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护卫一看她有了动作也都警惕起来,往这边走了两步。
但下一刻就看她弯身捡了石子,咻咻的往井里扔!
他们立即放松了,得,这傻子玩儿呢。
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井边扔石子,精神病。
傅元筱抓了一把的石子整个人趴在井边脑袋都沉下去了,一下一下的往底下扔石子,远处都听得到石子入水时的声音。
长发倒垂宛如厉鬼,她的眼睛亦是瞪得超级大,都要贴上另外一张脸了。
带着水的手从下钻上来掐住了她的脸蛋儿,“别装,知道你根本就没傻。”
她立时翻了个白眼儿,“你不去抓反贼跟我到这儿干嘛?”
果然,聪明机灵着呢,一点儿都不傻。
“你被困住了又不明情况,朕怎么可能放任不管。看守你的人功夫都不错,你若想自己逃出去九成的可能会失败。”
“我干嘛要逃出去?忘了我的特长是什么了吗,我能把他们活活困死。”
这回轮到申屠稷无话了,的确是忘了她有这本事。
“而且我在等申屠思行呢。但慕容叔那天跟我说他觉着申屠思行不会来了,按着他的想法他觉着尚勋可能心存不轨所做的一切并不只是忠心那么简单。”
“申屠思行的确没有踪影,不知他去了何处。”
“还有你找不到的人?他不会……早早的就寻了个地方自我焚化了吧!”
“……”
那她想的太美好了,申屠思行岂是那样的人?
又抓了一把石头往井里扔,她一边道:“别挂在此处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我是不会吃亏的。”
“真觉着能等到申屠思行吗?”
“试试,等不到就算了。如果他不出现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太聪明看穿了我的把戏,二就是他死了。”
申屠稷抬手乎撸了一下她的脑袋,“快上去吧,头都充血了。”
她没说什么,嘴反而噘了起来。
眸色一暗,申屠稷看了看她的唇,复又看她的眼睛,“庄重些!”
她不回答,继续保持。
脸上沾着水,湿漉漉又温热的,他笑了一下随后上前在她噘起的小嘴儿上亲了下。
傅元筱也笑了,“别总暗示我主动,你看你现在主动的不是挺好的嘛!走了。”
上半身回去,把手里剩下的全部石子一把扔下去。
藏在水井里的申屠稷被喷了一脸的水,闭了闭眼睛,最后只得叹气。
——
又过去了几天,寺庙里的人变多了。
很快的尚勋等人就过来了,可不是往时那淡然巨贾的模样反而阴沉沉的带着杀气。
傅元筱还是那傻了吧唧的样子,拆了一地的木鱼毛笔。
慕容叔就守在她旁边儿,看到尚勋他暗暗的往前挪动了一下挡住她一半儿。
“王爷为什么没来?”
尚勋没回答,反而看向那在拆木鱼的人,“我要把她带走。”
“大哥,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是不是想自己坐上那张龙椅啊!整个大晋你没把握,就想把这北朝夺到手。我说的是也不是?”
尚勋的脸上闪过被揭穿的恼怒,“王爷只是暂时脱不开身,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爷。”
慕容叔笑了一下,缓缓摇头,“你也别骗我了。什么王爷计划长远想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些话都是你说的。在雁奉分开后我们都没再见过王爷,唯你一人说秘密得召,现如今看来也未必是真的。你想争夺那把龙椅,就骗所有的兄弟们出生入死卖性命,大哥,你可愧疚过?”
尚勋盯着他半晌,随后命令身后的人把傅元筱带走。
玩木鱼的人被拽起来,慕容叔上前阻拦也没好使。
一群人走出山门,深夜漆黑山上的虫鸣鸟叫有那么几分阴森。
一直木然跟着走的傅元筱忽的悄悄探出一只手,抓住了走在她旁边慕容叔的手。
他一愣,扭头看她还没做出什么反应呢,她倏地离开原地拽着他直奔山林。
尚勋也没想到,“追!”
山林茂密,闯入的外来客把鸟儿都给惊得扑棱棱飞起来了。
傅元筱拽着慕容叔在期间走的行云流水,后面那些追他们的人分明离得很近了,但是下一刻忽然的就没了声音似得。
她也在这时停了下来,紧紧拉住慕容叔的手,“叔,先别跑了他们短时间内出不来的。”
“你……你什么时候好的?没傻是不是,太好了!”
这老头看着她,震惊之余就笑了,没傻就好。
他的欣慰溢于言表发自内心,傅元筱也抓紧了他的手,“叔对不起,其实我早就清醒了。在茶馆时他们给我下药我感觉出来了第一时间就吃了解毒药,对我根本没起什么作用。”
“后来被带走我也没办法,最安全的法子就是装傻。骗了您也是不得已,而且这段时间您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您不只是效忠申屠思行,您对我也是真的关爱。”
慕容叔点了点头,“你是王爷的女儿,唯一的血脉啊!”
对于这个说法傅元筱不苟同,她不认为申屠思行是个会顾念什么血脉亲情的人。
但慕容叔的忠诚是真的。
转眼看向走过的树林,特别特别的黑,跟周遭不是一个黑法儿。
他也察觉到了,“这里头……你近来总钻进这里刨土又折树枝的,原来是做了这些。”
“黑夜里才会起作用的迷阵而已,我做密室基地你们也都知道,就没想过我会熟悉这些东西吗?小菜一碟。叔,咱们赶紧走。”
申屠稷肯定留人在附近了,今晚尚勋过来他们肯定也知道,八成这会儿杀上来了。
慕容叔却有那么几分迟疑,“元宵,你是不是一心跟随申屠稷了?”
“叔,我以前做事是利益论,怎么有利益怎么做。但现在……我是随心,心里怎么舒服就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