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奴号被销毁,晶核保留了一部分,这部分晶核落到了大橘身上,从而使大橘生命得以延续。
谢吟客想要得到能延续生命的晶核,必须要销毁小龙或者火凰号,
销毁之后,还要经过特殊处理,让晶核保持在维持人的性命又对人无害的状态。
按照陆翩翩的说法,晶核非常危险,一旦做不好会适得其反,
谢吟客谋划了这么久,不会允许任何失误,
故而,
谢吟客必须通过某种媒介才能做到这些。
柳云舟想起了谢吟客的八卦盘。
“清宴。”柳云舟声音发紧,“我有个猜测……”
不需要柳云舟继续往下说,裴清宴已然知晓她的想法。
谢吟客的八卦盘,有可能就是他处理晶核的手段。
至于怎么处理,他们尚且无法猜透。
但。
可以肯定的是,谢吟客在等。
在等一个时间节点。
这个时间节点,呼之欲出!
三个月之期!
上次柳云舟入八卦局,想再次进入时,谢吟客说需要三个月之后才能再次进入。
这就是他们的三月之期。
三月之期,应该不是谢吟客随口说的。
这应该是一个重要节点。
裴清宴神色沉沉。
他们能想到的问题,谢吟客定然已经猜测到他们
已想到。
明知道他们已知晓的情况下,谢吟客却执意要做这件事,说明谢吟客的确窥到了天机。
裴清宴习惯性轻点着轮椅扶手的手微微一顿。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个想法涌上来时,他的脸色有些古怪。
“你想到了什么?”柳云舟问。
“没。”裴清宴的脸色恢复正常。
“我们猜来猜去没什么意思,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柳云舟也是这个意思。
等三个月之期到来时,她再次入局,或许也能窥探到几分。
一想到入局八卦盘中所看到的未来,柳云舟的心情瞬间不好了。
她所看到的结局都是悲剧。
不是她死,就是裴清宴死。
亦或者,他们分崩离析,相互猜忌,相互伤害。
反正没一个好结局。
这段日子,她下意识地遗忘这些,尽量像个无事人一样。
可。
那些悲惨未来,始终如一把剑悬在她头顶,让她喘不过气来。
不想还好。
一想,心脏就像是被捏住了一般,难受得很。
裴清宴握住柳云舟的手。
他的手很大,很暖。
暖意驱散了柳云舟手上的寒意。
“局中所看到的未来,并不一定是真正的未来,溶溶,不要为未知的未来去烦恼,我相信,那
一天不会到来。”
“信我,好吗?”
裴清宴的声音给了柳云舟力量。
“嗯。”
未来有千千万万。
每一个小小的举动就会影响未来的走向。
她拼尽全力只查看到了四种所谓的未来,
与千千万万个未来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既然是忽略不计的未来,
她何必杞人忧天,庸人自扰。
“不想了。”柳云舟说,“与其烦恼这些,不如烦恼烦恼小龙为何还不出现。”
“这段日子,龙玉可有异常?”
裴清宴将龙玉拿出来。
龙玉之上,泛着莹莹光芒。
为了防风,马车四下封闭,光线暗淡。
只有暖炉的光芒和一盏灯照耀。
在昏暗的光下,龙玉上的光芒泛着青绿色。
这青绿色,与小龙身上的颜色非常相近。
“龙玉的光泽度越来越亮。”裴清宴说,“以我的经验来看,小龙暂时没多大问题。”
柳云舟纳闷:“它为什么迟迟不醒来呢?这都一个多月了。”
裴清宴也不知原因。
不过,
联想到小龙在进南烟书斋之前委托他的事,他倒是有点头绪。
“别急。”裴清宴说,“兴许,小龙恢复记忆的同时,也在修复它的一些功能。”
柳云舟:“但愿如此吧。”
风寒天冷。
马车封闭得严实。
暖和是暖和。
就是待时间长了头晕恶心。
柳云舟掀开帘子透气。
此时马车已经来到了闹市。
一打开帘子,就有各种各样的食物味道传来。
车外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柳云舟看到了卖糖葫芦的。
糖葫芦上沾了白芝麻,
在雪地里,那红色白色越发分明,好看得紧。
“我们去买一些糖葫芦吧?”柳云舟道,“多买一些,给丫鬟们也分一分。”
裴清宴让陆承风去把草把子上的糖葫芦全都买下来。
陆承风很快就扛着草把子回来了。
他摘了两串,递到车里来。
“姑娘,我好像看见了柳家的柠月小姐。”
柳云舟扬眉:“柠月出来逛街?”
陆承风:“不像,她穿了一身男装,是个书生模样的打扮,还带着一个包袱进了一家书阁,鬼鬼祟祟的。”
柳云舟:……
她实在不放心。
“我去看看……”
话音未落。
书阁附近出现了吵闹声。
“好啊,可算让我逮到你了。”
这个声音有点熟悉。
“掌柜说这段时间有个我的书童代替我来送书卷,好家伙,你哪里是送书,你简直是续写,
你续写也就罢了,你还给我的
男主角胡乱安排女人,
我等了你好久,终于被我逮到你了,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来冒充我……啊,你这怎么这么软?”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那个声音充满了惊恐:“你,你怎么是个女的?”
“你别跑。”
“给我站住。”
“站住!”
伴随着一阵喧嚣。
柳云舟看到女扮男装的柳柠月慌里慌张跑过来。
柳柠月显然也看到了柳云舟。
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柳柠月拼命招手。
“云舟姐,快,让我躲躲。”
柳柠月像只灵活的小猫,钻到车厢里。
看到车厢里面的裴清宴,她吓了打了个哆嗦。
“参,参见摄政王。”
“对不起,我有点急事,在您这里躲一躲。”
裴清宴眼睛都没抬起。
他语调清冷矜贵:“来了。”
柳柠月一愣。
随即,听到了车外的声音。
“陆大人。”车外的追兵对陆承风道,“在下正在追一个人,她进了您的车厢里。”
陆承风冷冷的:“章砚南,你可知道这是谁的车?”
章砚南自然知道这是摄政王的车。
就因为这是摄政王的车,他才不得不站出来。
那女子贸贸然躲到摄政王的车里,冲撞了摄政王,怕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