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意外收获
“你不方便做的事,我来替你做,你只要不突发善心拦住我就好了。”柳云舟说。
裴清宴:“溶溶,大可不必……”
“我这么做主要是为了我自己。”柳云舟打断了裴清宴的话,
“你之前问过我一个问题,你问我,如果有朝一日,你成为罪人,我可还愿意陪在你身边?
我记得当时并没有给你明确的答复,只是说我是个颜控,只要你的脸还在,我就在。其实,我是骗你的,我想重新回答你这个问题。”
“我的答案是,我挺介意的。”柳云舟道,“我不介意跟你过苦日子,毕竟你本来也挺穷的,我有钱,我可以养你。”
裴清宴:……
“我所介意的是,你把自己当成罪人。”柳云舟说,
“在你对我说出你成为一个罪人时这句话时,就已经决定了你对这件事的看法,你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罪人。
弑君,的确是大罪,残害手足,更是大罪,不管是从伦理纲常还是从君臣角度来看,你都有罪,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非要选择这种方式?
有些事只要达成目的就可以了,横竖结果都一样,为什么非要亲自动手?为什么非要弄出些心理负担来?你是不是脑子有坑?”
裴清宴:……
他一开始便笃定主意这件事绝不能让柳云舟掺和,更不能脏了柳云舟的手。
但……
经柳云舟这么一通劝阻,他竟诡异地觉着很有道理。
“我只是不想脏了你的手。”裴清宴道。
“我知道。”柳云舟将手伸到裴清宴面前,“瞧瞧,我的手还挺干净的,每天都洗好多遍。”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如此纠结不是你的性格,听我的。”柳云舟学着裴清宴的样子,在他额间点了点,
“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该出手时,就让我出手,放心吧,我期待这一天期待好久了。”
裴清宴:……
皇帝听柳云舟和裴清宴毫不避讳的长篇大论,眼中一片阴霾。
他冷嗤一声:“想杀朕?就凭你们?”
“陛下你想多了。”柳云舟转向皇帝。
她脸上的笑容比方才还要璀璨。
“我并没有弑君的想法,柳家忠心耿耿,世代忠良,我身为柳家人,怎么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摄政王殿下担忧您的身体,特意将我带来为您诊治,奈何,你中蛊已深,蛊毒发作,我与摄政王殿下无能为力。”
“陛下因蛊毒而死,我与摄政王都是见证者。”
柳云舟摇了摇手中的毒药:“我劝皇帝陛下,不要再挣扎了,没有意义,体面死去总比遗臭万年要好得多。”
“放肆!”皇帝厉声呵斥,
“在朕的地盘,你们竟敢如此嚣张,朕已经不知道该说你们是勇敢还是愚蠢。”
“且不说九九归一之日马上就要来临,只说这机关,此处只能进不能出,你们就算杀了朕,也只能被困死在这里。”
柳云舟一脸真诚:“话已说到此,我也不瞒皇帝陛下了,
其实我不是一个人来的,与我一起来的人就在外面,只要皇帝陛下您归西,她就会破开机关。”
皇帝:“不可能,不可能有人破开这机关。”
柳云舟:“皇帝陛下大概是在这地方太久了,变成了可笑的井底之蛙,您大概不知,传说中的机关大师秦不慕的弟子出现在云京城,
恰好,我与秦不慕的弟子有些渊源,皇帝陛下归西后,我留在外面的那位就会请秦不慕的弟子来解开机关。”
皇帝原本是不相信柳云舟的话的。
听到秦不慕的弟子之后,他再也淡定不了了。
天下机关,皆出自秦不慕之手。
他地宫里的机关,同样也是出自秦不慕的某位弟子之手。
为了保密,那位弟子早已被他杀掉,尸体就埋在地宫里。
他一度认为这机关万无一失。
但,秦不慕的第二个弟子出现了!
他依稀记得,死掉的那个弟子曾说过,他有个小师弟是天才,机关术的造诣甚至超过了秦不慕。
只可惜,那个天才对机关术兴趣不大,只喜欢捣弄一些草药,还自学了医术,说要考什么大医司。
皇帝阴气森森地盯着柳云舟:“你在考大医司?”
柳云舟微微一愣。
她不太明白皇帝的话题突然转移到大医司上。
以皇帝的性格,不可能如此突兀转移话题。
很大概率,是皇帝在试探她。
而。
试探的前提是秦不慕的弟子。
不难推测出,秦不慕的弟子与大医司有关。
“不可以?”柳云舟不动声色,“大医司的规矩是人人都可以去考,只要医术过关即可,秦不慕的弟子不也在考大医司?”
皇帝的脸色出现巨变。
他几乎是后退了两步:“果然是他,他果然来到云京城考大医司了。”
柳云舟心底一震。
方才那些话是她胡诌的。
她只知道秦不慕有弟子,却并不知道秦不慕的弟子是谁。
皇帝的话中,却透漏出一个关键消息——秦不慕的弟子要考大医司?!
他们苦苦寻求秦不慕弟子而不得。
不成想,竟在皇帝这里找到了线索。
这份意外收获令人惊喜。
“我已经拿到了通关令牌。”为了继续套话,柳云舟将令牌拿出来,“我与秦不慕的弟子,就是在考大医司时遇见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皇帝咬牙切齿,“他明明说过,他的天才小师弟很蠢,对金钱没有概念,是无法来到云京城的。”
柳云舟眼睛眯起。
虽然她无法确定秦不慕的弟子是谁,
但,综合皇帝所说的这些,一个名字莫名其妙浮现在心头。
“他是有点蠢,但他很幸运。”柳云舟继续说,“他不仅通过了考核,还意外得到了许多银子。”
皇帝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皇帝指着柳云舟,“你在骗朕!”
“陛下您可真有意思。”柳云舟道,“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你信不信与我何干?”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对我有什么影响?亦或者,陛下如此气急败坏,是在害怕秦不慕的弟子吧?哦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