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舟只是兴致上来了,随口一提打雪仗。
她本身对打雪仗并没有什么兴趣。
但。
陆承风的奇怪态度激起了她的好奇心。
柳云舟盯裴清宴:“你打雪仗很厉害?”
裴清宴:“从未打过。”
“那陆承风为什么害怕成这样?”
裴清宴也一脸茫然:“不知。”
柳云舟更加好奇了。
这雪仗,不打也得打。
陆承风如此抵触,她也不好意思强迫陆承风与她组队。
只能与裴清宴一对一。
有陆承风的铺垫,柳云舟不敢轻敌。
她暗搓搓多团了几个雪球放到袖子里,准备悄默默做个弊。
“清宴,准备好,我要出招了……”
“小溶溶,我可算找到你们了。”这时,一个惊喜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我在栖园等了许久,听说你们去了乾坤医馆,我忙赶到乾坤医馆去,到了乾坤医馆,又听说你们早就离开了,
我还以为今天遇不见你们,可巧,竟在这里看到你们了。”
“你们这是,在玩雪?看不出来嘛,摄政王冷面冷心的,竟还有这般童趣。”
柳云舟也非常惊喜。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大冤种舅舅。
“舅舅,你来得正好,我们准备打雪仗。”柳云舟招手,“快
来快来,我们两个一组。”
阮青琅年纪不小,却是个小孩心性。
听到要打雪仗,眼睛都亮了。
“我们一组,他们俩一组?”
“不不不,我不参加。”陆承风忙将自己撇清,“我给您们当裁判。”
柳云舟对阮青琅说:“咱们两个一组,清宴一人一组。”
阮青琅:“这不好吧,摄政王虽然玉树临风,但他腿脚不便,咱们俩欺负他,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他嘴上这么说着,眼里的光却更亮了。
以多欺少,恃强凌弱,还是欺的大名鼎鼎的摄政王。
这,多刺激!
要是赢了,这事儿他能吹三年!
裴清宴面不改色,语调也冷冷淡淡的,“无碍,再多几个人也可以。”
阮青琅摩拳擦掌:“既然摄政王吩咐,那我就不客气了,先提前跟您说一声,我从前可是有雪仗之侠的雅称,
无他,就是我打雪仗太厉害了,狐朋狗友们抬举,给了我这个称号。”
陆承风差点笑出声来。
他保持着最基本的职业素养,强行将笑声憋回去。
“我先说一下规则。”陆承风轻轻咳了一声,“规则很简单,双方谁砸中对方多谁赢。”
“我有疑问。”阮青琅举手,“只要雪球碰到对方,不管
碰到什么位置都算吗?”
“对。”
“如果是接到雪球呢?”
“也算。”
“了解!”阮青琅信心满满。
“小溶溶,摄政王行动不方便,他没办法好好团雪球,咱们赢的概率很大,
这样,我先丢五个,我丢雪球的功夫,你就团雪球,等我丢完了,你继续丢,我们这样轮流分工,保证砸得他找不到北。”
“好。”柳云舟正有此意。
“开始。”
陆承风喊了开始之后。
阮青琅立马扔出几个提前准备好的雪球。
裴清宴手里只有一团雪。
那团雪被他分成了无数份。
阮青琅的雪球飞过来时,
裴清宴轻轻一弹,指甲盖大小的雪块将雪球击中。
雪球被击散,落了一地雪。
阮青琅一愣。
轻敌了!
大意了!
再来!
他不间断地将手中的雪球都抛出去。
无一例外。
所有的雪球都被裴清宴击中,阵亡。
“小溶溶,你来,他手里那点雪用不了多久,我们用车轮战。”
柳云舟知道裴清宴厉害。
却不知道裴清宴这么厉害。
但,打雪仗的规则是击中对方的身体。
裴清宴击中雪球顶多算是自保。
他们的机会多的是。
阮青琅去团雪球,柳云舟接替他开始攻击。
裴清宴看到柳云舟之后,嘴角的笑意在扩大。
这一次,他没去撞击雪球,而是将柳云舟的雪球抓住了。
柳云舟一喜。
就算裴清宴抓住了雪球,也算是被击中。
这份喜悦没持续多久。
只见裴清宴将接住的雪球一分为五,
五个小雪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向柳云舟。
速度极快,快到柳云舟都没反应过来。
等柳云舟反应过来时,五个小雪球都落到了她身上。
“继续。”裴清宴的笑意更大了。
柳云舟:……
她将手里的雪球都投出去。
不管她的速度多快,裴清宴都能以更快的速度反击回来。
不一会儿,柳云舟身上沾满了雪。
“小溶溶,我来。”
阮青琅又团好了雪球,再次朝着裴清宴袭来。
裴清宴再次用小雪块击散阮青琅的雪球。
换柳云舟之后,
裴清宴同样先接住雪球再五倍奉还。
阮青琅麻了。
柳云舟也麻了。
他们终于明白陆承风为何如此坚定不移地拒绝参加。
他们被完全碾压,丝毫无还手之力。
跟裴清宴打雪仗真的会做噩梦。
“我们输了。”柳云舟主动认输,“不打了不打了。”
阮青琅蔫蔫的。
行吧。
他雪仗之侠的称号得让给
裴清宴了。
裴清宴:大可不必。
“我竟不知道你打雪仗这么厉害。”柳云舟感叹道。
裴清宴:“我也不知。”
阮青琅:“虚伪!”
裴清宴:“双腿残疾后,我只能练习飞针,飞针讲究快准狠,可能,打雪仗跟投飞针差不多。”
阮青琅:……
差远了!
无法想象,如果换成飞针,他能被戳几个窟窿。
陆承风看着柳云舟和阮青琅吃瘪的样子,没来由心情愉悦。
让你们比,
知道被王爷支配的恐怖了吧?
柳云舟察觉到陆承风的视线,瞥了他一眼。
陆承风立马恢复一本正经的“死正经”模样。
他非常有眼力劲地拿了两个手炉来。
一个给柳云舟,一个给裴清宴。
被忽略的阮青琅:……
“舅舅。”柳云舟玩闹够了,问起了正事,“你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哦哦哦,差点忘了。”阮青琅说,“是有关摄政王府的事……嘶,好冷,冻死了,咱们进马车说?”
阮青琅看到裴清宴的马车,一脸嫌弃。
“太小,太窄,封闭这么严实,里面还放着暖炉,肯定闷得慌,你们俩到我车上来。”
阮青琅拍了拍手。
一辆豪华到能够闪瞎人眼的马车从巷子另一边行驶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