得看有无利可图。
“三月后,安南候寿诞,他有一女平日视若珍宝,且最爱狐裘。今日您得的那狐皮不如提前送与龙威将军之女,定比寿辰当日献出更为妥当。”
祁掌柜听完心中大喜,这狐裘本就打算作为礼品备选。
可东家派出寻找珍宝的人不止他一个,若是没点特别怕是也不见得能选得上。
如此就算不能当寿礼献上,他的功劳也不会低。
连忙谢过晏珩,祁掌柜应承,石头必将送到。
祁掌柜将晏珩送到门口,看着他消瘦挺拔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他捶着手心,“去,看看商号那边准备得怎么样,我得早些起程回京。”
越早,那狐裘发挥作用的空间就越大!
小伙计忙不迭地应了连忙跑了出去。
……
姜晚兜里揣着银子,自然也豪横的厉害,到了粮店和店家讲好价就直接百斤百斤地买,什么白面、黄米、小米黄豆,甚至各种作料食盐糖块都买了不少。
都是让店家送到她提前看好的,无人的地方,待人走后一并收进空间。
买完了主食,又买蔬菜瓜果,甚至还寻了不少锅碗瓢盆,冬衣棉被,连装水的大瓮都买了两个。
直到空间眼看都放下不了,她才收手,转而又去少量采购放在明面上的东西。
各种冬季的成衣被褥,露营用的油布、锅碗瓢盆勺子菜刀之类的,让小二打包好用车推着同她去找郭氏和两个孩子汇合。
路上正好碰到回来的晏珩,姜晚也不问他去做了什么只是带着满脸的笑意,指着一车战利品。
“先把东西弄回去,然后咱们去马市看一眼,有没有合适的马匹,我虽然不会赶驴但勉强会骑马,学一学应该也能赶车,到时候咱们也不至于太累。”
晏珩也没问她为何会骑马,只点头,“好。”
快走到郭氏他们在的地方时,经过一家医馆。
姜晚看了几眼,问晏珩:“咱们这一路上怕是得走好些日子。你懂药理,咱们不如买些常用的药草屯着?什么跌打损伤、受风发热的,你若是懂的配迷药咱们也弄些,这一路上可不见得太平,弄些来防身也不错。”
晏珩垂头想了想,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天灾和战乱会让居无定所的流民生出叛心,若是他们遇到了怕是少不得纠缠,郭氏和桑儿小游都没什么战力,手中那些药粉防身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于是,在离开药店时,晏珩背上又多了一大袋子药草。
快走到那空地处的时候,老驴子的身影已经清晰可见,正卧在地上半合着眼似是在发呆。
姜晚很兴奋,迫不及待想要向郭婶子和两个孩子展示自己发财了的喜悦,还未走近就喊道:“婶子,小游桑儿,快看我买了好些东西!一会儿咱们去吃好吃的,我都要饿扁了!”
可话喊出,除了那老驴子打出一声鼻响,却不见人应声。
姜晚皱眉,赶忙前去查看,那驴车上除了他们那几筐破烂家当,哪里还有人。
晏珩也发现了,他四下查看,空地外是人流交错的街道,哪里有那一老两小的影子。
“车上的东西没少。”姜晚快速冷静下来,翻着筐子看了一遍,“是不是去买东西了?”
又道:“可别是招了人贩子,刚刚我在买粮的时候听好些人说着城里前些日子丢了不少孩子,流民那边也传出好些丢孩子的。”
晏珩摇头,“先别多想,我们去找找。”
话虽说的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