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宁,开门,我有事要和你说!”
柏志平站在外面,敲了老半天的门,见舒宁一点动静都没有,索性大声喊。
“我和你没任何话可说!”
舒宁冷冷道。
“你如果不开门,我要撬门了!”
柏志平没想到,人还没见着,就这样吃了一个闭门羹。
“你只要撬门,我就喊人!”
舒宁不客气回答他。
“你觉得你喊人有用吗?”
柏志平冷笑反问,“今天知青宿舍就我们两个人在,你喊破天,都不会有人来。”
“有本事你撬门!”
舒宁走到床边,将之前自己制作的辣椒水放袋子里。
顺便手上还拿了一把剪刀。
柏志平若真要干点什么,她就辣椒水和剪刀伺候他!
站在门外的柏志平抓狂,只要舒宁心中稍微有一点点他,这门他肯定能进。
但让他没想到的事,舒宁这么绝情。
舒宁对他没一丝一毫的感情。
她不仅关着门,连屋子里窗帘也拉上了。
他看不到她的人,只能依稀看到她那曼妙的腰肢和卓卓窈窕的身影。
明明是他的女人,却被其他人得到,现在却和他还似隔了一条银河一样。
柏志平那股不甘再次涌上心头。
撞门!
这门他今天撞定了!
“咳咳咳咳……”
在他准备撞门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记浅浅的咳嗽声。
原本被孙国飞推出去的朱秋兰单独一个人坐着轮椅停在走廊尽头。
朱秋兰看着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朝他招了招手。
柏志平眉头微微一蹙,走了过去。
“孙国飞呢?”
柏志平问。
“他去买点东西。估计要很晚才回来。”
朱秋兰回答,问道,“你想进去?”
“?”
“想要一个答案?”
朱秋兰继续问。
“?”
“我可以帮你!”朱秋兰道。
之前,舒宁追柏志平的时候,担心尴尬,不管什么时候见柏志平,舒宁都将她拉上。
若说和柏志平的相处时间,她不比舒宁少。
柏志平的脾气她摸的很清楚。
他性子高傲清冷,甚至有些自以为是。
舒宁追他的时候,他爱理不理。
但舒宁就这样放弃他,他心头肯定恼怒得很。
舒宁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天天好酒好肉,伙食顿顿好得很。
舒宁和顾钊在一起后,他啥都没了,和她们一样,顿顿清汤寡水。
不管从精神,还是从经济,他都受到的巨大冲击。
且后面发生的,舒宁和顾钊一起对付他、让他声誉直接跌落的各种事堆积在一起,他此刻的愤怒和不甘肯定到了顶点。
不然他不会选所有人都不在知青宿舍的这个时间点来找舒宁。
现在什么人都没有,他来找她,肯定是想趁这夜黑干点什么事!
“你如何帮?”
柏志平问。
“只能帮你把门打开。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
“你可以推我上来吗?”朱秋兰问。
柏志平愣了片刻。
不情愿将朱秋兰推到屋檐下。
“你一走,我就回去,她会怀疑,肯定不会开门。咱们在这再等一下。”
朱秋兰道。
柏志平有些不悦,但也没说什么。
“志平,我记得以前你对我不是这般冷漠的,现在你见到我,却好似不认识我一样。”
朱秋兰苦笑一声道。
柏志平没回答。
但多看了朱秋兰一眼。
朱秋兰扎着两条马尾辫,浓眉大眼,模样没舒宁标志,却是非常本分的人。
之前很多次舒宁不懂事,都是她在打圆场。
他对她印象其实不差。
只是后来发生的事,他觉得和她走得进也没任何好处,就自动远离了。
“我敲开门,你就进去。有什么想和她说的话,赶紧说。我在外面等你们。”
朱秋兰奋力的推动自己轮椅往前走。
走了没几步,她转头,和柏志平轻轻道,“志平,不管如何,我都希望我们是朋友。在我心中,你一直都很优秀。不管什么时候。”
这话让柏志平心头熨帖。
自从被公社通报批评后,他再也没收到过任何被夸的话。
朱秋兰这满是崇拜的话,让他一下找回了自信。
此刻,他觉得朱秋兰是世界上最善解人意的姑娘。
*
顾钊他们从省城回来得并不顺利。
四个小时路程,回家差不多晚上七点。
不想路上车坏了,司机艰难修车,一修修了一个多小时。
抵达红旗镇天色全黑,抹黑走山路回公社。
刚走一半,发现隔壁公社人山人海。
一问才知道,大家是在看电影。
舒宁最喜欢看热闹,不知道他会不会在看电影?
如是她发现他就在她身后,不知道她会有什么样可爱的反应?
顾钊决定去会会。
“舒知青?她没来。”
“她说她晚上有事,不来了。”
舒宁竟然没在看电影。
这个结果让顾钊有些懊悔。
早知道她没来,他就不应该来这浪费几分钟的时间。
不浪费这几分钟时间,他就可以早点看到舒宁。
不过一想,到底知道舒宁的现在的具体地点,也不算亏。
顾钊大步流星往公社宿舍赶。
*
宿舍外头,安静了很久。
舒宁微微拉起被自己放下的窗帘,往外微微一瞧。
柏志平不见了。
他终于走了。
舒宁微微松了一口气。
目前来说,她是绝对的肯定的不会见他的。
就如柏志平自己说的,现在知青宿舍一个人都没有,他真撬门,真要干点什么,没人会来帮她。
她手上辣椒水和剪刀基本能解决他,但这种事,能不发生就不发生。
孤男寡女的,真没发生什么,她清清白白,坦坦荡荡,但肯定会有人在背后议论。
议论她,她没多大所谓,可她不愿意别人说她闲话影响顾钊。
“咚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
舒宁眉头一皱。
“舒宁开门!”
“好好的你关什么门?”
外头朱秋兰的声音传进来。
不是柏志平。
舒宁心微微松懈,将门打开。
却不想,这门一开,那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