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志向?
傅元筱想了一下之后摇头,“我还真不知你的志向到底在何方。不管怎么说咱们也做了十几年的兄弟了,可否透露一下?”
齐昭看了看对他虎视眈眈的吕绥等人,没有说话。
“吕将军在这儿稍稍等会儿。”
“小心。”吕绥十分不放心。
这个齐昭他并不认识,但总是听说过的。不是说他们一家三口都死了吗?如今身在此处显然就是诈死,他们一家都是北朝的狗。
傅元筱与齐昭并肩慢行,在树丛之后停下来面对面。
灯火昏暗,在此处两个人当下都不再伪装。
傅元筱面色平静的看着他,他也没了笑容。
四目相对,看进对方的眼睛深处。一个是被背叛的失望,一个是始终被压抑的扭曲疯狂。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也不想过问,总觉着你应当也有难言之隐。我就是想知道咱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可有真心实意的将我当做兄弟之时?”傅元筱问。
齐昭想了想之后倒是笑了,“以前不曾。始终看着你像傻子似得团团转非常有意思,但你忽然变聪明了又带着我一块儿发财,我被抓到刑狱司你也想法子救我。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还真把你当兄弟了。可后来……”
“后来如何?”
“后来兄弟情便不纯粹了。”
“???”
傅元筱眼睛睁大了几分,想研究明白他这话是何意。
“你是不是觉着我不知道你是谁呀。你现如今要娶贺念英,你能娶她吗?”
他这话一说她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这齐昭从始至终都知道她是个女人。
他是怎么知道的呢?年少时看到的吗?
“男婚女嫁谁也不能免俗,再说皇命难为我不能娶也得娶啊。”
“你跟皇上那等关系他真会让你娶一个臭名昭著的女人?皇上怕是要挥兵大卫了吧,你只是打前站或者迷惑贺氏姐弟的。”
他知道的果然很多,傅元筱眸子动了动,“你又当如何呢?”
“别担心,我不会坏了你们的计划。我就是想瞧瞧这贺氏会怎么被从龙椅上赶下去,毕竟我们家也盼这一天盼很久了。”
“你们家是鹭河齐家。”
齐昭点头承认。
“早些回去吧,那女人不睡了你怕是不会甘心。对了,婚期定在何时了?”
“一个月之后吧。”
他没有再说什么,彬彬有礼的抬手示意她先走。
在她转身时,他忽的抓住了她的手。
回头看他,阴影之中他的眼睛深暗无底。
“小心行事注意安全。”
“好。”
齐昭又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指,便松开了手。
傅元筱安然回来,吕绥也松了口气。
“没想到他们居然是细作,潜伏在南晋多少年了?如今他大张旗鼓的跟随在北朝皇帝身边来见你,怕是没安好心。”
“他家祖上就是协助贺氏谋反的鹭河齐家,后来被贺氏猜忌打压险些家破人亡。他今日跟我说他原本的意图就是要看贺氏灭亡,我想他不会给咱们使绊子相反可能还会助咱们一臂之力。”
吕绥也几分意外,这齐昭一家报复心还挺强。不过也是,几近灭门之仇是得报。
派人去跟贺念英告别,傅元筱则直接离开了公主府。
上了马车她就不行了,痒的大爆发,已经从左手延伸到整条手臂了。
随身携带的药没有对症的,她得赶紧回驿馆翻一翻。
她在这男人用的壮阳药上吃了多少回亏了?唉,长得太俊美也是一种错,总有女人对她意图不轨。
返回驿馆,她就喊霖川,哪想那小子从房间里出来鬼鬼祟祟的冲她竖起食指搁在嘴上嘘。
“你别噘嘴,老子瘆的慌。”
霖川气的翻白眼儿,“你主子在里头呢。”
“主子?阿茂!”
她眼睛顺势溜圆,在得到霖川无语的点头肯定后她迅速的跑进房间里。
只燃了一盏琉灯的房间里,一个清瘦挺拔的身影坐在窗边正借着幽幽灯火看书呢。
帅是帅,但他这样看书太费眼睛了,估摸着一本书看完他眼睛都得瞎了。
几步冲到他身边,“阿茂,你怎么来了?”
那人抬起眼睛,一身白衫让他瞧着极是温和毫无杀伤力,而此时清润的眼波亦是一片温柔。
“朕早于你来到此都城。”
“啊?这么说你比我早出发的!怪不得临行前我去宫中都没见到你,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呢。”
申屠稷眸子一动,几许无言,“朕为什么生气?”
“因为……因为那天早上我醒来后偷偷的走了。”
算有自知,就是认错态度不咋样,又歪头又耸肩的。
申屠稷把手里的书放到小几上,“你又为何偷偷的走了?”
“我把你当床垫用了一晚上,太不人道了。我当时就想你要是让我同等归还,那我得活活被压死。所以就跑了……”
“……”
闭了闭眼,她的理由永远清奇又可笑。
“不会被压死的。”他淡淡道。
傅元筱眨了眨眼,之后就略显猥琐的笑了,“皇上车速未免太快了,我还没信心拿驾驶证呢。”
“???”
又满嘴不知所云,申屠稷忍无可忍的抬腿在她脚踝上踢了一下。
她随即开始抓自己,像是长了跳蚤一样。
他微微皱眉看着她,之后观察到她手背上的红疙瘩。
一把抓住她的手仔细看了看,“你被下药了。”
“提前吃解药了。就是某些药材不服,这又不是一回两回了。”
申屠稷依旧眉头紧锁,“吃了解药也不能随便的吃人家的东西,难受的还是你自己。”
“我可没敢吃,连水都不敢喝的。贺念英是在她自己手上下药然后摸我,就变成这样了。”
“那也是你随便,看到漂亮女人就挪不开腿,活该!”
把她手扔开,说及此他心中不免不快。
她就这德行,怕是这辈子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