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姐就住在很普通的民居,就是盛京里寻常家庭居住的地儿。
她家隔壁的院子也不太大,大门紧闭瞧着像无人住似得。
但大姐十分笃定里头就是有人,鬼鬼祟祟神神秘秘,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傅元筱先安排人手从另一条巷子绕过去把这房子后头给围住,之后一马当先从紧闭的大门上方翻了过去。
邺凌立即紧跟,两个人几乎同时踹开了屋门,惊动了里头的人。
三个年岁大的男人,而且傅元筱这一看眉头也皱起来了,其中有两个她见过啊。
之前特意跟过她,一直跟她到皇宫附近,她还转回去警告过他们俩的。
那之后没有再跟她,亦没有出现过,闹了半天藏在这儿了。
负隅顽抗但基本没折腾起什么水花,很快就被扣住了。
三个男人被压制着都给捆上了,期间他们努力的扭头盯着傅元筱看,那眼神儿……
“指挥使,他们看起来有话要说。”邺凌道。
“被抓了肯定有话说啊,说自己是良民呗。那两个人我之前就见过,鬼鬼祟祟应当也不是盛京人,如今藏在这民居里指不定要做什么。带走!”
押送人出去,正好鸿少闻讯赶来,他看到那三人时眼睛也开始紧盯着他们。
傅元筱歪头瞅他,“你看啥呢?自上任我也是头一回行动,这三人身份不明藏在这里鬼鬼祟祟必须得查清楚。”
鸿少忽然用一种极具深意的眼神看她,四周人太多他之后抓住她手臂,“你跟我来,我有事跟你说。”
在远离众人处停下,鸿少就显得很着急,“那几个人是东旸王的下属,他们知道你是谁。”
一时没太听懂,“我是傅元筱,人人都知道。”
“我是说他们知道你不是男人,就是因为东旸王发现了这件事,我师父才把他抓走的。”
傅元筱眉毛都要飞起来了,怎么这么多人知道她的秘密呢?
“原来是你师父把封迟给抓走了!”
梅府都给搜了个底朝天了也没找到封迟,封思华都哭了多少场了,听说已经准备给他爹建衣冠冢了。
“你把那三个人抓了要送到哪儿去?决不能让他们多说话,否则你就死定了。”
“你师父到底给你下了什么命令?”他着急的像是自己马上要被阉了似得。
“死命令。”
必须得保护傅元筱的安全,还要护好她的身份决不能被人发现她是女人。
他这般一说,傅元筱愈发好奇那老头跟她娘到底是什么关系了,付出到这种地步,匪夷所思。
而且傅震接受了鸿少在她身边那么就是跟那老头目的一致,这就更奇怪了。
“咱们会先简单审讯,若问题重大会送刑狱司。”这是正常流程。
“那你就任命我去审讯,我趁机……”鸿少已起杀心。
“你知道在有正常程序的压制下有人死在我们手里多麻烦吗?咱们可以选择把人送出去,然后死在别人手里。”
更重要的是鸿少这身份就不值得仔细调查,还有他那师父极有可能跟大反贼广裕王有关系,傅震又与他有秘密,反正真推敲起来就是一团乱。
鸿少一听就点头同意了,只要保证那三人在禁军手里时不多话就行了。
两个人躲到远处神情严肃的交头接耳,不止那些禁卫看到了,巷子入口处混在围观百姓里的申屠稷也看到了。
“那个叫小鸿的来历可调查出来了?”
“应当快了。”玉公公赶紧答。
说起来傅震手底下是有不少高手的,但这个小鸿并不是他军营中的人,来历目前成谜。
在这个人冒出来时,申屠稷就命内卫去调查了。
又看了一会儿他就走了,玉公公赶紧跟上同时又想问,今日特意的换便装出宫不就是为了见小傅将军吗,怎么这就走了?
——
那三个人直接被带到了都司,鸿少领了傅元筱的命令亲自审讯了一番,而且期间没让任何人旁听。
之后出来把牢房的门也好好的上锁,也是避免有人会进去。
找到了在用饭的傅元筱,鸿少压低了声音,“那三个家伙要见你,而且字字句句都表示知道你的秘密。什么时候要刑狱司过来提人,我准备在路上就动手。”
其实吧,傅元筱对于自己是女儿身这件事并没有感到过心虚什么的。
她就是个女人可也是有能力啊,甚至许多男人都未必比得过她。
可是如今一看鸿少这鬼鬼祟祟的样子,她就忽然觉着自己好像犯了什么大罪。
“天色暗了,这就可以通知刑狱司来提人了。趁着夜色暗,也适合你动手。”
鸿少点头,随后快步离开去换衣服做准备去了。
都司这边消息送到刑狱司,天色暗了他们就来了,而且还是金听鱼亲自过来的。
“师兄。”傅元筱弯着眼睛一笑,单纯又潇洒。
点点头,金听鱼不免上下扫了她一通,一身的盔甲还是极为帅气的,有禁军指挥使的样子。
亲自引着他们去提人,傅元筱一边说道:“那三个人也不说自己来历,但可以肯定不是盛京人。他们到底有什么秘密还得师兄去查,毕竟您是专业的我们都不行。”
“留着你的马屁拍给皇上,我不需要你拍马屁。”
金听鱼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不是马屁,真心之言。师兄您一会儿坐坐,我这也算新官上任还得求教你呢。押人这事儿交给你属下,他们可真是能干一个顶十个。”
主要是没想到他亲自来押人,傅元筱担心他在的话会给鸿少刺杀带来麻烦,所以想法子把他拖住。
‘他’还能谦虚的向自己求教呢,金听鱼倒是稀奇。
停下脚步等着禁军开锁,他一边转眼看‘他’,灯火下‘他’眼睛亮晶晶的,小谄媚也都在眼睛里,但是不惹人厌。
不苟言笑的脸小小的抽搐了下,刚准备答应‘他’,那边忽然传来惊呼声。
“指挥使,这三个犯人被杀了!”
“司卿,喉骨都断了,被手法极其利落之人一击之下抹了脖子。”
两方人员汇报,那两个人也快步走到牢房门口,三具身体横竖不一的摊在地上,血喷的满地都是。