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何束要给自己看病,申屠思行没任何迟疑的拒绝。
并且将他们赶出了房间。
房门甩上了,何束有那么点儿大失所望,自己医术很不错的。
傅元筱则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大老远的把我师父接到这里就为了给你看病你还不乐意,不识好人心。师父,走,去休息。”
“你怎么能这般对王爷说话?”
何束拍了她一下,尽瞎说话。岂能对那样的人无礼,尤其是他一身佛袍简直就是活佛爷,更不能不敬。
傅元筱更无语了,看吧,他那外表连老狐狸都着了道。
这就是魅力呀。
拖着这还在惊艳之中的老头去见申屠稷,面见帝王他瞬时就清醒了。
跪地请安,臣子该有的恭顺都回来了。
傅元筱也放心了,这老头脑子没被冲坏。
那边的动静申屠稷都听着了,如何束这般对申屠思行惊为天人也并非单独,他实际上并不在意。
毕竟都是凡夫俗子。
只不过何束心里有点儿虚,就想着广裕王当年诈死这如今是被皇上给抓住了。
入了空门都不放过,自己刚刚……
“有把握让何太医给他看病吗?”
“我也没什么耐心哄人,他若一直不配合,咱们来硬的呗。”
看她那无所谓的样子,申屠稷轻轻颔首。
他也看出来了,她这个做女儿的最会拿捏亲爹了,旁人还是不插手的好。
何束始终还是不太懂把他带到此处治病可是字面意义上的治病,还是说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广裕王就此消失?
虽说皇命难为,但他真不太敢干这事儿。
那就是个活佛爷,真杀了他……怕是会遭大报应。
“师父,您是不是压力很大啊?短短几个时辰,怎么白发又多了呢。”
何束叹了口气,“你仔细跟我说说皇上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傅元筱笑出声来,“就是信任您的医术让您给他瞧病呗。”
他却连连摇头,“定然不止于此。此处连内卫都不上来想来这里的一切都是秘密,我来了还见到了广裕王,若不听从皇命我这小命也难保。你就跟师父说一句实话,皇上是不是让我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王爷给……”
说着,这老头做了一个咔嚓的手势。
她乐的眼睛都弯起来了,“师父您可真是通透,皇上的心思琢磨的真准。”
何束深吸口气,就知如此啊!
“拿活人试药老子也干过不少,但这王爷……你瞧瞧,都要成佛爷了,我下不去这手。”
她往旁边一坐,“这人啊,一无所有时就想着得到一点点就行了,但得到了一点就想得两点,所求越来越多。再然后就被自己膨胀的贪心给炸死了,重新一无所有。这时候呢就妄想成仙,以此来彰显自己与世人不同,简而言之骗人。”
何束眉头皱的厉害,“胡说八道。”
“您放宽心,不会让你做不爱做的事。他就是病了,但具体什么病不知道,皇上信任您这才把您请来给他看看。”
听她这般说完何束倒是宽心了。
但转念一想那位也不同意啊,房门始终关着不让人进去。
傅元筱也往那房间看,看着看着就忽的站起来了,“哼,这又有什么难的。”
话落举步就要走。
何束一把抓住她袍摆,“你客气一些,虽说当下他是那个败了的人,但好歹以前那也是万人拥簇,咱们不能落井下石。”
“您老放心,我肯定不动手。”
她说完就走了,何束眼瞅着她踹开了人家的门冲进去,就这还叫不动手?
有道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这英雄落难可真是令人唏嘘。
心内正叹气连连呢,下一刻就见傅元筱重新出现在门口那儿。
“师父,轮到您老人家出场了!”
摆平了?
何束立即起身快步过来,就想瞧瞧她到底是怎么动手的?
进了房间,就瞧见那位还打坐呢,看这房间也没有动过手的样子。
他稍稍放心,又不由的去看傅元筱,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说服的?有点儿本事啊。
先给申屠思行请安,见他全无反应就静悄悄的上前来,抓住他一只手开始切脉。
傅元筱就抱着双臂站在那儿看,眼看着何束面色微变她也皱起眉头,他这病真挺严重?
何束两只手轮换着试探,好半晌后才放开,他先看了一眼申屠思行之后又看傅元筱。
“咱们出去说。”
那打坐的人忽的睁开眼睛,“直言便是,我的事情我还没权利听吗?”
她肩膀一耸,“知道生儿育女最大的因由是什么吗?就是到了这种时候能够给病入膏肓的你做决定,你已经知道自己不行了,做出的任何决定都不理智。”
说完,就扶着何束出去了。
走出去很远才停下,何束还有些懵呢。
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通傅元筱,“别说,以前我瞧着你啊就觉着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忽然间的,我明白了。”
“师父您又明白啥了?是不是觉着他说我亲爹挺神奇的。我也觉着神奇,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不说这个了,说说他病情吧。”
何束的面色也在瞬时变了,“我估计是血内竭,只在很多年前见过一例,无药可医。”
傅元筱眼睛眯了起来,“从未听说过这种病症。”
也不是她文化不高吧,好歹她是从一个科技特别发达之地穿过来的,但闻所未闻。
但如果是血液类的疾病,那确实不好治。
“你没听说过就对了,很多行医多年的郎中这辈子也没见过。我去琢磨琢磨,兴许能想出延长他寿命的法子。”
“那他还能活多久?”
何束叹了口气,“不能让他受伤,一旦伤了血止不住。若一直这般安稳的养着,最多也就一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