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还没挖完呢,叶鸿带着商行的人到了。
他是从龙脉那边儿过来的,此次亲自过来也是带着那边儿最新的消息回来的。
进入崔家大宅,自然而然的就被那堆积的金山给吸引住了,他也不是个喜欢钱的人,以前说爱钱那都是为了他师父。
自从跟着傅元筱做事后,说真的,钱对于他来说好像也没什么意义了。
但这会儿……眼睛不归他管了。
后头那跟来的商行的人也一样,谁看了这金山不眼晕啊。
唰!
刀剑出鞘的声音让两个人回了神儿,叶鸿面色淡淡,倒是那商行的人吓了一跳迅速的把头低下了。、
不敢再看那些金子,同时也不再呼吸了,毕竟眼睛不看鼻子还能闻得到金子味儿啊。
顺着影骑的指引往山上走,谁能想到这里这么大,单单是通往山上的路就走了好久。
复又踏着石阶上山,叶鸿就想傅元筱住的这么高这么远,这不是没事儿闲的吗?
喜欢那些金子就近住下来才符合她本性。
正琢磨着呢,一路到了半山的楼阁附近,一眼就看到坐在那边一个大石头上的傅元筱。、
那模样几分孤独,好像被大家给排挤了似得。
叶鸿不由得皱眉,快步走过去到了她身后顺着她视线往下一看,好嘛,在这儿正好能瞧见
得,他多虑了,她还是她。
“大军已将西北那些乌合之众清理的差不多了,眼下那片龙脉方圆几十里都已经勘测过了,更详细的地形图绘制好了,就等你看过之后画图纸动工了。”
边说着,他边在大石另一旁坐了下来。
“工部的人很快就会过来,这一次官商勾……官商合作,发展西北经济咱们两方协力。”
叶鸿唇角抽了抽,她这险些把实话给说出来。
不过呢,他还是相信她的,她不是奸商。
喜欢赚钱是真的,但赚的都是有钱人的钱,穷苦人她不会坑反而还会另想法子帮助他们。
如崔家这种狂敛钱财在自家宅子底下埋了座金山的事儿,她干不出来。
“那这图纸到底是由你来画还是工部来画?”
“龙脉里的迷阵由我亲自来,除了我没人能搞清楚里头的门道,进去后没法儿活着出来。至于其他的地方就交给工部了,他们里头也是有人才的。”
闻言,叶鸿眉头倒是皱了起来,“设计图纸这种事你居然要交给别人,这不是你性格呀。”她的本性是,别看她会吹捧同行,但心里头觉着自己最牛。
她眼珠子都不带转的,自从叶鸿来了她都没看他。
哼了一声,“老子要带娃,没那么多时间。”
他愣了一下,半晌后才回过味儿来,眼睛往她肚子那儿看,“我倒是忘了你还有这功能。”
“……”
她终于舍得移开眼睛了,看向旁边那个人,他还十分惊奇呢显然这个消息一时间他还没消化完全。
“我身体不舒服,所以那些大事就无法参与了。画龙脉的图纸都得再等等,我这治病呢。”
“有了身孕还生病了?那你现在应当去休养,在这石头上坐着干什么?你那丈夫都不管你的吗?”
叶鸿就觉着他一个朋友都忧心她状况,她那亲丈夫腹中孩子的亲爹怎么不当回事儿呢?
是不是男人!
“我现在就是在治病。”
用眼睛示意他往山下看,看些闪闪发光的金山,历时数天她好多了。
对金子免疫了不再吐不停,但就是……心情不怎么好。
有一种没什么意思的感觉,原本看到那些金灿灿的东西应当兴奋,但现在完全兴奋不起来。
所以刚刚她坐在这儿看着山下心生绝望,肚子里这冤家是个实实在在的申屠稷2.0版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像自己。
性格奇特,总的来说又有点儿招人喜欢,而且心中还很期待。
想早早的见面,瞧瞧心性这么奇特的小家伙长成什么样儿。
若是长得像申屠稷更多一些,那她就更像个搬运工了。
他活了两辈子头一回有孩子,自己是他老来得子的搬运工。
从石头上下来,傅元筱拍了拍袍子,去看那些草木青翠她心情忽的就好了。
叶鸿也立即跟上去看她,一瞧她笑了他也不由松了口气,“看来你的病治好了。”
“说对了,我不强求了。想一想也是,哪有做父母的跟孩子闹别扭的,闹到最后还得是做父母的认输。”
她这忽然间一副慈母之态着实是让叶鸿……不太适应。
倒是听说过有一些有孕的女子奇怪,当下亲眼得见他信了,眼前这个就奇怪。
转眼看向远处,商行的人还等在那儿呢。
她招招手,“把地图拿来。”
几分地图摆开,她全部看了一遍后脑子里就有了想法,漂亮的眼睛也随之亮了起来。
“纸笔伺候。”
书案都抬了出来,上好的纸笔一一排开。
这期间,申屠稷和申屠思行以及何太医朱太医等人都过来了。
她却没什么兴趣跟他们说话,坐下后开始画图。
真是许久都没见着她这兴奋劲儿了,哪还是她跟山下那堆金子较劲的时候了,那股子自信蓬勃而发继而整个人比之那些金子还亮眼。
其他人不敢围得太近,唯独申屠稷走到了她身后,看着她画图又轻轻地把她的滑到颈前的发丝勾到后面来。
看着她手底下出现的一点点图样,依山而画完全是顺应地象。
这就是她的风格,顺着山水地势而来,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破坏原本的山水风貌。
“这是……某个字的下半部分。”
他从图样的主结构上看出些端倪来了,连在一起绝对是字。
“猜对了。皇上还可以继续猜,是我在向某个人表达爱意。你可以发动你聪明的小脑瓜儿,猜猜我到底要说什么。”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眉毛也扬了扬。
看清楚了她眼睛里的自信与自得,申屠稷的薄唇边也溢出丝丝笑意,“大庭广众之下表真心,你说还要朕怎么猜?”
她亲爹还在这儿呢,却又无所顾忌。由此可见她心情好了,那跟自己较劲的毛病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