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还真就必须得告诉他。
傅元筱仔仔细细的从她跟叶鸿回北部遇到了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开始说起,再到小胖,梅鸢。
这些事情她认为背后是同一伙,就是针对她,具体目的善恶暂不可断言。
总的来说需要时间,她就是想要对方着急。
“他们就盯着我身边亲近的人,我就害怕再趁乱对我爹动手。不过你若说他安全无事我就放心了,毕竟我爹武功高强一般人也算计不了他。”
她说完了就拿起茶杯喝水,申屠稷就那般看着她,眼睛都不眨。
一口水咽下去对上他眼睛,她愣了一下,“我都说完了,皇上有什么高见?”
他似笑非笑,“真的说完了?”
眼睛转了转,“应该……或许……说完了吧。”
她说完这话就见他冷笑,好像她犯了什么大错似得。
但她仔细一想,也没察觉出自己有错啊。
无意间又把他给了惹了,不过他气性大也是真的,一个不慎就能惹着他。
抬手挠了挠眉毛,之后身体微微前倾,“我读书少,皇上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然我也琢磨不明白。”
叹了口气,“你刚刚说你在意的人如今都可能被盯上,你从叶鸿开始说起,小胖、梅鸢、你爹。这里头你不觉着少了个人吗?”
闻言,傅元筱算是恍然大悟了。
暗暗的翻了个白眼儿,她先朝他竖起大拇指,之后义正言辞道:“您是皇上呀,不只是身边有那么多人保护,还因为您本身算无遗策足智多谋,他们纵使本事再大在您这儿根本成功不了。”
“您是我在乎的人啊,必须坐头把交椅。”
她说完还重重的点头,让这段话的可信性大大提升。
申屠稷就那般带着疑惑的看她,因为了解她心性,这段话中假的可能性占比很大。
不过,她拍马屁一向漂亮,被拍的人也舒服。
“放心吧,朕会调查的。既然你确定梅鸢他们两个不会受到伤害,那么就沉住气不要着急。”
“嗯。”
——
这些事情告诉了申屠稷,傅元筱无形之中心里也松了口气。
仔细想想,其实她还是觉着他是主角本身气运爆棚自带外挂,那么但凡沾了他的光事情的进展就会很顺利。
压力骤减,正好工地那边地基什么的都建起来了,她也过去检查。
根据她的图纸红砖碧瓦还有各种木料都要准备,如此大的支出之前都是梅鸢亲手抓。
账目看的眼花缭乱,再根据册子上的清单清点送来的货物,只几个时辰傅元筱就觉着脑仁儿疼。
“鸢儿真是天生做这些的,那么多的东西她要亲自管理但都没崩溃,还有条不紊的。我是爱钱,但如今看来也只是爱钱而已。”
叶鸿也一样眼睛发花,刚刚看那些纸上的字好像都自动移位了似得。
“不行,帮不上你了。”
看他跟自己一样痛苦,傅元筱瞬时觉着心里舒服多了。
刚准备笑他呢,林大宝忽的急匆匆跑来,“吕将军有急事找你,快走。”
不由分说拉着她就走。
她跟叶鸿一样不明所以,但还是随着林大宝走了。
吕绥就在不远处的街上呢,威武的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急躁,看到傅元筱来了他快步而来。
“吕将军到底怎么了?”
“你看看这个。”
把她拽到了避人处,他掏出一张纸来给她。
展开,纸上的字迹不熟悉,但是内容就有点儿惊人了。
明确的说把申屠稷带走了,若傅元筱不在一个月内亲自找过来,到时小胖梅鸢还有这位帝王都别想活。
“是不是你的仇人?”吕绥问。
她把纸折上,之后摇头,“其实我都不知这人到底是谁。一直挑衅我都没理,谁承想居然真的会打皇上的主意。诶不对啊,皇上一直在府里,羽林骑轮班守着外面还有穆将军的兵,怎么可能成功呢?”
“现在不是琢磨这些的时候,赶紧找到皇上才是正事。目前只有咱们和段大人知道,不敢向外透露了。”
这简直跟天塌了没什么区别,皇上被劫持了还可能有生命危险,这要是传出去……
吕绥都不敢想。
“您别急,我去找。”
没再说什么,她直接跟叶鸿离开了。
之前梅鸢被劫持时那帮人走的方向都清楚着呢,还有被带走的小胖也是,都是一样的方向。
二人轻装上阵骑马离开,一路奔着南而行。
果不其然啊,一路走偶尔的询问一下,不说别人就是小胖那胖的好像家里贼有钱的外形就特有记忆点,但凡见着的没有不记得的。
就这般打听着走,最后都过了卫城了。
叶鸿扇着风一边看着马儿喝水,“再这么走下去是不是都要离开北朝了。”
“或许吧。”
傅元筱也觉着差不多,而且给了一个月的时间,这般快马的跑还真就会离开北朝。
但是吧,她现在并不仔细琢磨这些,她觉着申屠稷会被抓走这事儿他就不对。
她之前还单独跟他说过的,他也明白了情况,怎么会一点儿防备都没有呢?
所以想来想去,她得出一个可能来,这货故意被抓走的。
“走吧,赶紧上路。咱们虽是到了自家商行就换马,但这般不要命的跑它们也要受不了了。”叶鸿也怪心疼的。
“是啊,都是人惹事,最终受苦受累的还是它们。这背后找事儿的人别被我碰到,否则非得给他点个天灯不可。”
再次启程,真的离开了北朝。
一月之期近在眉睫,两个人夜里都不敢休息,最终到了距离盛京不远的茉山。
鹤鸣山温泉距此就一天的路程,最终会追到这儿他们也很无语。
站在山下,那山上有茉莉花树,蓦一时风向对的话在这山下都闻得到香气四溢。
“附近的药农可是亲眼看到那个年轻男人驮着小胖上山了,咱们找的没错,这就上山吧。”叶鸿把剑都抽出来了。
傅元筱却站在那儿没动,眯着眼睛仔仔细细的盯着眼前的山,“这地儿……有点儿眼熟啊。”
“你来过?”
“不,我从没来过。但是我爹跟豫叔每年都来,像我爹驻边每年回来一次。他都是特意赶在固定的时间回来,就是为了秘密来这山上一趟。我娘就葬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