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滚有你屁事。”她推开方三年。
方三年顺势倒地,撒泼打滚:“娘,虽然我现在是大嫂他们的奴隶了,可我也是你儿子啊,我也是家里人啊……”
何翠枝举起巴掌:“你再犯欠,我抽你。”
方三年瑟缩安静下来。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凝滞。
何翠枝看着无措的家里人,语重心长地说。
“之前二奔私藏钱,我还记着呢。柳生那死相又和我说,家和才能兴,不让我闹腾。”
“我琢磨了快一宿,才想出来个咋家和。”
“大家一起挣钱,每个人手里都有铜板,那可不就其乐融融了吗?”
“所以,我才想着要是生意真做起来,就给你们分钱……”
方二奔脸红红的:“娘,我知错了,以后不会再藏私房钱了。娘别再说分钱……”的事了。
他后面几个字没能出口。
方陶氏打断了他:“娘,我们都听你的,你说分钱咱就分钱。”
她的小家里,只有她这一个顶梁柱,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俩宝考虑。
“行!”
何翠枝一锤定音,仔细听,她声音中的情绪含着激动。
方老爷子无奈地捂住额头。
方二奔和方胡氏忐忑不安:“娘!”
“你们要是不乐意要那份儿,就给……”
她的眼神落到方三年身上。
方二奔和方胡氏一激灵:“要,我们要!”
片刻后,方二奔又扭捏的开口:“可是娘,我不想分家。”
何翠枝:“?啥玩意儿?”
方二奔梗着脖子:“我不分家!”
何翠枝:“谁说要分家了?”
她摸了摸方二奔的额头。
也没发热啊。
方二奔:“分钱不就是……”
他不想说出那两个字。
正激动着的方陶氏听到这里,不可思议地看向方二奔。
方胡氏已经忍不住了:“娘说分钱只是分钱而已。”
二奔这些天和娘接触少,不清楚娘现在到底有多好。
方二奔看向何翠枝。
何翠枝无力点了点头。
他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
“嘿嘿嘿,娘可真好。”
笑得跟个二傻子。
何翠枝:“等铜板真的到手了再说好吧。”
吃完这顿别有滋味的饭,何翠枝说了声小憩。
一回到屋里,她就迫不及待地往房子里钻去。
果不其然!
看到了闪烁的灰蒙。
还是同时选择两处要解锁的区域。
在方陶氏应承下来分钱的那一刻,何翠枝就感受到了房子里的变化。
她的目光略过书房。
电脑保留了一部分功能。
那手机和投影仪呢?
想到这里,何翠枝毫不犹豫选择了卧室和客厅。
这个决定出现后,未解锁的区域闪烁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卧室和客厅的灰蒙淡了许多。
何翠枝估算着,大概让方陶氏手里真的有钱,俩宝的命运才算彻底解决。
原本生意还是可有可无。
可现在!
何翠枝握拳。
不管用什么法子,关于豆子产品的生意一定要做起来。
她也休息不下去了。
从冰箱里拿出来一杯冰水,灌了两口。
又出了门。
“胡氏,烧火,做豆腐!”
方胡氏连忙放下手里捡豆子的活计。
“娘,不是卖豆腐脑吗?”
何翠枝已经把新的生豆浆往锅里倒了。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再说了,她最开始的打算就是卖豆腐。
豆腐脑完全是看家里人干劲十足,她另加上的。
方胡氏思索了一下:“回头我和大嫂分两头,一人卖豆腐脑一人卖豆腐。”
吃过豆腐脑后,她脑子里已经对豆腐有一定认知了。
何翠枝:“那倒不用,豆腐买卖我另有想法。”
看着锅开了,她把盐卤倒进去,开始聚豆花。
半盏茶后,何翠枝把石磨压在木板上。
拍了拍手,说:“等豆花和浆里的水都出来的差不多,豆腐就成了。”
她看了眼天色:“正好,夕食能用上这豆腐。”
和方胡氏交代完,何翠枝往外头走去。
“好了,先不磨豆子了,把捡的这些挑出来,明天再磨。”
方三年脸上的笑容陡然僵住。
“还……还磨啊!”
没人理他。
同家里人说了声,何翠枝慢悠悠地往地里走去。
以前没发现,现在她倒是觉得,满是绿色的麦田格外解压。
不过路上还是发生了点小事情。
让何翠枝脚趾抓地。
无他,朝她笑呵呵打招呼的人太多了。
就算何翠枝努力板起脸,学着原身,也没能吓退热情的村民们。
她好不容易到地里,却看到自家田头站了一高一矮两人。
何翠枝疑惑地走过去:“闷子?”
闷子脆生生地喊了句:“翠枝奶。”
然后转过头,和旁边的高个老者道:“姥爷,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可厉害的奶奶。”
他吸溜了下鼻子。
继续眼巴巴地看着田里的麦子。
闷子姥爷转过了头:“他翠枝婶儿,那个……我听闷子说,你家的地变得这么好,都是你能耐。”
他说这话时,脸上每一条纹路都布满了红意。
何翠枝福灵心至:“哪能啊,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就试了试,没想到还真的有用。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
闷子姥爷嘴唇颤了颤,垂下头:“这样啊……”
何翠枝在这一刻,仿佛看到了一个人的精气神消失。
她有些不忍:“这个法子只能管麦穗扁,我听闷子说你们那儿的麦子都空壳了,到底是个啥情况啊。”
闷子姥爷:“也没有全空壳,有些麦还是灌浆了,只是穗扁得很,比你们这里还厉害。”
何翠枝:“那……你回头找你们村里正和我们村里正商量看看情况?”
已经被方老爷子教育过,何翠枝就算再不忍,也知道,关乎另外一个村子的大计,不是她能插得上手的。
闷子姥爷脸上的精气神儿瞬间又回来了。
皱纹都快舒展开了。
连声道:“好好好,我这就和你们里正商量去。”
何翠枝:!!!
望着闷子姥爷离开的背影,何翠枝低头看向还巴巴盯着自家麦苗的闷子。
“闷子,你姥爷是下白村的里正?”
闷子点头:“是啊。”
“他来咱们村不是来看你的?”
闷子抬头,小脸疑惑:“不是啊。”
“他来和里正叔商量麦子的事,里正叔说得经过你的同意才能商量。”
小孩解释的声音犹在耳畔。
何翠枝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老人给演了。
她愤愤地握紧了拳头。
可望着不远处,青黄不接的麦苗。
村里人热情招呼场景,还未从脑海中消散。
何翠枝无力松开手。
这个时代逼得人为了一口粮食如此。
她还能怎么办呢?
何翠枝心酸地叹了口气。
见自家麦子生长良好,准备离开。
走之前,她问闷子:“闷子,回家不?”
小孩想都没想:“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