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辞已经贴近了她的耳际,轻轻地吻了起来。
情难自抑……
简妮推拒着他。
“不要在这里,好吗?”
其实心里并不想要,但是在他的把玩下,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变成了一片汪泽。
“先让你舒服一下!”
他脱掉了外套,扯下西装领带扔到了司机坐椅上。
最近几天,他都是自己驾车,并没有看到霍西城。
明明是加了一夜的班,他仍旧是精神抖索,精力旺盛。
车内空间虽然狭小,但并不影响他的发挥。
他将坐椅放平了,又打开了音乐。
“沈白辞!”
他将她身子放平了,然后细碎地吻着她的唇瓣,她原本想要说的话,都被他的热吻给堵在了喉咙里。
发出来的,只有无意义的呜咽。
他将她的衬衣推上去,埋首……
路灯的光从车窗的边沿透出来,阴暗的空间里,她长睫微颤,俏脸染霞。
夜,越发的深了。
晚归的行人,看着路边晃动的豪车,都会投过去惊愕一瞥,然后匆匆地离开。
直到月亮升起来的时候。
车子这才渐渐地平息下来了。
沈白辞坐在后坐椅上,衣领敞开,坦露出结实的肌肉,他将车窗半开,抽着烟。
而简妮此时已经没有了站起来的力量了。
抽完这一支烟,沈白辞这才驾车离开了这里。
车子停在了门口之后,沈白辞拿了一条毯子将她裹住,然后抱了进来。
“沈白辞,我自己来!”
简妮很不喜欢男人帮她洗澡。
“又不是没看过,你害什么羞?”
“不要,我自己来!”
“你还能走?”
或许是刚才在车里整了那么一回,男人的眸子也是泛着极欲的红。
他看着她,唇角微挑,黑眸幽深。
看人的时候,总感觉那么深情似海。
简妮被他盯得不好意思了,红着脸把洗澡间的门关上了。
进了门之后,她才感觉到来自蜜处的不适感。
这该死的男人。
横冲直撞的。
把她都撞得快散架了。
他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等她洗完澡,吹干头发出来,他已经在客厅里忙碌了。
桌面上摆放着一张张喜贴。
上面已经有他亲手下来的邀请函书了。
“你看,还有没有哪家亲戚写到的,你还有什么朋友没有邀请到的,可以提出来。”
简妮顺势坐了下来,他的字写得很好,龙风凤舞的,钢劲有力。
简妮一张张翻看过去,数量还真不少。
“这都是你自己写的?”
“不然呢?”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有时间写这么多喜帖?”
在简妮的印象中,沈白辞从来不会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从来不屑于浪费时间。
而这些喜帖,显然是占用了他大量的时间。
按照他以往的性格,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我们结婚,这辈子就一次,只有自己亲手写的才有意义,不是吗?”
“可是,沈白辞,这段婚姻对你有那么重要吗?”
沈白辞将简妮抱在了怀里,
“傻丫头,你说什么傻话呢。婚姻本身并不重要,而是因为某个人而变得重要起来。”
“你真的这么认为?”
“你今天怎么变得奇怪?”
“没有……”
“对了,晚上还想去看电影吗?”
“不想,就呆在家里吧!”
简妮的确是不太想去电影院,公共场合人又多。
不过,倒是愿意在家里窝在沙发上,跟沈白辞一起看。
“嗯,好!”
沈白辞起身,脱下西装之后去了厨房。
一会就端了一杯枸杞茶出来。
又打开了家里的电视,挑了一部韩剧。
其实,他并不喜欢看这种肥皂剧,不过,她既然喜欢,他也愿意陪着她。
累了,就趴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她就喜欢这种温暖的感觉,特别有家的味道。
记得小时候,大部份的日子,都是跟奶奶守在一起。
看着别的孩子都有个温暖的家,有爸爸妈妈守护在身边,她很期待那种感觉。
她现在就特别享受这种感觉。
依偎在爱人的怀里,闭上眼睛,什么也不去想。
其实韩剧里放了什么,她根本不在意。
喝完枸杞茶,她觉得胃里舒服多了。
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客厅里的灯已经关了。
沈白辞抱着她往卧室的方向走。
她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就感觉躺在一只温暖的小船上,轻轻地荡漾着。
“沈白辞!”
“叫老公!”
他贴着耳际亲吻着她。
“呃,电视关了吗?我还没有看完呢!”
“有比电视更好看的,你要不要看?”
随后,她落入了柔软的大床上。
他随后也坐了过来。
卧室里开了一盏床头灯,淡黄的暖色调,将卧室里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账。
她的小手被他牵引着,便摸到了他成块的坚硬腹肌。
她睁着水眸,看着眼前英俊又性感的男人,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坐起身来。
“沈白辞!”
“嗯?”
他以为她来了性致,恨不得现在就要吃了她。
而她似乎并不想亲热,而是绕到了他的身后。
是了。
上个月的时候,她跟他一起在沈家的时候。
她就发现他后背有神秘的纱布。
当时他遮遮掩掩的不给她看。
现在她终于有机会看清楚了。
卧室里的灯光并不明白,但并不影响她的视觉。
她仍旧看到了,他的后背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疤痕。
很明显是之前有了伤,才刚刚愈合的。
“这是怎么回事?谁打了你?”
他身为沈家的继承者,敢对他下手的人,她无法想象。
沈白辞却是一脸的淡定。
“不碍事,小伤而已。”
“为什么受伤?”
“这点伤,算不得什么!”
他不想让她担心,几次岔开了她的话题。
他伸手掏入她浓密的发丝,挑一缕在鼻尖轻轻地嗅着。
她双手捧起了他的脸,凝视着他的双眸。
“嗯,在沈家……你还挨打,我猜,是你祖父打的吧?”
他捏着她的下巴笑,“真是聪明!”
“所以,是因为我们的婚事吗?”
简妮也不傻,她很快就猜中了其中的原因。
毕竟沈白辞也是个固执的人。
以他的性格,肯定是宁可挨打,也不会妥协。
她抚着那一条条鞭痕。
每一条鞭痕,都曾经是深深的伤患处。
她可以想象那种疼痛,一鞭接着一鞭子,她能感觉到,一鞭子抽打下来,那种疼痛她自己都承受不了。
而他却承受了无数鞭子的抽打……
“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声音有些哽咽了。
他凝视着她,看到了她眸子里的水光。
“嗯,一点小事情,已经习惯了。我祖父脾气暴燥,小时候挨他的打,那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小时候你是没有遇到我,但是现在,你已经有了我,你应该告诉我的。”
“傻孩子,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吗?我是男人啊,挨点打没事的。”
他抬起了她的小脸,手指轻轻地擦去了她眼角的泪痕。
“疼不疼?”
“嗯,有那么一点疼,但是为了我们的将来,这是值得的!”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祖父不同意怎么办?”
“有本事他打死我啊!”
“你就这点底牌了?”
简妮手指戳着沈白辞的鼻尖。
她离他很近,可以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是那种清冽好闻的雪松味道。
“办法有很多种,但是,对付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不值得去较真。”
事实上,沈白辞之所以没有拿出任何对策来,是因为,他也了解老爷子,他也知道老爷子最终会妥协。
“被打成这样,值得吗?”
“傻丫头,这还用问吗?”
此时,他的黑眸里全是深情。
她被感动了。
伸手抱住了他。
紧紧地拥抱着,舍不得松手。
心里突然间,所有的不快都消散了。
她突然决定,无论蒋云罗怎么纠缠,她都绝不放手了。
自己喜欢的男人,凭什么要让给别人。
都快要领证了,此时退出来不是让人笑话吗?
“沈白辞,你觉得婚期订在哪一天好?”
“越快越好!早一点娶到手,你就是早一天是沈太太!”
“我想要去看看日历!”
“好!”
她挂在他的颈脖上不肯松手,就像一个小树袋熊一样。
他索性双手托着她的屁股,将她抱了起来,从卧室一路走到了客厅。
其实她很少看日历,这一本挂历还是许丽芬给她买的。
许丽芬还保持着以前的老习惯,每年都会买新挂历,非说家里挂上这个才有家的味道。
她特意带过来,挂在了这里。
还别说,真有多了几分家的感觉。
沈白辞将挂历取下来,放在了沙发上,然后她窝在他的怀里,就像一只毛毛虫。
他翻着页码,看看有没有什么禁忌……
简妮发现,往后翻了半个月,都没有一个宜娶宜嫁的黄道吉日。
都是适合搬家求职之类的。
“看来,只能下个月了。”
“不好!就下周六吧!正好也是十六号,六六大顺。”
沈白辞随便挑了一个比较近的日子。
简妮有些不太看好,
“上面好像写着不宜嫁娶!”
“这都乱写的,我不信这个!”
沈白辞将前面的日历页全部撕部,只留下了十六号这一页。
“就这天了!”
“好吧!”
确定了日期之后,沈白辞心情更好。
简妮从箱子里翻出来几个红色的喜字,贴在了冰箱上,卧室门上。
还拿出来麦苗送的同心结挂在了床头。
沈白辞倒了一杯红酒递给简妮。
“喝了这杯酒,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妻,是我的女人,只能跟我睡!”
“你也是!沈白辞,你要是敢负我,我咬死你!”
一杯红酒下肚,简妮俏脸微红。
沈白辞再次将她抵在了门背后,温柔缠情地吻着。
情深处,她抓住了他粗糙的手指……
他的手指,专门做手术的那一只手,手指格外的长,又非常的灵活。
能给她带来无限的快乐,但此时她拦住了他。
“不要!”
“不想要老公给你吗?”
“疼!”
她感觉皮都快被他磨破了一层。
他居然还想来。
“不要了,我想睡觉。”
“好,今晚就放过你。”
他舍不得伤到她,这便将她放到了床上,再给她盖上了被子。
柔和的灯光,女人温柔的小脸,是他永远也看不够的宝物。
他深深地吻着她的唇,良久才起身,
“你先睡,我去洗澡!”
“嗯!”
她很快就睡着了。
因为没有关灯,她睡得并不是熟。
她能感觉到沈白辞脱掉西装,然后将手机和腕表放在了床头柜上的声音。
他的脚步声向洗澡间走去,随后传来了流水的哗啦声。
这房子不大,有点动静都会传到她的耳朵里。
突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清醒过来了。
坐起身来,看到桌面上,那部纯黑色的手机正在不停地震动着。
正是沈白辞的手机。
或许是因为他在洗澡,听不到这边的声音,她这便拿了手机走出来。
原本是想要将手机递给他的,但是看到手机屏幕闪烁的来电,显示正是蒋云罗三个字时。
她突然停下了脚步。
这便接下了接听键,随后一道柔弱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大叔,你去了哪里?你骗我是不是?你说好了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怎么就趁我睡觉走了?”
简妮沉默。
电话那端,蒋云罗在哭,就像小猫儿撒娇似的呜咽着。
“大叔,我很害怕。我不知道没有了你,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很没用,但是我就是走不出去,我毁容了,我变丑了,以后没有人要我了。”
简妮依旧没有出声。
而蒋云罗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
“大叔,我想要你抱抱。没有你我不能睡觉,你在哪里,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简妮终于是忍不住了,她轻咳了一声。
“不好意思,沈白辞他现在没有办法接电话。”
对面哭泣的声音嘎然而止。
良久,蒋云罗便厉声质问,
“你是谁?”
简妮深吸了一口气,
“我能是谁?当然是沈太太了!”
这或许就是间接地向蒋云罗表示,沈白辞要结婚了,她以后最好不要随便再来搔扰了。
蒋云罗却也不甘弱,“我知道是你,简妮,你故意不让沈白辞接我的电话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