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起勇气问进入羽林骑的事儿,暴君看着她,片刻后才道:“羽林骑统领吕绥武功高强经验丰厚,任统领已有五年没出过任何错。朕此次任命你做他的副将,你的任务就是学习他掌兵的经验。”
“属下绝不会给皇上丢脸的。”
“允你带着你那跟班,毕竟身上的伤还没痊愈需要有人服侍,羽林骑没有闲人供你使唤。”
真没想到皇上还这么贴心呢,她的确需要霖川跟着。
不说其他,有时处理她贴身的衣物就很麻烦。以前她独自一人时换下来就是刨个坑埋了,鬼鬼祟祟像做贼一样。
“多谢皇上关心属下。”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在军营受伤了怎么办?你又有那不让大夫给检查的毛病,傅将军不在盛京你到时若耍脾气恐怕会叫羽林骑的人笑掉大牙。”
“我这回不是又拜了一位神医做师父吗,这一声师父可不是白叫的,往后我就靠何太医了。”
她这般一说申屠稷就明白了。
何束那怪脾气的人定是发现了她本女儿身,两个人八成谈妥了。
他刚刚一问就是试探,得到答案不免几分不愉。
她就没想过主动跟他承认,心里对他仍有防备。
即便她母亲是陶悦公主,现如今在他看来也不算什么。
——
羽林骑驻地在盛京外十里的山中,周边的山都是封闭的百姓不得擅入。
傅元筱带着霖川赶在太阳还没出来时就到了,哪想到人家已经早起操练了。
纯男性区域,赤膊操练,荷尔蒙的气息迎面飘来。
统领吕绥虎背熊腰,那身材长相就觉着他能单手劈死一头熊。
她这个新任的副将前来报到,吕绥略严肃的告诉她来晚了。
羽林骑每日寅时半开始操练,她今日来晚了不止得跟着兵士共同操练还得补上落下的。
二话没说,她当即就加入了。
霖川挂着几个包袱看着他主子几许担心,这里的男人都是纯正的男人,那一身肌肉太煞人了。
她别再被刺激的上头也非要练出那一身肌肉来,到时得变成什么模样啊。
将军回来了会气坏了。
这日常操练傅元筱能吃得消,单独跟兵士比划她也能应对。
武功路数不一样但她胜在灵活,那极其结实的一拳拳擦着脸边过去带着劲风,要真打个正着半边脸都得肿起来。
那跟她比划的兵年纪也不大,数次没擒着她有点儿急了。
他越这样傅元筱就躲的更欢,还笑。
最后他伸腿把她绊倒,之后一拳头就奔着她面门去了。
躺在地上,傅元筱倒是还在笑,明媚夺目那拳头到了她鼻子前就停下了。
“初来乍到并非有意激怒兄弟,你这一拳我受着,打吧。”她是故意没躲的。
看着她的脸,那小兄弟更打不下去了,收了拳头蹦起来满身都是汗脸也红了。
“兄弟叫什么名字?”
“林大宝。”
“好名字,你肯定是你爹娘的掌中宝。”
林大宝抹了抹自己胸膛上的汗,整日操练时赤膊他晒得成了古铜色。
“你们到时辰了不必再操练,我再练一会儿。大宝你去吃饭吧,不用在这儿陪着我。”
傅元筱洒脱的拿起长枪开始耍,跟军营里的人不太一样,长枪在她手里也是显得极为轻灵的。
林大宝也没走,就站在旁边看。
她也看出来他是有点儿想学的意思,就边练边跟他交流。待时辰到了,她跟这林大宝也熟的不能再熟了。
时间到了快速的去炊房取饭,俩人草草的吃了两口就赶紧的去吕绥那儿报道了。
主帐大门开着,此时吕绥正跟一人说话呢。
傅元筱一看眼睛都睁大了,“师兄您怎么来了?”
正是金听鱼。
他今日一身司卿的正统服装,威慑力十足。
看到了她,他面色依旧,“有不明身份之人大批的潜入城中,刑狱司目前暗暗的抓了一大批但仍有许多城内城外的躲避。眼下需要两方协作,将那些作乱之人一举抓获。”
原来是这事儿,傅元筱自然第一时间想到前朝余孽啊。前阵子金听鱼不就是在抓他们吗,在城里飞檐走壁的。
吕绥没二话,金听鱼是带着皇命来的他自然听令。
傅元筱眼睛睁得大大的,等待吕绥给她下命令第一天来到羽林骑就有任务于她来说也是好事。
只不过吕绥还真没给她任务,叫来了另外两个副将让他们配合刑狱司。
‘他’站在那儿眼巴巴的金听鱼又不是没看到,实际上今日他会亲自来又一部分原因是知道‘他’在这儿。
很想看看‘他’在这儿待得如何,可思及自己有这个心思内心自是拒绝的。
“营地外你可熟悉?”
“除了封禁区域外面的我熟悉。”
“吕将军,让‘他’随我一同在山中搜查。”
吕绥想了想,还是点头同意了。心中又想皇上的旨意,务必要‘他’在羽林骑做出成绩但又不能让‘他’受伤流血。
这若是跟着金听鱼在外受伤了,皇上那儿首先就会治罪。
没人知道他这个领了帝王旨意的人心中在想什么,傅元筱当即就去换衣服然后跟着金听鱼出营了。
封禁之地外的山乱七八糟不说,山间小路特别多,只一进来就能发现有很多人走过的痕迹。
而且这些痕迹根本分辨不出是寻常百姓走的还是有功夫的人走的,连金听鱼这擅长辨别蛛丝马迹的人都辨不出。
天色暗下来,夜空积聚着乌云沉闷的空气也带着湿气,摆明了要下雨。
站在山巅上往下看,傅元筱还挺认真。
蓦地眼睛一眯,一把抓住金听鱼的手臂,“师兄你快看,那里树枝在动是不是有人经过。”
金听鱼看过去,当即确认,“就是人,走。”
反手抓住她的手,快速的从山巅上跃了下去。
狂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