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七章 拉开序幕 符咒杀人

惊喜之后,钟延开始有些担心。

如果时间拖得太长,姜云若母子接触到长生殿的秘密越多,想要再换回来的难度将会越来越大。

只是,眼下并没有更多关于长生殿的信息。

水仙不知去向。

金光城那个女子死去三四年了,仅凭画像,恐怕也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至于吕素,钟延感觉对方说‘彼岸花是胎记’时的神情,似乎说的是件事实。

“还是让死卫去金光城看看能不能有收获……”

钟延一路思索着,走向‘怡妃楼’,进去前给喻青瑶传讯说了一声。

青阳坊市有两家青楼。

一家是飞仙阁,和阳泉坊市的一样,背后是包括火云宗在内的多方势力,具体哪几个参与分利不得而知。

这也是当初钟延推测飞仙阁被长生殿掌控时震惊的原因。

但仔细推敲过后,他觉得还是长生殿成员潜伏其内的可能性更大。

而里面的姑娘,则是各大势力检测出的劣等灵根弟子,不值得栽培便经过培训放到青楼。

当然,少不了为了资源金钱自愿沦落风尘的女修。

另一家便是‘怡妃楼’,夏家开的。

怡妃楼的姑娘大多来自都城,一些犯妇罪女。

比如皇宫里被打入冷宫的妃子,犯了错的宫女,一些抄家灭门家族的遗孀女眷等等,只有少部分是夏家弄来的低阶女修。

别说,‘犯妇罪女’的卖点还颇为吸引人,尤其是皇宫的妃子,个个姿色不凡。

价格相比‘飞仙阁’还便宜不少,所以开业以来,每天生意红火。

钟延轻车熟路要了间大包厢,点了两名妃子,两个贵女,左拥右抱,喝酒、听曲、赏舞。

美酒一杯接着一杯。

享乐的同时,钟延一边演戏显露愁绪,姑娘们问起却欲言又止转移话题。

直到一个多时辰后。

未曾驱散酒力的钟延看起来醉醺醺。

怀中美人再次好心问询:“钟老爷有心事?不知奴家可能为您分忧?”

钟延目光涣散,哼了一声,口齿不太利索地嘀咕:“那金重阳算个什么东西!”

几个姑娘互相对视,皆是讶异好奇,斟酒的斟酒,捏肩的捏肩,伺候灵果的伺候灵果,出言宽慰细问。

钟延东一句西一句,断断续续,却足够别人拼凑出事情大概——坊市镇守觊觎钟曦,举世无双的美人要主动献身,时间明晚亥时……

晚间戌时,当几名‘罪女’要宽衣解带,‘图谋不轨’时,钟孝忠找来。

酩酊大醉的钟延将魔爪从衣裙里抽出,以法力驱除酒力,捏了把软乎乎的,笑眯眯道:“抱歉诸位美人,还有事,只能下次了。”

姑娘们一脸幽怨:“那钟老爷可记住了,奴家等着您!”

钟延哈哈大笑,示意钟孝忠赏赐念力珠,大踏步离去。

不可避免,消息传到夏凌云耳中。

“这老货!可真他娘的敢想啊!”

“本王都不敢动丝毫亵渎之心,他倒好!”

“玛德,钟延这王八蛋真不是人,自己闯祸,居然坑害亲妹妹!”

夏凌云骂骂咧咧,目光闪烁一阵,招来亲信手下商量,绝不允许心中女神被人亵渎染指。

另一边。

钟延回到府中,找到江环,给她的暗杀名单添了两个名额,然后进入修炼室。

“金长老啊金长老,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

金重阳,火云宗百事殿长老,筑基七层境。

钟延与他虽没有什么交情,但几次接触下来,相处融洽,在今日之前,还未生出对付他的想法。

袁紫衣显露真容之时,他就做好了被人惦记的准备。

至少在燕国,没什么麻烦,大不了表露‘七峰袁芷晴’的真实身份。

他原先以为自视甚高的夏凌云会忍不住,没想到金重阳成了第一个想吃螃蟹的人。

“那就拿你试验一下‘血咒符’的威力,让青阳城更加热闹。”

钟延挥手取出一应制符材料。

血咒符的炼制之法,是他当初用‘星云雾莲’与林正平交换得来,缘自中州,以蛊毒炼制,以咒可杀人于无形。

前提条件是,有一样受法者身上的东西,毛发、皮屑、血液之类皆可。

金重阳说出那句话之时,钟延便生出斩杀对方的念头,并立马付诸行动,趁机立字据得到对方的血迹。

正当他安静制符时。

外面,整个青阳城灯火璀璨,演绎着人生百态:安静祥和、纸醉金迷……还有萧杀。

江环于夜色中,化作鬼魅丽影,收割着一条条生命。

次日,消息传开,举城哗然。

有人夜宿刘家客栈,被一刀割喉,取走储物袋。

有人在食珍楼用餐,中毒倒地,暴毙而亡。

有人在杨家店铺购物,突然口吐鲜血,身死道消。

……

不止坊市,刘家和杨家府邸,以及鱼龙混杂的西区,都有人被袭杀。

截止晚上戌时,已曝光发现有九名修士陨落。

一时间众说纷纭,猜测不断。

最统一的,自然是刘家破坏市场秩序,遭到针对。

因为遇害者身份无规律,弄得人心惶惶。

坊市镇守发布公告安抚人心,与客卿府、城主府,三方安排人手加强巡逻。

诸如夏家、许家等被重点怀疑的对象,摸不着头脑,却也不曾出面撇清关系。

反正不是自己做的,等着看热闹。

甚至,诸多势力还暗自叫好,准备趁火打劫。

刘振北脸色难看,如热锅上的蚂蚁,第一时间禀明家族,传讯钟延、杨言庆几个违反交易的当事人商议。

“诸位!你们觉得是谁做的?夏家?”

因为钟延曾让死卫散布谣言:夏家叫得最欢,要对无视规矩的人严惩。

事实上,夏家确实有这想法,只不过还来得及动作。

钟延:“都有可能,包括镇守保卫司,若是以儆效尤便罢了,如果只是开始,谁家也不能避免,反正我找过金长老了,你们还是尽快让坊市出面解决。”

……

……

“活该!”

夏凌云冷笑,“依我看,一个坊市三五家经营就够多了,一些阿猫阿狗什么身份,配与我夏家为伍!”

临近亥时。

他领着仆从抵达金府,要搅了金重阳好事。

“劳烦通禀,凌云有关于整顿坊市市场的重要事情求见金长老。”

府内偏厅,忙碌了一整天、收拾得衣冠楚楚准备迎接袁紫衣的金重阳皱眉,想了想可能与城中袭杀有关,点头应允。

然而。

夏凌云入内,在金重阳不耐烦中,理直气壮、据理力争、侃侃而谈,各种拖时间,嘴巴说干了都未能等到袁紫衣出现,高高兴兴退去。

至于金重阳,阴沉着脸甩袖哼声。

“钟延,竟敢耍老夫!”

回到修炼室,还未坐下,满头银发的金重阳‘噗’地一声,口吐鲜血,直挺挺倒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