阦产妇来迟,大出血,心脏出现骤停,情况危急。”
“问一下病人家属,保大还是保小。”
“不管保大还是保小,都必须立刻进行手术!”
产房里急匆匆走出一位医生一位助理。
听着他们的讨论,顾钊脸倏地惨白。
双手冰凉。
怎么会这样?
舒宁进产房的时候,人还好好的。
情况一下就变这么危急?
顾钊心颤抖,手也开始颤抖。
村里老人经常说,女人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
他一直觉得鬼门关不会离他这么近……
可现在……
保大!
不管如何,他都只要舒宁。
“谁是葛丽萍家属?”
“谁是葛丽萍家属?”
“葛丽萍家属在吗?”
“……”顾钊眼眸瞪大看着急喊名字的医生,问,“医生,那个舒宁怎么样?”
“她还在生,目前只宫口四指。你耐心等待。”
“……”
顾钊深深吐了一口浊气。
吓死他了!
还好!
他媳妇没出事!
*
“葛丽萍家属哪里去了?这么危急时刻,怎么都没见个人?”
医生和护士声音急切又恼火的道。
喊半天后,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妇女和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姗姗来迟。
“谁家女人生孩子不在家里生?”
“就你这女人不一样。生个还要跑医院,你不知道在医生生孩子很贵吗?”
“有这还不如多买点粮食!”
老妇女一边走一边骂道。
年轻男人唯唯诺诺走在她身边。
“我们是葛丽萍家属,她生了没?能出院了吗?”
老妇人问医生。
医生有些无奈无语的道,“她耽误的时间太久了。胎位不正,一直生不下来。其她现在身体又出现了状况,大出血,刚心跳速度非常慢。”
“必须要马上手术。手术还不一定能将大人小孩都抢救回来,这是的手术通知书,万一出现问题,保大还是保小,你们赶紧做决定。”
老妇人和青年男人同时懵了。
“怎么可能?她一直都身强体壮,怎么可能变这么严重?你们医院是不是想骗我们的钱?”
老妇人开始叫嚷嚷,异常愤怒,“我早听说你们医院没人看病,所以见一个逮一个!”
“哪个女人生孩子不出血?随便出点血,你们就大声嚷嚷,动不动就要手术!唬谁呢?”
医生看着眼前这叫嚣的老女人,一脸恼怒,让自己尽量平静地道,“病人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她破羊水已经超过二十四个小时,胎儿在肚子里,随时会窒息。”
“母亲情况也非常不秒。你们要么签字同意手术,要么就签放弃手术。如果你们签放弃手术,一切后果自负。”
“吓唬谁呢?我老婆子是被吓大的吗?”
医生一脸无语。
年轻男子则扯了扯老太婆的手,道,“医生这说不像是吓唬我们。要不还是手术吧?”
“做手术,你有钱吗?而且还说两个人都不一定救得到。”
“那好歹也能救一个。”
“我看还是不救了。生死有命,咱们又不是没送她来医院。她死在医院,我们都不要负责!”
老太婆拉着年轻男人到一边轻轻道。
那噼里啪啦打的算盘全部落入顾钊耳里。
男人开始犹豫。
自己媳妇还在产房里,顾钊本来没心思管其他的。
可这母子说的话,真是太让人气愤了!
自己媳妇、自己儿媳妇都命悬一线了,他们却在琢磨如果甩锅给医院,顺便讹医院一笔。
“你是不是男人?就你这样男人,也配有媳妇?”
顾钊走过去,揪起男人的衣服,道,“你如果不是怂货,就想个男人一样挺起来!自己媳妇孩子都不要,你还能干什么?”
“这手术做还是不做?”
“做,做,做!”见顾钊凶神恶煞,男人吓得差点哭起来。
“签字,我签字!”
医生一听,赶紧拿手术通知书过来签字。
“我,我保小……”
男人一边念,一边手微微颤颤的准备签字。
“我去你马的保小!我表姐不是人?不配活?”
产房外头走廊上,一记熟悉声音传过来。
舒飞鸿手上拿着一根棍子冲过来。
顾钊一惊,里面那个情况危急的女人是舒飞鸿的表姐?
男人看到舒飞鸿,差点没嚎哭起来。
舒飞鸿拿过手术通知书,潇洒签下他姑父名字,重重写下保大,然后将通知书递给医生。
医生收到签字的通知书,火速安排手术。
“你是谁?你就是她表弟,你签字,这手术,你出钱呐!”
老妇人看着舒飞鸿,眼眸阴霾的道,“这是我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就你表姐金贵?谁生孩子不在家里生的?”
“一个孩子都生不出来,如果真死了也是她自己不争气!”
“啪!”
舒飞鸿直接甩了她一个巴掌。
特么他很久没这么生气了。
不打女人?
这个原则在他这不存在的!
老女人被舒飞鸿的巴掌打懵。
然后,世界安静了。
“姐夫,你怎么也在这?”舒飞鸿这才发现顾钊。
“你宁姐在产房。”顾钊回答。
“我宁姐这么快就要生了?”舒飞鸿有些意外。
他和顾钊说话的时候,葛丽萍丈夫悄悄看他们一眼,舒飞鸿直接用眼睛瞪过去,瞪完之后,他非常随意地将自己兜里的刀拿了出来。
打开刀鞘,锋利刀刃露出来,泛着冷光。
“……”走廊再次安静下来。
*
产房里的舒宁还在漫长的等待。
刚进医院那会,肚子疼得挺厉害的,可这会,肚子好像没那么痛了。
她进来的时候,有个女人生孩子大出血,刚送去手术室。
看着病床上头发凌乱、脸色惨白如纸的女人,她承认自己现在有些心慌了,手也有些泛凉。
怎么办?她好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