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舒宁,怎么了?怎么来医院了?是被气病了吗?”
刚准备出医院,就碰到牵着孩子来医院的朱秋兰。
舒宁一低头,便看到一个瘦瘦小小的孩子。
柏麒麟现在四岁多了,但人看起来顶多三岁。
心脏病让他发育迟缓。
做完手术后,他更瘦小了。
一双眼睛胆怯且好奇地看着她,却没一点要躲起来的意思。
她对他没点善意,但他却冲她笑了一下。
这笑让舒宁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意外。
“麒麟,你干吗?你为什么对她笑?”
朱秋兰老火。
她儿子从来不笑,不管她怎么带他,怎么哄他,他都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却没想到,看到舒宁的时候,他竟然笑了。
原来他会笑!
柏麒麟笑容消失,随即低下头,好似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一样。
“朱秋兰,你不要没把我气着,先气着了自己。”
舒宁冷冷讽笑一声。
“舒宁,你这个女人心理素质不错。厂房一把火烧掉了,底气还这么足!”
“只是你底气足又怎么样?你现在亏损得厉害吧?”
“心头憋屈吧。放火烧你厂的人找到了,那人却死了。想找人算账都没得算!”
“啧啧啧,你现在煎熬的每一分钟,我都高兴又兴奋。”
“你确实很高兴,不过你高兴的不是这个吧?你高兴的应该是,我找不到老许后面的人!”舒宁冷冷道。
“难道你能找到?”朱秋兰冷声一声反问。
舒宁眼眸倏地一紧,迸发着锋冷的光芒,“所以,老许背后确实有幕后指使者!”
朱秋兰心咯噔一惊,内心骇然。
她又被舒宁套话了。
死女人,每次都套路她。
不过,她早就不是以前的朱秋兰了。
从牢子里头出来后,她好好学习了一下法律知识。
坚决不能再让自己再进去,更不能再让任何人抓到把柄。
“舒宁,你有被迫妄想症是不是?”
朱秋兰冷声反怼舒宁。
和舒宁做了这么多次对手后,她深知一个道理,说多错多。
遇到舒宁这样的人,一定要少说话。
舒宁笑盈盈看着她。
朱秋兰莫名心慌,迅速拉着柏麒麟走了。
柏麒麟这次复诊效果不太理想,问题依然很多。
朱秋兰有些恼火,但却明显比之前要大方很多。
以前医生建议用点好的药,她骂医生是不是想多做赚钱。
甚至有些贵的药,一次要吃两粒,她让孩子一次吃一粒,这样就能吃得时间久一点。
这次她则让医生直接开好药,只要能让孩子吃好的药,都可以开,多多益善。
医生好似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同志,药不是多开就好。对症下药才能治好病!”
朱秋兰干笑一声,道,“是,是……是我太着急了。”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舒宁后,她心就开始变得不安稳。
*
舒宁出医院后,第一时间找到顾钊。
顾钊和舒飞鸿刚好在一起。
舒宁没隐瞒,直接将她和朱秋兰的对话讲述给顾钊听。
“好,我和飞鸿接下来会重点留意朱秋兰。”
顾钊听完之后,眉头蹙了蹙,点头和舒宁道。
舒飞鸿想说话,但被顾钊用眼神喝住了。
舒宁回家后,舒飞鸿不解地问顾钊,“姐夫,你咋不和我姐说,咱们早就怀疑朱秋兰了?”
“说了,只会让她更心堵而已!”
“而且,这事,咱们还没完全弄明白,与其让她想太多,还不如让她安静休息几天。”
“……”舒飞鸿感觉自己又莫名其妙灌了一勺狗粮。
他这姐夫是真不错!
不管何时何地,第一时间关心的都是他堂姐的想法。
其实他们现在已经掌握了不少蛛丝马迹了。
舒宁这边故意不开工,朱秋兰挖人,他们也没任何动作,就是要看他们作坊这边,到底有没有可疑对象。
这一观察,还真观察了出来。
高横母子很有问题。
之前高横和老许孙子干个几次架。
老许孙子虽然小,但个子高,和高横起冲突的时候,他竟然赢了。
高横不服气,来找老许。
后来老许就买煤油了。
听说后来,高横又找了老许。
老许第二天就死了。
现在舒宁明确告诉他们,他们作坊被烧,确实幕后黑手。
他们肯定不会放过彻查这两个人。
在顾钊指示下,舒飞鸿找了一个自己的小弟,偷偷跟着高横,高横送货的时候,送他水,送他烟,和他称兄道弟。
可没想到高横这人非常警觉,吃吃喝喝和你来。
但涉及其他的事,他闭口不谈,问不出一句话。
跟踪没用之后,顾钊使出杀手锏——挑拨离间法!
他先找人,以高横的名义吃吃喝喝,欠一堆的钱。
高横出去送货后,他让这些老板去找朱秋兰,说,高横说了,他还不起钱,就找朱老板,朱老板一定会给钱的!
朱秋兰听到这话后气炸了!
高横这话摆明着就是在拿捏她!
觉得她不敢不给。
“高横,我朱秋兰和你人货两清!你不要以为给做了一点事,就能威胁我!”
“就能敲诈我!我告诉你,没门!”
高横回来后,朱秋兰将高横拉到一边臭骂一顿!
高横莫名其妙,道,“朱老板,你脑袋有坑?”
“我什么时候敲诈你了?我真要敲诈你,还要等今天吗?”
“出事那会,我就敲诈你了。还需要在你这干活吗?”
朱秋兰也觉得有道理,问,“那这些账单是怎么一回事?都是你的名字!”
高横一头雾水,道,“我晚上出去,都出去找姑娘,从没欠债吃东西。”
“他妈的!哪个王八蛋坑老子!”
朱秋兰也觉得自己是真被戏弄了,道,“咱们得去问问清楚!这人真不是一般的坏,挑拨离间!”
“要不是你解释,我还真相信了。”
两人一起去找给朱秋兰欠条的老板,“老板,你和我们说说,那人长什么模样?或者,你能给我们画个像吗?”
“你就是高横?你这么年轻的?难道真是别人冒充的?”老板反问,然后想了想,和他们描述来喝酒人的模样,“那人六十多岁了,瘦瘦的。”
“一个老头子?”高横和朱秋兰同时惊讶。
“对。”老板点头,道,“他眼角一颗很大泪痣,右手上有一条很长的疤痕。”
这描述一出来,高横和朱秋兰同时毛骨悚然,特征这么明显,这不是那个火烧舒宁作坊的许老头又是谁?
他们怕不是见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