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裴清宴,你胎动了?!
柳云舟盯着裴清宴。
烧鹅是东方不羡自己提的,说明是他想吃的。
以她对老头儿的了解,老头儿不是那种随意更改想法的。
也就是说,
裴清宴是故意支走了东方不羡他们。
柳云舟有些尴尬。
尤其是,她才想明白前世他们以及那个孩子之间的来龙去脉,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去面对裴清宴。
裴清宴静静地听着柳云舟的心声。
他的确故意将东方不羡支走的。
他想单独和她在一起。
“溶溶……”她裴清宴伸出手,想跟往常一样,将柳云舟拉到怀里来。
柳云舟却躲开了他。
裴清宴的手停在半空,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裴清宴默默叹了口气。
他很想安抚柳云舟。
很想告诉她,他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前世的悲剧重演。
可。
他没法说。
他不知道,一旦柳云舟知道他能听到她的心声之后会是何种反应。
他不敢赌,也赌不起。
裴清宴往柳云舟身边靠了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语言也云淡风轻,“丛丛的事,对不起。”
“我,那时,只是想捉弄捉弄你。”
一提起这事儿,柳云舟怒火就冲上来了。
她咬牙切齿,“裴清宴,还真是你怂恿丛丛来凶我的?”
“你丫是不是有病?丛丛那么可爱,那么乖巧,你非要教给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吓唬我。”
裴清宴见柳云舟心情好转,低头认错,“对不起,我错了。”
柳云舟怀疑自己听错了。
堂堂摄政王,说一不二的摄政王,说自己错了?
这好像不是裴清宴第一次道歉了。
柳云舟也不好过分拿乔。
她哼哼了两声,“既然知道错了,就要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
“我还没想好。”
“我想好了。”裴清宴说,“溶溶,我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
柳云舟最害怕裴清宴喊她的小名。
“不必了吧,我什么都不缺……”
话未说完。
柳云舟突然看到裴清宴怀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那东西一拱一拱的,不大,却也不小,不断动弹着。
柳云舟吓了一跳,“裴清宴,你胎动了!”
裴清宴:……
他从怀里拿出来一只浑身漆黑的小玩意儿。
那小玩意儿明显是刚出生没多久的,眼睛骨碌骨碌转着。
它很活泼,挣扎着想要跳下去。
裴清宴牢牢控制住它,小黑球呲牙咧嘴,想要往柳云舟身上窜。
柳云舟看着活泼好动的黑球,微微挑眉,“这,是?”
裴清宴道:“原本想在你生辰的时候送你的,可巧,派出去的人寻到了这只狼崽,狼崽需要从小就养才能养熟,若是等到你生辰,这狼崽已经大了,我就想着,不如现在就给你,也当我赔罪了。”
柳云舟看着小黑球,“这是,狼?”
明明看起来像狗。
“黑狼。”裴清宴说,“它好像很喜欢你,抱抱?”
柳云舟尝试着将小黑球抱过来。
小黑球的确很喜欢柳云舟。
它扑到柳云舟怀里,嗷呜叫着,四爪并用,小嘴不停地拱来拱去……明显是在找奶喝。
柳云舟:……
裴清宴:……
裴清宴尴尬不已。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转过头去。
柳云舟黑着脸将小狼崽子提起来放到一边。
小黑球急得嗷嗷叫。
那双眼睛里泪汪汪的,不断地往柳云舟脚边蹭。
柳云舟没办法,让人拿了一碗羊奶来。
小黑球还不会喝,不断咬着碗边。
“怎么办啊,它好像不会喝。”柳云舟蹙眉。
“它才出生,应该还没学会喝东西,要不,找个奶瓶来?”裴清宴建议。
“这个可以。”柳云舟又让人送了奶瓶过来。
小龙很震惊:“原来你们这里也有奶瓶?”
柳云舟觉得小龙大惊小怪。
奶瓶不是很常见的东西么?
并不是所有人家都雇得起奶娘,一些奶水不够的妇人就会用羊奶或者猪奶煮熟喂婴儿,喂养容器就是奶瓶。
小龙:对不起,是在下孤陋寡闻。
柳云舟将羊奶装到陶瓷奶瓶里,喂给小黑球。
小黑球一开始也不太会吃。
但,动物天性会吮,慢慢喝到了奶。
一大瓶羊奶被它咕咚咕咚喝掉。
吃饱喝足后。
小黑球吭哧吭哧往裴清宴怀里跳。
裴清宴将它捞上来。
小黑球轻车熟路地钻到他怀里,呼呼睡着了。
小龙乐得不行。
“这黑煤球是把你当成了它娘,把裴清宴当成它爹么?怪好玩的,小笼包,我们养了吧,养大一只狼,每天骑着狼招摇撞骗,多威风啊。”
柳云舟额角抽了好几下。
好一个招摇撞骗。
“母狼不见了小狼,怕是会急疯了。”柳云舟道,“母子分离终归是悲剧,还是将它送回去吧。”
裴清宴道:“母狼已经死了。”
“你杀的?”
“不是我。”裴清宴道,“黑狼品种奇特,非常稀有,大多数黑狼是雄雌双方一起行动,黑狼的捕猎能力很强,就算是只有两只,就算遭遇危机也能以一狼之力对战群狼。”
“但,小黑球的父亲中了猎人圈套受了重伤,母狼将要生产,这时又恰好遇见狼群攻击,雄狼为了保护它们母子而死,母狼拼死逃出,生下小黑球之后也死了。”
柳云舟抚摸着睡着的小黑球,“也就是说,它是孤儿?”
“嗯。”
小黑球感觉到了柳云舟的触摸,喉咙里发出奶声奶气的叫声。
它还在裴清宴怀里拱了拱,憨态可掬。
“真可爱。”柳云舟说,“要不,就养着?”
“正好,我还有仇未报,养大了让它凶你。”
裴清宴嘴角的笑意在扩大,“可以。”
柳云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与裴清宴并肩坐在那里。
两人,一呼呼大睡的狼幼崽,还有吃瓜看戏的小龙。
一同看着云京城的夜景。
远处。
有烟花腾空而起。
烟花在半空中绽开出七彩斑斓,再消失于黑暗。
“夜空真美。”柳云舟说。
裴清宴看着柳云舟的侧脸,微微颔首,“嗯。”
“裴清宴。”她双手托着下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能看透我。”
裴清宴心里一怔,脸上却不动声色,“哦?”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这种感觉,我感觉我的一切都在你跟前一览无余。”柳云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