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原则问题!”顾钊坚决道。
“这个事情,你生气一万次,我都是会冲的!”
无需迟疑。
无需商量。
自己女人出现危险,这是做男人必须要做的。
舒宁潋滟眼眸闪闪发光看着他,这就是所谓的霸气吧。
她真喜欢他这份霸气。
安全感满满。
和上辈子一样,遇到危险,他会立马冲过来。
幸福!
可一想上辈子发生的事,她立马警觉起来。
今天柏志平动刀子了,他还知道顾钊冒充了他的笔迹,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个两人,依然会是他们以后幸福生活的阻力。
半点马虎不得。
她还是得好好提防他们。
柏志平看似的斯文、优雅,心却是扭曲、黑暗的。
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顾钊见舒宁刚展开的笑容再次冷凝,心头又开始打鼓。
“陈奶奶说,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有些事,我觉得还是要和你好好说一下……”顾钊犹豫好一会儿,最后决定,还是招了吧……
舒宁一下就来了兴趣,道,“好,赶紧说说,你和陈小花的事。我在公社这么久,咋就没看出来她这么喜欢你。你们两个藏得有些深啊……”
顾钊俊朗脸庞上纠结神情瞬间僵愣。
他要说的是小百货铺和朱秋兰的事……
她感兴趣的却是他和陈小花的事。
“我和陈小花没任何关系……我很久没见她了,今天偶尔遇到,我也没料到她会这么热情……”
顾钊声音越说越有些轻,道,“你也看到了,她要给我撑伞,我果断拒绝了!”
“你心里没鬼,说话声音怎么很虚的样子?”舒宁一副非常八卦模样地问。
顾钊恼,“……我心虚,你心里没底?”
还不是怕你知道太多又生气?
“哈哈哈……”舒宁笑了起来,赶紧笑着道,“好,我相信你了。”
顾钊这才作罢。
“还有一些事……”
舒宁转头,问,“啥子事?你让我先进行一些心理建设,告诉我,是不是你又独自承担了什么重要事情?”
“那倒不是。”
舒宁轻舒一口气,道,“那就好。你不用和我说了。”
“……”顾钊惊讶看着她。
“陈奶奶说得对,不管是恋人和爱人,都要彼此信任。所以,我们也要给彼此足够多的空间。你可以有你自己的小秘密,无需任何事都告诉我。我之所以生气,是希望你有事的时候,能想起你身边还有一个可以为你分担的人。”
“担子一个人挑会很累,但如果有人帮忙分担一下,就会轻松很多。我只是想要知道,我,永远是你的最坚实的后盾!”
舒宁看着顾钊,潋滟眼眸清澈澄净,推心置腹地道。
顾钊看着眼前姑娘干净透亮的双眸,突然感觉自己眼睛进了沙子。
心酸酸软软的,自从父母去世后,所有人都害怕他们给他们添麻烦,避之不及,弟弟妹妹他自己带,钱他自己赚,从未有人和他说过,愿意和他一起分担。
唯独这傻姑娘,明知道他家情况特殊,家境也极差,却愿意和他在一起。
她还要和他一起分担生活的担子。
顾钊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一定是他这些年一直勇往无前,积极向上,所以老天爷才送他一个这么好的姑娘。
*
冬日这场大雨下了很久。
久地舒宁湿哒哒的衣服被火烤干后才停下来。
顾钊送舒宁回知青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快点,快点!你们快点将人送到卫生所啊!”
还没到知青宿舍点,黑夜中传来焦急且带着哭腔的声音。
舒宁和顾钊双双停下脚步,再一看,哭的人果然朱秋兰。
不远处,几个村民用担架抬着一个人急匆匆地去卫生所。
“这柏知青也太惨了,被人打成这样……”
“是啊。他这些天去干嘛了?和朱知青一结婚就没见个人。”
“他不会死吧?要是死了,朱知青不就成寡.妇,多惨!”
“这天气,冷死了,还被打成这样,凶多吉少!”
围观的村民不断窃窃私语。
舒宁眉头一蹙,转头看顾钊。
顾钊神情冷漠,一句话都没说,牵着舒宁的手没再做任何停留,直接送舒宁去了宿舍。
舒宁也没说话,他们是联合打了柏志平,但按理说,柏志平不应该受这么重的伤。
他们离开的时候,还没下雨,柏志平只要速度快点,也不会冻成狗。
不过柏志平经历了什么,她都觉得他是罪有应得。
她才不会对这种上辈子蓄意谋杀她的人有半点同情心,更不会觉得打了他就愧疚。
她心中只有一种想法,打得好!他自找的!老天开眼!
这个晚上知青宿舍不太安静。
很晚时候,柏志平被抬回来了。
抬回来后,孙国飞和朱秋兰大吵了一架。
“孙国飞,志平都这样了,我怎么能放下他不管?”
“我的意思是,你去休息,我晚上来看着他。”
“不行!我不放心!”
“说白了,你就是放心不下他。前几天你还说要和他离婚的。你说的那句话才是真的?”
“孙国飞,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这么斤斤计较?”
“我无理取闹?斤斤计较?朱秋兰,我天天陪着你,照顾着你,落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
“难道不是吗?是我求着你照顾我的吗?”
“……”
两人吵架声非常大,但奇怪的事,知青宿舍的人谁都没去劝。
听着两人吵架声入梦,舒宁一觉睡到大天亮。
一早起来发现外面白茫茫,屋顶、树枝上铺满雪。
“唉哟……昨晚咱们睡着之后,下了好大雪哦。”
小老太太看着外头的雪,笑得有些兴奋,立马翻出舒宁之前给她编织的围巾,带脖子上,问,“我的乖乖,好看吗?”
舒宁看着好似孩子一般的奶奶,道,“好看,好看,你是最好看的奶奶。啊~嚏~”
啊~嚏~
啊~嚏~
“怎么打喷嚏了?是不是冻着了?”小老太太看着连打好几个喷嚏的舒宁紧张的问。
舒宁顿感脑袋沉沉,昨日淋雨后,她第一时间洗澡洗头发,还喝了姜糖水,不会真这么弱不禁风,真感冒了吧?
“可能是鼻子痒……”舒宁笑着回答。
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起身出去上个厕所的功夫,北风往身上一吹,身体好似漏风筛子一样,喷嚏一个又一个打个不停,眼泪、鼻涕完全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好不狼狈。
舒宁拿手纸用力醒了一把鼻涕,不想越醒越多,手被冻得通红,鼻子也被捏都又红又痛。
“舒宁,你这是啥意思?志平已经是我男人了,关你什么事?”
推着轮椅出来倒夜壶朱秋兰见舒宁这模样,冷着脸道。
“……”舒宁莫名其妙。
“他和你没关系了,不管他怎么样,都轮不到你来哭,你来心疼!”
朱秋兰警告道,“做人要有做人的样子,不要得陇望蜀,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是你的永远不是你的。”
“……”
这女人以为她在为柏志平受伤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