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过去了沉即也恢复了些,这才开始解释自己为什么独自一人在此处。
他的确是听从申屠稷的命令行走各处寻找跟乌山山体中一样的祭坛,经过他各处的寻找还有推算等等,最终在半个月前到了西北。
最后锁定了此处,他们就进来了。
也不知是他不会估测危险还是看守着他的那两个护卫艺高人胆大,什么准备都没做就进来了,然后就因为迷阵走散了。
没人跟着他,这里又走不出去他就慌了,期间遭受到迷阵里不知名的攻击就吓得不行。
爬着的到了这儿膝盖硌坏了就不能动了,然后就窝在这儿不敢走了。
“那敢问你在这儿窝了多久了?”
他摇了摇头,“三四天是有了的,之前晕了的时候是白天,刚刚醒来又是白天。我也不知我此次到底晕了多久。”
真可怜啊。
傅元筱看了看都被他喝空了的水壶,随后道:“不想知道我们为了什么来这儿的吗?”
“是啊,你们为什么会来?”
跟申屠稷对视了一眼,她接着道:“前朝太祖出身之地一直有多种传说,有一种传说他是道门出身,经过多方面调查他出身的道观应当就在这附近,所以我们才会来。”
这种事儿沉即自然是不知道,前朝开国太祖?加在一起至今得有个三四百年了吧。
“你们寻他出身的道观是为了什么?”
“宝藏呗。”
傅元筱扬了扬眉,她说完沉即也恍然,她会为了钱而冒险也属于正常。
他都这个模样了,傅元筱对接下来的行事也有些矛盾,是继续深入此地呢还是先把送出去让他得救呢?
扭头看申屠稷,他没什么表情似乎一切都听她调派。
“咱们先把他送出去?”
“你觉着把他送出去最快需要多少时间?”
她眯起眼睛想了想,“咱们从进来走到这儿用了大约两个时辰吧,把他送出去我没太大的把握,得双倍吧。”
“那不是白白浪费了时间。”
话落,他转身看向四周,根据之前傅元筱走路的方式他当下大约也能在这迷阵里走动,不会再引起迷阵攻击了。
傅元筱回头看了一眼沉即,表现出一丝丝的同情。
主角的冷血始终如旧,只不过他现在在对她的时候没那么冷了而已。
但对别人还是一样。
“那咱们就继续走。只不过我也是忽然想到我们唯一带来的水都被他喝了,接下来咱们要是饿了渴了怎么办?”
她不觉着自己能坚持太久。
申屠稷微微垂眸看她,下一刻一只手慢慢的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之后,又缓缓拿出来手上捏着一个巴掌大的小水壶。
她眼睛也一瞪,接过来打开一看,水。
然后,就见他手又伸进去了,这次掏出来一个小荷包。
她接过来抽开绳子,里头是油纸包裹着什么,打开,是那种吃两口就饱腹感极强的糕点。
“……”
抬眼看他,竖起大拇指向他致敬,她进来时就没想过做一些这种准备。
把糕点掰下来一小块儿,之后把所有东西还给他,回过身把那糕点给了沉即。
绵密又有重量,真真就是野外求生时最好的干粮了。
只是一口,沉即吃在嘴里整个人好像都不再绵软无力了。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那是什么神丹妙药呢,傅元筱忍不住笑,又转过身来看申屠稷,“我也要向皇上学习,无论走到哪儿都在身上藏一些吃的喝的。”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她,“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
谁能想到他这般贴心,傅元筱抱住他手臂整个人也倚靠在他身上,“亲,我给你打一百分。”
薄唇弯起,他这回更低头靠近她,“这种话也是跟姑娘调情时用的?”
“错,我没跟姑娘说过。”
他眼睛里笑意更甚,显然更开心了。
沉即在后头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了,本就瘦被这一遭折腾的跟没了人样儿,像鬼似得。
“咱们接着走?”
他忽然开口打断了那两个人,他们俩同时回头看他,随后举步前行。
沉即跟在后头,显得有那么点儿多余。
很快的又在地上发现了破旧的砖石,被火烧过的痕迹也很明显,傅元筱不时的弯下身子扒拉扒拉。
“若是按着这个面积来看的话,这道观当时很大啊。”
“嗯,几百年前的道观能修建这么大,的确很惊人了。”
但问题是很多的古旧书册上都没有记录过,就像这个道观的存在被人为的抹掉了痕迹。
沉即也跟着多次的俯身查看那些砖石,又挖出来一些土放到鼻子底下闻,那认真劲儿成功的让前头的两个人都转过身来盯着他看。
他略惊惶的看了看他们俩,“这里曾经是道观,肯定是。”
“……”
两个人对视一眼,这还用听他说这废话吗?
“之前二位说这里曾是道观,我觉着时间变迁可能此地还有过别的建筑。但这砖石底下的泥土仔细闻一闻,还是能闻到香火味儿。”
所以可以确认是道观。
他这么说是有道理的,傅元筱也弯身捏了一些泥土来闻,只不过啥都没闻出来。
看了看他的鼻子,她倒是很想研究研究他的鼻子有什么不一样的,太灵了吧。
“不用闻了,往前面看。”申屠稷淡淡道。
两个人同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前方影影绰绰的树木之间一些半人高的黑黢黢的墙体矗立在那儿。
应当是因为很久都没人来过,所以显得特别的诡异,像随时有女鬼会飘出来一样。
他们俩傻了吧唧的拿着土又看又闻的,哪里想到目的地就在前方呢。
“过去看看吧,答案应当就在这儿了。”
沉即立即抬手阻止他们轻举妄动,“先容我测算一番再行动。”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眼睛里的情绪是一样的,对他所谓的测算并不是太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