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二章你师兄是他?
柳云舟嘴角动了几下。
终究什么都没说出来。
若不论姓氏,不羡和不慕这两个名字,的确是父母会为双胎儿取的名字。
她从未想过,大名鼎鼎的,传闻中的秦不慕,与大名鼎鼎的,传闻中的东方不羡有这般渊源。
“咋,吓傻了?”秦不慕笑问。
“没,就是消息有点惊人。”柳云舟说,“我从未想过师父还有一个兄弟。”
秦不慕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跟东方不羡生来就不怎么对付,我们相互看不顺眼,互相不会提及彼此。”
他说完,叹了口气。
“我以为直到死我都不会跟那个糟老头子有交集了,没想到,我躲清闲的这两年,那个老不死也来了这里,早知道他来我就不来了。”
姜有知安静地听着他们的谈话。
越听越激动,越兴奋。
“师兄。”终于找到了空隙,姜有知赶忙插话,“那位传说中的神医,大名鼎鼎的东方不羡,真的是你的兄弟吗?”
秦不慕懒懒地看了姜有知一眼,哼了一声,明显不想搭理这茬。
姜有知丝毫没有被嫌弃的觉悟。
他像个好奇宝宝:“你是我师兄,东方不羡是你兄弟,等同于他也是我师兄,对了师兄,你和东方不羡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秦不慕:!
“酱油汁你小子这么多年不见我,见我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姜有知:“没有啊,我刚才说了好几句话了,第一句就是开口喊师兄。”
秦不慕:“我跟那个老不死不熟,大概上百年没见了,问我不如问这女娃。”
姜有知立马像个哈巴狗一样看向柳云舟。
“柳姑娘,东方不羡老前辈真的是你师父?”
“是。”柳云舟说。
“我可以见见他老人家吗?”
“不可以。”
“为什么?”
“我师父不喜欢陌生人。”
“嘿,我怎么能算陌生人呢?我师兄是东方前辈的兄弟哇!”
柳云舟眉头微微蹙起。
“你口中的师兄,就是秦不慕前辈?”她道。
姜有知点头:“他就是我师兄,你不是知道了吗?明知故问啊?”
柳云舟:“之前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死不承认你与秦不慕的关系?”
姜有知非常惊奇:“你们一直在追问,问我是不是秦不慕的弟子,我如实回答了我不是,我没有说谎,也没有说错什么,你是从哪里得出我死不承认与秦不慕的关系这一结论的?”
柳云舟:……
姜有知的话没毛病,秦不慕的确不是他师父,是他师兄。
槽点很多,就是没办法吐槽。
柳云舟无奈地叹了口气。
跟姜有知正儿八经讨论问题,是她的错。
“你们呢。”裴清宴看到裴景瑜之后,明显松了口气。
只是那张脸还是冷冷的。
裴景瑜抿起小嘴:“皇叔,我不是故意乱跑的,我们来到那个石头房间之后,我听到了好可怕的呼噜声,那呼噜声跟鬼哭狼嚎一样,特别吓人。”
“我怕有鬼,烟妩姐姐就砸开了墙壁,我们找到了睡得正香的老先生。”
秦不慕吹胡子瞪眼:“胡说八道,你打呼噜才跟鬼哭狼嚎一样。”
裴景瑜继续:“老先生睡得很熟,我怕老先生会被活死人咬死,就让烟妩姐姐将老先生唤醒,老先生醒来后说要感谢我们,就将我们带到了这院子里,还给我们吃涮肉。”
“我们本来打算再回去找你们的,老先生说你们很快就会到达这里,我就安心等待,你们就真的来啦!”
秦不慕捋着胡子:
“这小皇帝心肠不错,比上一个皇帝好多了,老夫正好饿了,就顺手将他们带出来了。”
“所以,上等羊肉和雪花牛以及鹿肉,是你用景瑜的名义要来的?”裴清宴问。
秦不慕明显有些心虚。
他又理直气壮地昂起头:“地宫里的机关是老夫设置的,想要从里面安全出来只有这一条路,老夫将他们平安带出来,他们请老夫吃一顿怎么了?”
裴景瑜也跟着点头:“这点东西不算啥,正好我们也饿了。”
裴清宴看向姜有知:“你早就知道这是出路?”
姜有知:“不知道,我只是在找我师兄。”
裴清宴看着姜有知懵懵懂懂又清澈愚蠢的眼神,有些不知该怎么形容。
全都是误打误撞。
好在结果是好的。
铜锅里的涮肉已经沸腾,咕嘟咕嘟的,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姜有知原本就饿,闻到这味道更饿了。
他不客气地坐下来:“这肉真不错,还是皇宫伙食好。”
裴景瑜也招着小手:“皇叔,柳姐姐,我们一起吃。”
秦不慕则护食地将一堆肉揽在自己怀里:“这些,这些,还有这些,都是老夫的,谁也不能跟老夫抢。”
柳云舟看着秦不慕见到食物后眼睛发亮的模样,仿佛与东方不羡的模样重叠。
这双胎兄弟虽然不和睦,性格和习性却是一样的。
裴景瑜非常大方,命人送来的是两头羊,一头牛,一头鹿,还有无数美酒。
几个人吃得非常满足。
酒足饭饱后。
柳云舟问秦不慕:“前辈,我们遇见皇帝的时候,皇帝说地宫里的机关都是秦不慕的弟子建造的,请问,你的徒弟是不是还在地宫中?”
秦不慕抱着酒坛:“哪有什么秦不慕的弟子,都是我骗他的,我骗他说我是秦不慕的弟子,可以帮他建造机关,前提是他要每日供奉给我好酒好菜。”
“那小娃子心眼坏得很,我帮他建造完了机关,他就要杀我灭口,老夫就用了一个金蝉脱壳,让那小娃子以为我死了,恰好老夫困了,就睡了一觉。”
“没想到,这一睡就是两三年。”秦不慕道,“一觉醒来,天都变了。”
他重重打了个饱嗝:“好了好了,老夫睡饱了,吃饱了,该走了。”
他拽着姜有知起来:“小酱油,既然你已经见到了师兄我,那我们也该回山……”
“不不不,我没见过师兄。”姜有知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儿,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师兄,您云游四方,不知何处,我只是来云京城考考大医司,咱们谁也没见过谁,所以,咱们还是不要回去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