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叶鸿是三天后才来的。
看到了他,傅元筱眼睛就瞪大了,上前去前前后后的围着他转了几圈。
不可思议的摇头,“你是怎么做到几个月不见就黑成这样的?要落雪的天气了你居然能晒黑到这种程度,医学奇迹啊。”
叶鸿白眼儿翻到天上去,“我是这三天才变黑的。”
“那更厉害了,佩服!”竖起大拇指。
绕过她直接在椅子上坐下,“你的皇上新给我找了个郎中,说我身体里有余毒还得再吃几天药。那郎中不止让我喝苦汤药还想了个奇招儿让我晒太阳,这么冷的天晒得我都风寒了。”
傅元筱无语凝噎,上上下下又仔细的看了看他,“你是不穿衣服晒得?”
叶鸿慢慢的双臂环胸,尽管没说话但这个动作已经给出答案了。
抿唇憋笑,这要不是不太合适,她还真想瞧瞧他是不是浑身都跟脸一样黑。
冬天的太阳谁想到这么厉害,直接给他换了个人种。
转念一想是申屠稷特意找郎中给他看病的,那么八成是他指使的。
用一些药的话,是能够做到冬天仅仅三天就晒黑的。
“皇上也是关心你嘛,男子汉大丈夫风寒算啥?把余毒清了才是正事,黑不黑的无所谓。”
叶鸿继续翻白眼儿,把他弄成这样就是没安好心。
但若让他具体去猜申屠稷是什么坏心眼儿,他一时半会儿的还猜不出来。
“我叫你来是想咱们俩研究研究北边那拨人,自称是皇亲国戚但是都不姓贺。多年被流放到北边那苦寒之地,这边一乱他可是寻到机会了。”
“是不姓贺,姓朱?”
“对,叫朱远霆。”
叶鸿两条腿一伸,“你就是想协助你的皇上呗,助力他早日彻底收复这北朝。”
“聪明。”
看她笑的得意的样子,叶鸿眯起眼睛,“你是高兴我猜到了你的想法,还是……”
“我高兴的是你口口声声都说一句‘你的皇上’,我喜欢听。”
抖了抖肩膀,叶鸿只觉着受不了。
刷的翘起二郎腿,哼了一声,“他就那么好?”
“是呀!他是这世上的独一无二,我心里唯一的主角。泡主角这事儿原本不归我,甚至都没有能够相交的那条线。但忽然间的就变成有可能了,我要是不试试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叶鸿仔细的琢磨了一下她的话,“搞了半天你就是图美色呗!肤浅。”
傅元筱不置可否,惹得叶鸿更看不起她了。
“肤浅至极!”
——
北部的地图手中有,还是特别详细的那一种。
傅元筱和叶鸿仔仔细细的研究了一下,决定乔装打扮去打前站。
梅鸢拿着一堆衣服过来,看了看那两个闷头商讨的人,一边道:“你们先看看这些衣服行不行,有长衫,有短褂,扮成书生和手艺人都没什么问题。”
“我觉着我们扮成那种低调的有钱人最合适,身上有一种暴发户的气质,但不得不伪装成穷人。”
“你是想扮成逃难的富贵人,受不了都城所以才逃往北边?”叶鸿道。
“就是这个意思。他们那边本就情况不咋好,穷苦人往那边跑他们才不要呢。他们喜欢有钱人,因为能在有钱人身上刮出油水来。”
梅鸢点头,“有道理。”
叶鸿多看了两眼梅鸢,蓦地道:“你的皇上同意你这般莽撞吗?他若不同意你怎么计划都白费。”
“他不同意我就偷跑呗。”
“你做什么皇上都会同意的,你也没必要偷跑,惹得他一时心急你们两个人还得闹个不愉快。”梅鸢道。
“那也不能这么说,皇上是这天下的主人,但傅元筱也是个自由的人,她又不是皇上的宠物。”
梅鸢笑了一声,“感情之所以长久,就是需要两个人用心的去维护。那么多痴男怨女从最初的人人称谓的佳偶天成变成了怨侣,就是因为他们不顾对方肆意妄为。”
叶鸿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儿看着她,“你是不是为情所困脑子都不清楚了。”
她一看就是喜欢傅元筱啊,瞎子都看得出来。
但她这会儿又莫名其妙的劝傅元筱跟申屠稷好好相处维护感情,多奇怪啊!
她视角里傅元筱是男人,她都不觉着俩男人搅和一块儿伤风败俗吗?
梅鸢对他翻了个白眼儿就走了。
叶鸿哼了哼,转头看傅元筱,这货在那儿看热闹看的大白牙都露出来了。
无话可说,最后只能朝她翻个白眼儿。
——
梅鸢做事极快,傅元筱要求的那种可以营造出暴发户气质的衣服她找来了。
里面那层极好,颜色也俗气的不得了。
外面的就很低调了,甚至刻意的弄出一些破损和补丁,一辆破马车里头软包极好。
以及藏了许多值钱之物,就是暴发户逃难的样子。
一切准备好,申屠稷也出现了。
这回他连续消失了五六天,回来之后瞅着好像都瘦了些似得。
不过,漂亮的一如既往啊,都在她的审美里。
即便是邋遢到无极限,那也是好看的。
她围着他看,他倒是在看那些准备好的东西。
“这就是你们勇闯北部的所有准备?”
“你那看不起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儿?我们计划的妥妥的,而且有计划一,计划二,相当充分的。”
垂眸看着她,他可不只是语气看不起,眼神儿也是一样的。
傅元筱竖起两根手指头晃了晃,“这要不是身份受限,信不信我抠你眼珠子?”
“给你能耐的。”
他淡淡一笑,才不信呢。她蓦一时盯着他的眼睛,像要吃了他似得哪能舍得。
就在这时内卫快步过来,“禀皇上公主府放消息出来了,贺念英服催情药过量连续三日纵欲,于今早暴毙。”
傅元筱眨了眨眼睛,猛地探头瞪大眼睛死盯着申屠稷,“你这几天是不是去见贺念英了?你……还干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