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撞大运

白木板脖子上挂野鸡的拉风造型被尤金桂她娘瞄到了。

经尤金桂她娘一宣传,消息传到了村长家。

村长媳妇按捺不住出门来老白家探八卦,就看到白家众人在往院子里推野猪。

于是,老白家逮到野鸡猎到野猪的消息,通过村长媳妇的嘴,迅速在神树村传开。

捞大鱼事件刚下神树村八卦榜首没几天,老白家就再次荣登神树村新闻焦点中心。

神树村再次沸腾了!

还没等老白家将院子里野物收拾起来,全村人便像捞鱼事件一样蜂拥而至。

院子外,院子里,到处都是看热闹的人。

不管是嫉妒老白家踩了狗屎运的,还是羡慕老白家撞福运的,又或者是真心替老白家高兴的,都涌到老白家看热闹。

白老太太看着乌泱泱的人发愁,上次看热闹踩塌的篱笆刚修好,这又来了一波,篱笆不禁踩啊!

“白老弟,真厉害,这一串野鸡你是咋逮到的?”村长边帮忙从篱笆上撵人,边一脸惊叹问白木板。

“也没咋动手,纯属运气好。”白木板谦虚地笑,招呼村长抽烟锅子,“老哥,说出来你不信,我就在那芦苇荡一晃,恰好遇到这些晕过去的野鸡。”

白木板藏了个心眼子,隐去了野鸡当他面撞树的奇观。

饶是这样,也拉来一波仇恨。

晕过去的野鸡?

还一晕晕过去十来只?

整个神树村也没听说过啊,那些半大小子整日在芦苇荡钻来钻去顶多捡只野鸡蛋,没见谁逮住过这么多野鸡。

可大家知道白木板是个老实人,不可能说谎。

运气,大家再次把老白家钉死在撞大运上。

“这野猪咋回事?听说是俩侄子猎的?”村长继续追问。

是啊,相比较野鸡,大家更想知道白大壮是怎么猎到野猪的。

毕竟野猪破坏力超强,这些年糟蹋庄稼伤到行人时有发生,县里每年春天组织人抓野猪,大动干戈后至今连只猪毛都没猎到。

神树村谁也没听说白大壮有这本事啊,他要有这本事,早在县里悬赏抓野猪时出马了。

“赵伯,我可没那么大本事猎野猪。就是上山打柴,遇到野猪自己撞树了,我和招妹就把它拉回了家。”白大壮平静地叙述,心里却掩不住的得意。

说实话,白大壮轻描淡写的描述比他爹更拉仇恨。

如果说是白大壮不顾生命危险,经过一番激烈厮杀,猎到野猪,大家只会佩服白大壮的勇气,羡慕合该野猪归老白家。

可是白大壮说是野猪自己撞树被他捡到,这就太让人嫉妒了太让人心里不平衡了。

自家经常去山上打柴,怎么就没有遇到撞树晕过去的野猪?

“听说人的运气不能有三次,你们家捞了大鱼,逮了野鸡,猎到野猪……小心把福运漏没了。”就有人不合时宜的说酸话。

这话,老白家上下都不爱听。

白老太太刚要怼,村长跳了出来训那说酸话的人:“瞎说什么呢?这是老白家该的,老白家祖上积德时你还没出生呢。要不是从前老白家在村口挖的井,你现在喝水还得跑十里地山路挑水呢。”

训的那人灰溜溜走了。

围观的年轻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村口的水井是老白家挖的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

“白大娘,你家这是福运啊,来了谁都挡不住啊,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村长喜滋滋地给白老太太说着恭喜话。

赵德福村长和白木板算是发小,他还记得小时候老白家有那么几年日子过的花团锦簇,在整个南关山都数得上。

老白家不是那等有钱就不顾乡里乡亲的刻薄人家,他小时家里日子艰难,吃过老白家不少果子,穿过白木板的棉袄。

他识的几个字也是和白木板一起学的,只是俩人都不是读书的料,谁也没读出个名堂出来。

后来,老白家就落魄了,十几年来一直在艰难光景里打转。

但现在不一样了,这满满地兴旺之象啊。

他想到自家媳妇提到坡脚道士的话打了个激灵。

难不成老白家屋里睡着的小闺女真能带来福运,如果是假的,这接二连三的撞大运是咋回事?

如果是真的......

赵德福村长心里开始颤抖,算命的说老白家小女儿贵不可言。

什么叫贵不可言?

他认识唯一的贵妇人是县长夫人,也不是认识,就是他有次带人去县里交粮税,远远瞄过几眼县长夫人,那头上戴着金簪子穿着丝绸衣服,一看就挺富贵。

再往上的贵妇人是啥模样他可不敢想。

白老太太被村长的话捧的心里略微顺了气,但嘴上谦虚道:“啥好运,就是赶上了。”

“赵大哥,过几天,小女满月宴,到时候请你来管事。”白木板乐呵呵地邀请村长。

“行,我一定来。”赵村长抽着烟锅子,爽快地答应。

围观村民再次热闹喧天。

村里还没谁家给闺女办满月宴呢。

老白家这是村里头一遭。

看来,老白家这个刚出生不久的闺女真不一般啊!

若说之前他们对小福圆带来福运还持怀疑态度,今日的野鸡野猪野兔把小福圆给老白家带来福运的结论彻底实锤了。

白老太太看到众人的八卦眼神就知道大家心里头咋想,她也看开了,挡不住大家的想法,但得把大家对小福圆超出预期的想法按死。

这事还得村长来,毕竟他在村里有一定威信。

“德福,我们家这就是偶然撞运,以后村里谁在把这事和我孙女扯上,你得替我们辩白辩白。说小福圆带来福气就罢了,那些什么富贵绵延什么皇后王妃的话可不能瞎说,到时传出去引来上头查究,都是你村长的不是。”

赵德福心下又颤了几颤。

富贵绵延和皇后王妃这话传播源头就是自家媳妇。

他不信这话,只当自家媳妇过年听戏文没抽离,媳妇给他夜话时他也没当回事。

经白老太太这一说,觉得自己有必要进行干涉,那皇后王妃能随便人当的,能随便议论的。

他可不想被拉去砍头。

想想就腿软。

“白大娘,你放心,这事交给我,以后村里保准没有人再把您孙女和皇后王妃扯一起。”

他心里也不信,神树村所有祖坟连一起只怕也出不来这样的身份人物。

不过出个县长夫人还是可以想一想的。

赵村长给白老太太保证,眼神朝人群里搜寻,得,他媳妇正和旁边的人唾沫横飞地讨论呢。

晚上回去,必须得好好说说媳妇,必须得重视起来!

天色很快被黑色覆盖,村里人看完了热闹,三三两两离开。

看热闹的直接后果就是,一窝人接连几天在芦苇荡钻来钻去,也想碰到晕死过去的野鸡。

不过,除了赵村长的孙子捡到两枚野鸡蛋,其他人都一无所获。

至于去山上碰撞树的野猪,还是算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把命搭上。

毕竟谁也不敢保证,有白大壮的运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